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会计说:“没想到,倒还是个坦荡的人哇。”
“我表姐也这么认为。说他是君子坦荡荡。还说坐过牢怎么了,坐过牢只能说明他曾经犯了罪、犯了错而已,他现在已经彻底改造好了,再不能一直歧视他,这对他太不公平了。她也绝不允许。所以,我表姐就越觉得那个男的是具有很强的责任感的,值得托付。也就更加喜欢他了呗。我还能说什么呢,对吧。”
顾会计说:“她说的蛮有道理哇,我们小区就有劳改好多年的,出来后确实变得挺好的,又和气又热心,大家都喜欢他哇。”
“发髻女”说:“唉,确实不该有色眼睛看人。要不然,会寒了那些改造好的人的心。”
马小虎呵呵一笑,说:“谁知道会不会是欲擒故纵哇,顾胖胖你当年又不是没有领教过这种老套路,对吧。”
我担心顾会计会恼羞成怒。
顾会计没有。她若有所思说:“马禽兽提醒的也不无道理,男人这东西,套路一出一出的,防不胜防,比禽兽还要龌龊哇。”
梅老望向老板说:“臭小子,你怎么看?”
“表妹”霍地站起身,说:“对!对!不光是我,我表姐也托我问问老板怎么看呢。求你给个意见呗。感激不尽!”
老板往烟灰缸一拧烟头,说:“她信命运,多说无益。”
王欢欢最近隐约感觉到命运的指引。
这使得她在刚刚重启的情感之路上,察觉到一些潜在的隐患。
她去医院照顾“恩人”同时也是心仪之人的第九天,一个受过她小恩小惠的年轻女护士看见她从病房出来,不声不响地跟了过来。
王欢欢此时正沉浸在与心仪之人相处时光的回忆之中,完全没有觉察到身后的动静。今天的他不再像以前那般表面客套,骨子里却拒她与千里之外的生分。有了进步,却也忽冷忽热,捉摸不定。不过,对于王欢欢而言,这已经是莫大的惊喜。她以为横亘他心底的自卑的坚冰,有了融化的迹象。她与他的交流也就有了丝丝缕缕暧昧的意味。
抵达电梯前,她模模糊糊听到身后传来呼喊声。刚要按电梯按钮,肩膀被拍了一下,耳边传来年轻女人的清脆的笑声。她回头一看,护士顾笑笑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护士小顾将她领到门口的花坛边,铺垫几句后,说:“欢欢姐,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他,不过,你最好当心他的妈妈。”
王欢欢说:“他妈妈怎么了,挺好的呀。”
小顾有些不屑,说:“有些话本来我不该说,不过你把我当妹妹,我不忍心让你蒙在鼓里。他妈妈当面对你是挺和气的,可背后那就,欢欢姐,你懂的哇。”
“嗯,她儿子因为我才落得现在这样,她对我不满,甚至恨我,也在情理之中。所以我能理解。”
“你说得也有道理,将心比心的话,这样也说得过去。不过,她妈妈还是让我觉得---------怎么说呢---------惊悚----------不!恐惧!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