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林平都已经14岁,身形高挑,个头已经快赶上马震山了,眉清目秀,鼻梁高挺,目光炯炯有神,依稀还有小时候的模样。经过五年多的修炼,林平已经踏入三流高手的行列了,《太一经》早已经练到小成,一套基础剑法也早已纯熟无比。两年前马震山又传授了他一套名为《幻影剑诀》的剑法,现在也已经练至小成境界。据马震山说,《幻影剑诀》乃是归元门中一门小有名气的剑法,越到后面越难修炼,他自己如今也才练至小城境界,但威力却较一般剑法强上许多,练至小成后,配合林平已经小成的《太一经》,足可以与顶尖的三流高手抗衡。
清晨,林平依旧如往日一样早起,但却没有去练武场练武,而是换上了一身锦衣华服。当然,并不是林平修炼上开始懈怠了,相反,平日里他是整个震山镖局里最为刻苦的一个。而且今天不仅林平,包括他的三位师兄和师妹也都没去练武场。
原来,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尤其是对于林平大哥,更是意义非凡,今天是林盛结婚的日子。早上,林盛就要去百草阁迎娶新娘,新娘不是别人,正是百草阁老掌柜的女儿,名叫陈彩霞。林平第一次去百草阁时,正是这位陈彩霞给他送的饭。
原来,老掌柜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平日里宝贝的紧。林平大哥又是几个徒弟中最为得意的一个,平日里成熟稳重,深得老掌柜喜爱。加之林盛与之日久生情,几乎可以说是青梅竹马,老掌柜就顺势答应了这门亲事;等婚事完成后,他还打算把百草阁完全交于林盛夫妻二人。
以林盛对马震山的救命之恩,再加上林平师从马震山这层关系,如此重要的日子,林平以及马震山一家,肯定要去送上一份贺礼的。
林平收拾完,走出房间,门外有三个青年正等着林平,正是林平的三位师兄。
“林师弟,收拾好了。那我们就出发,到大门口与师父师娘回合。”说话的正是林平的大师兄曹飞,由于常年在外走镖,曹飞皮肤黝黑,满脸络腮胡子,说话声音振得人耳朵嗡嗡响。
二师兄杜松紧挨着曹飞站着,身形高大威猛,常年穿着一身黑衣,皮肤也有些发黑,双手长满了老茧,由此可知,在外走镖的日子其实并不轻松。
至于三师兄付宇轩,还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一身锦衣华服,浓眉大眼,鼻梁高挺,英气非凡。要说相貌,林平可以说也算得上英俊二字,但跟付宇轩相比,总要差上半筹。但不知道怎么的,林平的这位三师兄虽向来对他十分照顾,林平却怎么也无法生出过多亲近之感。
四人来到大门口,车夫已经将马车礼品准备妥当,站在马车旁恭敬的候着。
等了约么一刻钟,马震山夫妇带着一身白衣的马映雪出来了。与五年前相比,夫妇二人变化不大,只是眼角边的皱纹又多了几丝。
马映雪则是彻底应了那句老话,女大十八变:亭亭玉立,皮肤白嫩,吹弹可破,纤腰细腿,一头乌黑的长发,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看一眼似乎都能勾走人的魂魄。同时,也终于收敛起了那古灵精怪的性格,只有在跟林平独处时才会露出她的本来面目。
见马映雪过来,付宇轩马上变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变着话题找她聊天。
“上车吧!”马震山发话了,同时扶着夫人上了一辆马车,曹飞和杜松紧跟着也上了另一辆马车。
见众人都已经上车,林平自己也闪身进入身边的马车,刚坐下来,就见马映雪和付宇轩前后脚的跟了进来。
“我要坐小林子边上。”
说完也不管林平同不同意,马映雪紧挨着他就坐了下来。付宇轩脸上一阵尴尬,只得坐到了马映雪对面。
“师妹,以后能不能别叫我小林子。”林平面露无耐的说到。
原来,年纪稍大了点后,马映雪虽然不再叫林平林师弟,但却又想出一个小林子的外号,林平对此却是没有一点办法。也不知跟对方说过多少次了,未见半点效果。好在其只是私下里这么叫一叫,要是当着马震山夫妇的面这么叫,林平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可。
当林平一行人赶到百草阁,林盛正进去迎亲。原来,由于林平老家据此太远,林盛昨天晚上就赶到了太平镇,早上才能一大早接走新娘。
林村,林家老屋,陈旧的土墙和木门上贴上了大红色的喜字。周围的父老乡亲都陆续凑到了林平家里,平日极少出门的闻先生也赶了过来,屋外鞭炮声和嘈杂的人声混作一团。
屋内,林父、林母端坐在堂上,头上已经出现了许多白发,眼角的皱纹也密密麻麻,但仍掩不住脸上那幸福的笑容。小妹已经开始懂事,身形略显瘦弱的她,在忙着招呼满堂的宾客。
拜完天地,将一对新人送入洞房后,宾客们陆陆续续离开,最后只剩下马震山一家和闻先生还在。
见林平终于腾出手来,闻先生面带微笑的走了过来,拍着林平肩膀轻声说到:“林平啊!怎么样,看样子武功练得不错呀,短短五年,这个头都已经比我还高了。”
“闻先生好,以前承蒙您老照顾,弟子终身不敢忘。”说罢,林平朝闻先生恭敬的鞠了一躬。
“哎!往事休提。怎么样,是否有心仪的姑娘,需不需要老夫去给你说道说道。哈哈哈哈!”说完,闻先生哈哈大笑。
听到这里,林平不由得脸上一红,偷偷朝马映雪看了一眼,却发现对方也在偷偷看自己,四目一相对,立马又如触电般避了开。马震山夫妇将一切看在眼里,脸上却不露一点声色。但一旁的付宇轩,却皱起了眉头,只是大家都各有心事,没人注意到他罢了。
“那有!闻先生莫取笑小子了,小子现在武功功力尚浅,还需跟着师父勤加修炼,自是无暇他顾。”林平收了收心神,言不由衷的答道。
见林平如此谦虚,闻先生脸上又多出了几分笑意来,但随后却又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这才跟众人告辞离开。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后,林平师兄弟和马震山一家启程赶回太平镇。马车上,马映雪依旧挨着林平坐着,只不过对面已经没有了付宇轩,不知怎么的,平日里总是粘着马映雪的他,今天居然没有跟上来,而是上了两位师兄的那辆马车。
更奇怪的是,平时总是拿林平开玩笑的马映雪,今天居然一言不发,安静的坐在林平身边,低着头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平自己也忽然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于是乎也只能傻坐在那里,脑子里时不时的还回想起昨天晚上小师妹偷看他的情形。
“终于到了!”回到震山镖局,已经到了下午,林平不由得发出感叹!他依稀记得,当年林盛送他去拜师,从家里到镇上可是花了差不多一日半的时间,只不过那时林平还小,也没有马车,只能步行赶路。现在回想起来,仿佛一切都在昨日,是那么的不真实,只能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接下来两个月,林平的三位师兄先后出去做护镖的任务。林平自己则仍旧每天做着功课,练习剑法,打坐修炼内功……偶尔还会去找马映雪切磋剑法,只是自从上次回来后,他总感觉与马映雪之间似乎多了一层薄纱,朦朦胧胧,怎么也看不真切。马映雪也不再如从前那般叫他小林子了,而是终于改口称呼其四师兄。按林平原本所想,他应该高兴才对,可事到临头,却又怎么都高兴不起来,甚至生出一丝丝失落感。
这天,林平正在练剑,马映雪突然笑着跑了过来说到:“我爹叫你马上过去一趟!快!”
林平不知所措,收起金晶剑,立马跟着对方去了马震山的房间。
见林平过来,马震山正色说到:“林平啊!你来镖局也已经四年多了,武功在三流高手中也算好手,前些年也跟着为师出了几趟镖。”
顿了一下,接着又说:“这样,明日你再随我出一趟镖,护送一批货物去县城。如果此次令为师满意,就准许你出师,以后就可以如你几位师兄一样,独自带队出镖了。”
听到马震山这话,林平欣喜不已,但脸上却只表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恭敬回答道:“多谢师父栽培!弟子一定加倍努力,定不辜负师父期望。”
见林平如此懂事,马震山也面露笑意,交代完要准备的东西后,便让林平回去准备了。
其实,林平也没有什么可准备的,需要押送的货物,其他的镖师、护卫、马夫会准备好。他只需要将随身包裹带上就行,里面有换洗的衣物,散碎银子,一些治疗跌打损伤或是解毒的丹药。
当然,最重要的是去向林盛辞行,好在隔得不远,片刻工夫林平就到了。
待得从林盛那回来,已经到了傍晚,林平将包裹整理好后,开始在床上打坐吐纳修炼,这么多年下来,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