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依旧没有找到公主。”一黑衣男子朝另一男子作揖道。
这位被称作的殿下的男人背过手,慢悠悠的命令着“继续找。”
“是。”
男人依旧背着手,眼光渐渐望向远方不知处,应是明白了什么,随之微微一笑,心里念叨着:臭丫头,看你还能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木屋前的三人还在聊着,屋里却只剩下孤零零的常汕还熟睡着。
自他下山以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本就不习惯探险的刺激,保护玥殇更是让他一直不敢掉以轻心,今日的他,可比往常累坏了。
“说啊,是哪门派的,师父跟我们说过吗?”玥殇听沐风知晓这群人,好奇心也就被激发了。
而此时雾璃正在将玥殇刚刚的那番描述在脑海中梳理,于是瞬间住抓住了一个关键字眼——红豆珠子。灵光一闪,便想起了一些事。
沐风也见雾璃似乎有所觉悟,想着雾璃这便是已经知道了这门派为何。随后望着雾璃笑了笑。
但三人中,玥殇却依旧一头雾水“你俩是不是都知道了?知道了就跟我说啊。我还不知道呢。”
沐风也就不卖关子了,向玥殇解释道:“那所说的那武器,其实就是银龙刀,这是人界子弦山派的特有武器。说是人界,其实啊,这银龙刀的剑身那可是用妖族神术特制而成。是吧,雾璃?”
沐风故意问着雾璃,她答道“所言不假。会妖族神术只有我凤昱族皇室人员中修为高且最值得信任的人。”
其实,子弦山派也是近几年才有的新幻术门派,因此,其掌门也是只有二十八岁的年纪。但尽管如此,子弦山派却在短时间内弟子突增,实力也不断提高,甚至将幻术门派中一些元老级门派都比了下去。
雾璃对这子弦山派的掌门人——柳橙疾并不陌生。因为,这正是她的长兄,如今凤昱族王上的长子,柳橙疾。
雾璃有些愣神儿,她对这个哥哥的感情可是所有兄弟姐妹中最深。
“唉,我之前问你有没有兄弟姐妹,那时还没想到子弦山还有一妖族皇室。”沐风感慨。
雾璃却没心思听沐风感慨,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展现着曾经于柳橙疾的种种画面,不禁黯然神伤。
她望着沉寂的星辰,琉璃般空灵的眼眸,流露出不尽的思念,但似乎又有些许怨恨。
“他长什么样我都快忘了。”雾璃细细说道,像是在接沐风的话,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沐风从未见过雾璃这般模样,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随之闭上嘴,同时在心中细细叹道:她和柳橙疾之间的感情,应该是不一般的吧。这兄妹之情,沐风倒是有些羡慕,毕竟自己是夜府的独子。
长夜漫漫,星河璀璨。三人本想彻夜长谈,但还是为了养精蓄锐,都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睡下了。只是三人心中各怀心事,终是一夜无眠。也只有筋疲力尽的常汕是睡的还算安稳。
翌日,东边尚只吐出了点鱼肚白,沐风一行人便启程了。
“哦,对了,你俩决定好要去哪了吗?”沐风问。
“我正打算回带玥殇回楠国。她独自一人,又是女子,所以先带着她回去。”常汕答道。
“如此,那我们便不同道了。”沐风有些不舍,师兄妹三人才刚团聚,却又要分离。想到此这满脸的依恋也是无法在藏住了。
“哎呀,没事儿兄弟,以后的我们还是会见到的。”常汕笑拍拍沐风的肩,安慰着他的兄弟,其实自己心中也是万般不舍。
“你没有幻术,路上多加小心,以后更是要谨慎些,我会帮你留意为何你会幻术全无。”常汕语重心长的向沐风说到。他年纪虽比沐风小,但性情却比沐风更谨慎仔细。
雾璃眉头一紧,却感常汕此话不对劲:“幻术全无?此言何意?”
说完雾璃便在脑海中反复回忆着先前遇见不速之客时,沐风确实没有使用幻术,没想到并非是他不想施展,而是根本就毫无幻术可用?!
沐风想想,自己确实没有告诉雾璃自己早在多年前就身无幻术。
“哦,之前没有告诉你。我七岁的时候就失去了幻术。”沐风云淡风轻地说着。
“行了,我们先走了,保重。”常汕双手抱拳,恭敬的对沐风两人道别。玥殇也向两人行礼,四人分为两派,各自朝不同方向走去。
今日的宁静,显得格外不寻常,是真的宁静惬意,还是危机四伏,谁也不知。
桦汴城内夜府正殿,富丽堂皇却寒如冰窟,四下华丽却少了人情味儿。下人们被冷漠的屋内氛围感染。
裂缝张开,嘉烨带着戾气走出,丝毫没有在越华山上面对凝孀的那份温柔。但当他一眼便望见了一人,顿时戾气全无,还伴有些怯懦。
正殿大门对着的太师椅,香烟缭绕,茶香四溢,墨绿色的长袍慵懒的披在身上,左胳膊曲着,撑着头,闭着眼,或许是在享受清闲一刻。可那种神情,却又没有几分享受的情绪。
此人让谁人见了,都不禁打一个寒颤。
“来了。”太师椅上的人先发了话,声音沙哑。夜钰霖浅浅的撇了顾嘉烨,随之又闭合。
“义父。”顾嘉烨毕恭毕敬的跪下,磕头。这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不带一点拖沓。
夜钰霖依旧闭着双眼,仿佛那双眸似金银般宝贵,始终不肯正眼看他面前的嘉烨。随之冷冷地抛下一句:“说事。”
嘉烨依旧趴着,没有夜钰霖的命令他也不敢抬起头。只得伏着身子,向夜钰霖汇报:
“义父,那邱泽现已将所有弟子驱逐,相信他不久后也会离开越华山。”
似是对嘉烨的这番话不满意,夜钰霖这才缓缓撑开眼皮。问:
“怎么说?”
“儿子想着,在他几个弟子走后,王上必定去找了那邱泽,请他出山。”
夜钰霖忽然一冷笑,起身理理长袍,干瘪瘦弱的手拿起桌上的玄青茶具。那双手并不想富贵老爷的手,与他这华丽的府邸格格不入。茶盖在茶杯口刮了刮,随后入了口,良久未说话。
“确认过了?”这是夜钰霖品过茶后的一问。
“确实……未曾亲眼所见,只是儿子认为当前局势,应是这般发展。”嘉烨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镇住,回答的也有些慌乱。
“哼哼,未曾亲眼所见,那你来干什么?你想当这个一界之君?”夜钰霖放下茶杯,反问着。
夜钰霖一席话说的平静,却激起了嘉烨的惶恐之心,突然抬起头惊恐的看着一副居高临下的夜钰霖。
“儿子不敢!儿子只是……”
“我让你起来了吗?”夜钰霖打断嘉烨,虽是命令的语气却让人毛骨悚然。
嘉烨慌的继续保持先前的姿势,附身,低头,不敢再抬起。又继续说道:
“儿子只是想着赶紧回来告诉义父,未曾考虑到一些方面,请义父恕罪!”
一记响亮的磕头,缓缓在大殿内回想。
良久,茶杯已碎,热茶在地上流淌,随之便是夜钰霖冷酷苛刻的责骂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王上去找谁我能不知道!?我等你来就是等着些消息吗!”
“儿子知错!儿子今后定会考虑周全!”惶恐伴随着汗水沁出,划过两颊的冷汗,似冰刀般,企图一点一点的将他的脸颊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