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风花’?”我想象着苏恒头上和脖子上都套着蔷薇花花环,身穿彩衣,双手合十地对我说着“阿弥陀佛”。
“这是我们想象中的样子。”
“为什么会想成这样?”
“因为传说,有位老婆婆病得很严重,快要不行了,她做了一次梦,梦中一位身着西装的男士握着她的手让她不要害怕,婆婆便问他,你是风花吗?那个男人笑笑。然后婆婆醒了,而且病也好了。但是婆婆清晰地记着那个男人的样子,便找人画了出来,就是这个样子。”
苏恒也来过这里?
“还是先解决一下大事吧。”玲玲认真的说,“我们可以把带入病源的人分为五类:首先,是贸易城的人,贸易城贪财自私的人还是很多的,为了盈利不择手段。像外来的珍禽异兽在黑市上的价格还是很高的。二是境内的外国人,虽然我们和平相处了很多年,但因为地域大小的差距,我们仍存在一定的竞争关系。通过这次瘟疫,他们可以乘虚而入,抢夺我们的地盘,瓦解我们的信仰。三是像您一样的外来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带入了病源。四是外星人,由于外星人存在的事实,我们不能排除,外星人想要把我们这里作为实验基地,所以投入了一些病菌。五是本国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外来的病菌带入了进来。”
玲玲拿出了一张纸,在图上画着,“这五类人,我给他们分别编了号,可以分为两类,A类是属于有敌意,B类是属于无敌意的,2和4属于A类,1、3、5属于B类。”
玲玲画了个树状图,“B类人一般会说真话,但他们大都染病了;A类人是属于有计划的,自己应该不太会染病,但他们不一定会说真话。”
华华在一旁无聊地倒立着,说道:“所以我们要么治好B类人,让他们说出这个传染链条,推断出传染源;要么找出潜藏在背后的A类人,逼他们说真话。”
“无论哪种都很困难,我们找出传染源就是为了治病,所以与治好B类人是相悖的;若是A类人的话倒是相对好调查些。但万一是B类人的话,我们只能逐一排查他们的行踪,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和时间。”玲玲说。
“若想排除A类人,可以对外宣布疫情已经控制,解药已经找到,看看那些人有没有什么反应。”我说。
“不行,我们没有集中的信息发布者,所有事实的发生状况,我们所有人都是共享的,没有人能从中弄虚作假。而且万一是A类人,引起了他们的二次投放该怎么办?”
“哎呀,好烦啊。”我趴在了桌上,揉搓着太阳穴,嚷道,“风花哥哥,来救救你的子民吧!”
“姐姐,你不用担心,我们总会找到办法的。”华华突然坐直了身体,两眼放出坚毅的光芒。玲玲欣慰地摸了摸华华的头。
“你先休息下吧,刚来这里还是要多多休息。我们明天再讨论吧。”
“嗯,好的。”我疲惫地点点头。
玲玲和华华悄悄地走出了房间。
我的头刚落到床上,就睡着了。
而且,我又做了个梦。
苏恒是个很聪明但又有些狡猾的人,而且是那种老实人的狡猾。就是你以为你把他给坑了,在你以为他冲你憨憨笑的时候,其实你自己已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一次,领导安排我们俩合作一个项目,并且让我分配任务。苏恒找到我说,以帮我忙的口吻说,这些工作可以分成两种,一种是事情简单但产值量大,一种是复杂但产值量小,他问我选哪种。我选了前者,这样安排也没什么错,他的事情虽难,但是活少啊。苏恒也并没有什么异议。但是,最后实际上呢,他的工作很快忙完了。而我的工作虽然不动什么脑子,但是数量庞杂,枯燥乏味,费神又费力。他看我貌似要完不成了,又笑着问我要不要帮忙?
太有心机了,他的工作量虽少,但是难度大,领导会看到他的才能;而在他快速完成自己的任务后,又可以在我完不成的情况下以帮我完成的名义增加一部分产值。而且领导本来是让我安排任务的,但是在他的暗示下,工作的安排都是在他的操控之下。
好大一步棋啊!
我远远望着这个男人的背影,他突然回头,冲着我笑道:“什么事,阿英?”
然后,我突然醒了。
华华匆匆地跑了进来,大叫道:“英姐姐,你快去看下,我姐姐手脚不能动了。”华华的脸都急红了,眼眶泛着泪光。
我赶紧站了起来,正想要赶过去看的时候,屋外传来巨大的喇叭声,而这声音在房间里的每个墙壁上不停碰撞,“抱歉地通知您,由于您所接待的客人是外来者,在目前紧张的局势下,我们必须采取严格而强硬的措施,将您和您的外来者客人,以及任何接触过改名来客的人进行隔离。请包涵。”
“我姐姐被感染了,请救救她!”华华冲外嚷道。
这时候冲进来一群穿着防护服的人,
“人在哪?”
“跟我来!”
那群人把玲玲小心地抬上车,又来了另一群人,拉着我和华华,
“不好意思,请跟我们走一趟,你们需要进行隔离。请不用担心,我们会为你们安排舒适的住宿环境以及提供餐饮,隔离后还是会送你们回来的。”
“又要隔离?”
“又?”
“没事。”
想到又要回到那被拘禁的日子,心中一阵苦涩。但是想想原来工作的日子,也像是在被拘禁这样,在四四方方的办公室,自己的精神和思维也被困在那里。但是现在至少,我的精神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