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天过去了西门永浩依然未回将军府,整个将军府的人都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西门小曼亲自率领一帮人在京城各处寻找,而西门家的其他家丁也纷纷在寻找,虽然他们在寻,可却也不敢声张,这西门将军的大少爷不见了踪影,传出去岂不成了天下人的笑话,西门家是最注重颜面的,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西门永浩失踪的消息不胫而走,转眼之间成为了整个京城街头巷尾人们议论的焦点,对于老百姓而言最近京城是特别的热闹,先是王府小妾与护卫通奸命丧火海,接着就是西门家少爷少奶奶被人下药,紧接着又是西门少爷失踪,这富贵宅门里之事就是有趣儿,西门永浩失踪之事不到半天功夫就轰动了整个京城,西门家的人走在大街上都会被人指指点点的,关于西门永浩为何失踪,现在何处也是有各种各种的猜想。
西门东海散朝回府在路上就听到了各种关于他们西门家的议论,故而就窝了一肚子的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回到家里西门东海就把自己的夫人叫到了书房,怒问之。
面对怒气冲冲的丈夫,西门夫人自然是有几分惧色的了,毕竟西门东海是一家之主嘛,故而西门夫人则是眼含珠泪,一脸忧心忡忡,小心翼翼与丈夫道;“具体的我们也不知道啊,昨晚永浩还在房间里睡着,谁知道今天早晨冬青丫头去叫他起床时候就发现不见了踪影,我们把整个将军府都翻过来了,可依然没看的永浩的影子,我以为他去了陈家,所以我派人去陈家一趟,可谁知那儿也没有,东海你说该怎么办啊,永浩会不会有危险啊?一个好好儿的人说不见就不见了,这绝非等闲之事啊。”说着说着西门夫人就泣不成声。
西门东海狠狠的把桌子一拍,怒吼道;“哭,哭,你就知道哭,哭能够解决问题吗?”
西门夫人狠狠的擦了一把眼泪,“那你说该怎么办?我已经派出去人手到处寻了,而且小曼带着一棒子人亲自去寻了,到了现在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啊,你说还能怎么办啊?我们西门家最近是怎么了?怎么事事不顺啊?”西门夫人一边说一边叹息着,低垂着眼帘,而带着泪痕的脸满是愁云,
西门东海狠狠的把怒火往下压了压,手扶桌案,仔细的思量了半天,最后长叹一声,“哎;看来只有去京兆府报案了,我本不想与那钟离文俊有任何牵扯,看来这回不牵扯不行了。”
“我听说那钟离驸马好像是丞相府那一派的,万一他不帮我们认真寻永浩该如何?现在丞相府和王府把不到我们西门家出乱子,他们一定在看我们的哈哈笑。”西门夫人一脸担忧道,“哼。他钟离文俊既然坐上了京兆府尹的椅子就得为京城的人办事,我的儿子是在他管辖的地方失踪不见的,他敢不认真去办。除非他想和我们西门家彻底的撕破脸?那到时候就别怪我西门东海手下无情。”西门东海面无表情,眼露凶光,他也明白夫人的担忧绝非多余,可事情到了这个田地只能够依靠京兆府的力量了,同时也想就此抓一抓钟离文俊的把柄,上次钟离文俊秉公执法,把中饱私囊,贪污救济粮的西门小庆给开刀问斩之后西门家的人都对文俊恨之入骨,特别是西门东海,故而他一直在寻文俊的把柄,想给他一个下马威,奈何文俊为人低调,做事谨慎,奉公职守,两袖清风,使得他一直没有寻到一个可以把他拉下马的机会。
此时钟离文俊正在京兆府呀内处理刚刚内整理刚刚处理过的几个案件的卷宗,几个案件都不大也不复杂,所以卷宗整理起来也比较容易一些,眼看还剩下两庄卷宗没有整理了,他觉微微有些疲惫,故而缓缓起身,来到窗前,手扶窗台朝窗外歪曲,窗外的大柳树上有几个鸟窝,鸟窝里有几只小鸟,此时正在叽叽喳喳的叫着,仿佛是在等待出窝打食的母鸟似的。
正在文俊扶窗眺望之时,忽然听到府衙门口的鼓声响了起来,文俊的心一紧,很显然是有人击鼓告状了,文俊不敢怠慢,急忙整理了一下衣冠迈步朝门外走去。
文俊刚刚走出房门,迎面就碰见了自己的师爷,“学生见过大人。”师爷今年三十多岁,一身灰衣,长相端正,举手投足之间带着那么一股儒生的气息,来到文俊面前深施一礼。
“刘师爷快些勉励,门外何人击鼓?”文俊表情淡然的注视着面前的刘师爷。
刘师爷忙一脸正色道;“回大人,学生刚刚听张堵头说西门大将军前来告状,故学生急忙来告知大人您。”
文俊闻言西门东海来告状就是一愣,“确定是西门大将军?”
刘师爷重重一点头,斩钉截铁道;“确定。”
“大人,大人,西门大将军求见。”正在这时候张堵头急急忙忙的奔到了文俊面前。
文俊不知西门东海来究竟为何,但也不敢怠慢急忙带着三班衙役一起出去迎接西门东海。
京兆府门口有一大鼓,一般前来告状之人都要击鼓要求府尹升堂问案,此时西门东海就站在鼓的一侧, 他的身后站着一大批的随从。
钟离文俊急忙来到了西门东海面前,深施一礼,“不知大将军到此,有失远迎,还望将军海涵。”钟离文俊始终都保持其一贯谦逊温和之作风,虽知自己与那西门东海有过街,此时面对面沉似水的西门东海,他依保持着自己的风度。
西门东海居高临下的扫了一眼面前一身管跑,一脸谦和的文俊,阴沉着音声道;“钟离大人无需多礼,本座今日来此绝非拜访大人,而是报案的,希望大人能够解我西门家之忧。”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西门东海依然端着自己大将军的架子,虽是求人却也不肯低头。
钟离文俊面露坦然,一脸正色,“既然大将军是报案的,那就随下官堂上一叙吧,请。”文俊袖子一抖,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来,而西门东海也就当仁不让,大摇大摆的走在了最前面,文俊在后面相随,就这样大伙儿众星捧月一般的把西门东海请进了京兆府的大堂。京兆府的衙役们见西门东海如此微风,完全不把钟离文俊放在眼里,他们都在心底里为自己的主人抱不平,自从文俊上任京兆府尹之后他为官清廉,作风端正,带人亲和,与民为善,这让手下的人甚是佩服,想哪钟离文俊堂堂的驸马爷,可却一点儿架子都没有,无论案件大笑只要承包上来他都能迅速处理,无论报案之人是富贵官宦或者布衣百姓他都能够一视同仁,不偏不向,秉公办理,而且从不收受任何贿赂,不畏强权,这使得大伙儿都未他按竖大拇指,故而也是死心塌地的跟随,可今时今日见西门东海如此狂妄,他们自然也就意难平了。
来到府衙,西门东海直接被让进了会客厅,“西门将军上座。”钟离文俊手指上垂首让道,西门东海当仁不让的坐了上去,文俊则一直垂首站立,毕竟自己品级不如西门东海,若无他言自己怎敢去做,若说尊贵西门东海男能够比得上钟离文俊,文俊官品虽低,可他可是堂堂的驸马,然文俊无论在什么场合从不已驸马自居。
西门东海见文俊依然站着就忙说钟离大人快请坐吧,“下官遵命。”钟离文俊这在坐了下来,仆人给二人上了差,然后就退了出去。
茶罢搁盏,钟离文俊把茶碗往桌子上一放,眼角余光微微扫了一下一脸严肃的西门东海,然后不动声色的问;“大将军刚刚说此次前来是报案,下官愚钝,还请大将军明言。”
西门东海见钟离文俊自始至终都对自己如此的恭敬谦和,看来对方却是有把自己这个大将军放在眼里了,故而脸色稍稍和缓了些许,双眉微微一拧,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排,然后长叹一声,“哎;别提了,本座一项为人谨慎,不想与任何人为敌,可也不知得罪了什么人,他们没本事拿本座开刀,居然打起了我儿子的注意,都值永浩即将参加武举考试,所以不知什么人黑了心肝居然把永浩给绑走了,所以本座特此来报案,希望钟离大人能够把永浩寻回,本座会不胜感激的。”西门东海说罢就朝文俊拱了拱手。
钟离文俊也听闻了一些关于西门永浩失踪的流言,以为只是流言,可没有想到确有其事。
“将军的心情下官能够理解,可是我大正皇朝的法律有规定,人只有失踪了二十四个时辰才可立案,请问将军西门少爷失踪多久了?”文俊一本正经道。
西门东海闻听此言,面色微寒,虽文俊此言在理,可现在西门东海哪里顾得了那么多了,“我儿子失虽然失踪了不到二十四个时辰,本座希望大人立刻立案,好歹你我同殿称臣,希望大人能够通融一下。”西门东海是强压着怒火,放低了身段与钟离文俊软言商议。
钟离文俊闻听此言,缓缓起身,冲西门东海拱了拱手,拒道;“既然西门少爷失踪不到两日,那现在就不能够立案,将军应该知晓我大正皇朝的法度,文俊既然作为京兆府尹,朝廷命官怎可不照章办事?若给大将军开了这个先例,以后文俊如何在与他人说我执法如山?我大正皇朝的法度如何在去约束他人?展现去威严?大将军作为朝廷重臣更应该去维护大正国法之权威才是,切莫知法犯法,故这个案现在不能立,希望将军理解。”说着文俊又是一拱手。
西门东海原以为钟离文俊能够给自己通融的,可是见他如此的不识抬举,顿时火撞顶梁,自己在朝为官数载谁不敢给自己面子,可是他钟离文俊居然?“钟离驸马难道你非要与本座为敌不成?”西门东海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看着钟离文俊,一双虎目喷射着熊熊怒火,恨不得要把对方给烧死似的。
面对西门东海的咄咄逼人钟离文俊依然是不卑不亢,一脸淡定,”西门将军此言差矣,文俊不与任何人为敌,而是秉公办事,西门少爷失踪作为父亲的心情急切文俊是能理解的,可是理解归理解却不能够和原则会为一谈,公与私不能够同日而语。将军若用自己的身份来强迫文俊立案,那您还是另请高明吧,我钟离文俊只要还是京兆府尹就要维护国家法度,虽不敢说自己大公无私,可至少会做到奉公执法,秉公办理,望将军成全。“说罢钟离文俊再次冲西门东海一拱手。
钟离文俊的一次次拒绝,拿着国法说事儿早已把西门东海彻底的给激怒了,怒到深处西门东海居然从腰间抽出了配件,剑光一闪,冷光烁烁,”钟离文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这是在和我西门东海作对你知道吗?“面对西门东海愤怒的脸和冷冷的剑光,钟离文俊不躲也不闪,神情坦然,一眼淡定,“我钟离文俊誓死都要维护国法的权威,大将军请回吧,到了规定的时辰若西门少爷未归您只要派人来通知一声我自会立案,可现在绝对不可以。”文俊说的是义正词严。
西门东海本以为能够用自己的身份来强迫钟离文俊,奈何对方是一倔强之人,好比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也只好作罢,宝剑放回远处,狠狠的瞪了文俊一眼,恼羞成怒道;”钟离文俊你够狠,本座佩服,告辞。“说罢袖子一甩,愤怒的转过身去,迈大步夺门而去。
“西门将军慢走,下官不送了。”虽西门东海狂妄无礼,可文俊却依然面带谦和的把他送出府衙,一直目送对方消失不见文俊方才折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