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白马寺。
“娘亲,今天怎么想到想到带我出门了?”娇娇的语气带着撒娇的口吻,“往回都把我落在家里头。”
那雍容华贵的妇人笑着摇了摇头,有些嗔怪道:“你个巧丫头,平时你哪里肯出门,今天难道不是为躲你父亲的教学?”
“母亲,我是来为家人祈福的,你怎能误解我的好意呢?”
“好,我说不过你。”喻夫人摇着头,有些拿这丫头无可奈何。
喻琳,喻丞相府的嫡长女,上头有个嫡亲哥哥。当今丞相乃越国一奇才。据有关人士透露,喻程十八岁那年以一篇《灼灼花开》而盛得主考官万剑达的青睐。喻程也因此一举成为褒贬加身的状元郎。当年一同殿试的仕子们大多认为他只作些好看不中用的烟花柳色之文,对他多有嘲讽,说他是绣花枕头,难当担大任。
其实不然,在之后的十多年里,喻程从翰林院士子再到太子伴读,一路官是越作越大。
待其二十四岁官达丞相,金城无人敢说他为绣花枕头。因此,那一年,满城的姑娘都想着嫁给他,可惜他就是像是个寡情仙人,对那些女子的对那些女子爱不动于衷。
可是呢,人啊,总有栽跟头的时候,这不,遇上了喻夫人,还倒追人家。把自家夫人宠上了天。
由此可见,喻程是个妥妥的妻奴。对自个儿女可谓是一副严父做派,而一遇娇妻就秒变小猫。
唉,喻琳不由得心中叹气道,果然是流水的女儿啊。
白马寺香堂。
喻夫人待着一众人来到香堂前,准备上香。
“你们都在这候着吧,琳琳和我一起去上几柱香。小梅你在旁边陪同。”喻夫人对众人吩咐到。
“是,夫人。”丫鬟小斯们都埋着脑袋,唯唯诺诺回答着,不多看一眼,不多言一句话。这就不得不说喻夫人管家有方了。
喻琳与母亲进了里堂,只见喻夫人双手虔诚的接过主持手中的香。喻琳有样学样,和着她跪在了蒲团上。将香举过头顶,拜了三拜,方才起身。
主持见二人转过身来,才云:“女施主每每三俩天就为寺里捐善银,老衲感怀在心。我佛慈悲,定会保女施主一家一生平安。阿弥陀佛。”主持说完向她们行了礼。
喻夫人喜不自禁,忙回礼了去,等喻琳也行罢,她感激不尽地说:“承蒙主持吉言。”
主持看了看喻琳,叹息道:“小施主与白马寺有缘,不知年岁如何?”
“哦?”喻琳:“您是在问我?”
“这傻丫头,长者问话呢,还不快回话!”喻夫人急忙说。
“哦哦。今年年芳十七。”
“十七了啊。女施主,我有个不情之事要与你洽谈,还望施主首肯。”只见他快速转动着手中的佛珠,换换闭上了双眼。喻琳仿佛在他脸上看到了超脱世俗之外的意味。
“您大可说出来,我尽力而为。”喻夫人有些担心是不是寺庙里出了问题。
“可否让小女成为老衲的徒弟呢?”主持终于睁开了闭着的双眼,眼中沉浸着让人难以琢磨的思虑。
最终,喻夫人还是没有同意让小女成为尼姑。
喻琳是被喻夫人给遣出来的,说寺里后院有一片桃树林,让小梅陪她逛逛。她在听到出家当尼姑的瞬问是懵的,她还以为主持有多伟大呢,竟然骗如花似玉的她出家。想想她就被气的浑身发抖。小梅忙在旁劝慰她。
“小姐何必当真,就是一个会糊言乱语的臭和尚罢了,理他做甚?”
“施主,老衲只能言于此了。老衲纯粹觉得小施主合眼缘,并无他缘由。”说外他便走出了内堂。
听此,喻夫人恍惚的心总算安定了。毕竟,云道观再香火旺盛,她也绝不允许宝贝出家。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若如此行事,那她还不如死去。
等到了桃林,主仆二人就被眼前灼灼的花海惊叹道了。
一眼望去,一片粉红的云海。喻琳快活地蹦了进去,只见云中少女着一粉红杜鹃花镶边的轻纱外套长裙,长发披扁,粉嫩的唇色红润如花之色。头上只简单挽个发势,头戴几株西海苍珍珠做成的银钗。看着就觉得素净,又增了几分可爱与俏皮。
啧,真是一只扰人清梦的野狗。莫无痕睁开双目,却没有一丝睡梦初醒的迷茫。眼角弯成一条邪魅的弧度,眼闪烁着宛若地狱魔兽的凶残与冷漠,死死地盯着喻琳,似在倒计时着她的生命。
“小姐,您先在这等我一下,夫人说过的,把您送到这儿,便去接她过来。”小梅恭恭敬敬地向她道别。
“唉,我就奇怪了母亲今天怎么不带自己亲近的人跟着她?”喻琳停下欢快的动作,颇为不满地追问,“丁妈妈,游愿,可儿,霖磐她们今天怎么一个都不见了?”
“小姐,三个大丫鬟回家探亲了,她们家里的人想得紧。而丁妈妈,丁妈她却是在出门那会子得了风寒。”小梅说到丁妈妈,似悲伤到了极点,“因此,夫人允了她回家养身体了。”
“哦,原来如此。那你赶快把母亲接过来。”喻琳找到一颗大桃树下,就地一坐,对小说,“去吧,我在这等你们。”
小梅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三月的天,空气温暖而清新,这让喻琳觉得很舒适。
风吹,带来了不知从何来的一只蝴蝶,火红似夏日里晌午的烈日,它擦过纷纷扬扬的花瓣,缓缓飞至她面前,围着她绕了几圈后停在了她眼前。
喻琳慢慢从地上站起,看着眼前通红的蝴蝶,实在难忍好奇,用食指悄悄去摸它,就在刚要摸到的时,它竟然跑了!还没来得及追,就听见一声音不咸不淡地响起。
“你是不要你的手了?”
“谁!”喻琳一听是个男子的声音,吓得四处张望,“喂,我素来不招惹麻烦,还请公子去别处游玩。”
莫无痕朝树下一瞥,只见小姑娘神情紧张,手死死捏住衣角。突然想逗逗她,尽管是只不知哪的野狗。翻身一跃,猛地朝两百多米的树上跌下去。
喻琳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巨大东西掉下来,没一会儿,才发现那是个人!只见那人掉在地上了,她才慢慢走过去。
“天哪!”喻琳惊讶地捂住嘴巴,大声赞美,“这真是人吗?竟然比哥哥还好看。”
是的,丞相嫡长子喻长枫,天生一张比女孩儿阴柔娇嫩的脸,要不是哥哥不许,她估计会叫姐姐。
眼前这男子明显胜过哥哥几十倍啊。一身红色长服,衣上赤红色文图似活了过来。衬着那张精致的脸,竟让喻琳红了脸。
等一下我是来看他死没死的!怎么能贪恋人美色?慢腾腾地去探他鼻息,没有气?她赶忙去摸他颈上的血管,却对对上了一双邪魅的单凤眼,红的出血的眼尾随着他的睁眼,竟然还向外延伸。
他咧嘴一笑,直勾勾地盯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温度:“你不怕我吗?”
“啊。”啊字在口,还没叫出来,一只手强硬地捂住她嘴。她被人单手揽住腰,“哗”的被带飞至那颗树顶,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野狗,老实点。我不建议立马杀死你。”头顶传来男人冰冷的话语。
喻琳听话的点点头,那手也就从她嘴上拿开了。
“你为什么把我带上来?”喻琳转头问他,然后撞到人家下巴,换到某人冷冷一扫。
喻琳只好乖乖在某人怀里一动不动的呆着。真是个令人讨厌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