“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炸响,贯彻了整座朝歌城。
狂海飓风和白歌体力的反噬灵力相互碰撞,引起了巨大的灵气爆炸。
蒙面女与白歌两人几乎是同时失去了知觉,在耀眼的白光里,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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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初生的阳光缓缓照进了破败不堪的白府内。
清风南来,不疾不徐,带着微微的凉爽。
白歌在一片草丛里醒来,全身都被露水沾湿了,后背感到些许的发凉发冷。但是体力确实很充沛,看来昨夜一战,对恢复了神智的白歌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对于前一晚的记忆,他已经十分模糊了,大约只停留在自己看到黑狗撕咬奶妈尸体的那一刹那,至于之后的,便无形的消散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白歌开始追忆起宋妈的过去,她的不幸与坚忍,——他的心情又惆怅了起来。
“白歌。”一声冷峻的话语,忽地响起,大概是从上方发出的。
白歌连忙抬头看去,但是屋顶上的人影已经悄然消失,“昨夜,多亏了你。”
话语在屋檐间,余音绕梁般的久久回荡着。
这时,白歌才反应过来,——那是北宫逐浪的声音。
白歌看着那空荡荡的屋顶,眼神复杂的张望了好久。
之后,白歌又在白府里巡视了好久。发现府中密密麻麻的躺满了尸体,男仆、女侍、小厮,无一幸免,全都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而且府中的房屋,大多也遭受了很严重的破坏。
如此一来,不知在远方征战的父亲,听闻此消后,是否会雷霆震怒,以至于影响了他军事上的指挥?也罢,白歌想着,还是先将此事瞒下去吧。毕竟在堂堂朝歌城中,毫无征兆的出现这样血腥之事,大多数人怕也是将其归结于灵异。
白歌在白府间又游荡了很久,最后才决定先去比干丞相府内寻求帮助,毕竟父亲和比干亦是多年挚友,白家出现这样的事情,必定会引起朝野震动,论稳妥之策,也是仅能找到比干了。
就在白歌将要离开府邸时,在白家的东大门旁,白歌忽然又听见了几声断断续续的女子呻吟声。
他赶忙在四周搜寻着,最后在一片临近石墙的杂草丛里,看见了一位赤身裸体的女童,正在那里不知所措的啼哭着。
蒙面女?——白歌几乎是瞬间就打消了想法,这身体,这声音,明显也太不像了。
可她,究竟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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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比干府邸的候客厅内。
白歌在坐在木椅上,一语不发的,正在低头擦拭着自己新买的铁剑,原先的软剑在昨夜过后已经遗失,白歌只得新买了把很不称手的铁剑先用着。
而在的旁边,一脸顽皮相,就是刚才那位女童。此刻,她已经换上了衣裙,正在不断把茶水在三个杯子里反复倒着。
“好烫,好烫······”女童边哈着气,边说道,看来她已然很口渴了。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白歌望着茶杯里荡漾着的茶水,忽然发问道。
“哎呀,我不是告诉你我不知道了吗?怎么一路上你老是问东问西的,你是不是喜欢我呀?”女童朝着白歌嘻嘻的笑道。
“我是喜欢你。”白歌无意与她辩解,一路上听她不停的叽叽咕咕、唠唠叨叨的也快累死了。所以他仍然看着杯中浮动的茶叶,淡淡的回答,“不过你怎么也自己的名字也给忘了?”
“可能我以前脑袋被什么给撞过了,现在几乎什么也记不得了。”女童稍稍抿了一小口茶水,然后还在不停的哈着气。
“什么也记不清楚了吗?”白歌追问道。
毕竟眼前的女孩,虽然体内的灵力聊胜于无。但是她突然在白府遭难在这个敏感时期出现在白府,又是以赤身裸体这样的方式,难免会让人起疑心。
“我,我现在只记的一个场景。”女孩无奈的挠挠脑袋,回答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场景很清晰。就是在深山里有个大湖,然后有个老头子一直在用没有鱼饵的钩子在钓鱼,明明根本就钓不到,可是还在那里一直钓一直钓。”
“钓鱼?还用没有鱼饵的鱼钩?”白歌心间一团疑云,眼神复杂的说,“殷商地处半干旱的地带,你所说的深山大湖,我看商地应该没有类似的地方。但是我听说在废失已久的遥远东方,倒是有很多上古遗留下来的大湖大泽。你所描述的场景有可能是哪里。——不过你一个小孩,料想也不会去那么远的地方。”
女童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茶水,欣喜的宣布着,“可以喝了。”然后便捧起杯子开始畅饮起来。
(商朝时代并没有茶水,此处只是小说所虚构的。)
“你把茶叶给吐了。”白歌说。
“为什么,这叶子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哎······”女童一脸诧异道。
“你喝的茶水里,茶叶是铁蔚兰所煮泡,铁蔚兰是禁食茶叶,吃多了容易拉肚子。”白歌缓缓的解释道。
“噗!你不早说······”女童立马把茶叶给吐了出来,溅了满地的水渍。
“这里是比干丞相的府邸,我们不能总待在这里,你喝完茶打算接下来怎么办?”白歌看着她说。
“哪里有好吃的?”女童激灵的笑着。
“你想要吃好吃的东西?”白歌的眼里忽地划过一丝温情。
从小,白歌的母亲便去世了,而他的父亲与兄长又成天醉心于军事政治的事情,无暇顾及他。故而白歌的幼年过得颇为孤独,每当在他心中寂寞难忍时,他常常和北宫世家的幼女北宫泫玩耍。不过后来因为两家交恶,他与她便再无来往了。
他依旧记得北宫泫也是一位爱吃美食的孩童,不过因为不幸天灾降临在她的头上,让她得天花病死了。
但不管怎样,从此之后,白歌每当看到一位爱吃美食的女孩时,都会浮现起北宫泫小时候的场景,心里浮泛起一丝温情。
“要特别特别好吃的······”女童装作很认真的,一说一划的补充道。
话音未落,一位黑衣的仆人走进屋来,禀告道,“白歌公子,丞相大人有请。”
白歌连忙站起身来,侧身对女童嘱咐道,“小孩,你在这儿别乱动,过一会儿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然后便跟随着仆人出去了。
“好嘞!”她依旧是笑嘻嘻的,充满了单纯与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