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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哟诶烧啊!庄稼杆子没嘞!来年求个好收成,剑神保佑啊。”
镇子上务农的人们齐聚一堂,天还蒙蒙亮,大火便将天地渲染成橙红色,庄稼杆子被田间地头的一把火烧去了本来面目,焚烧成的草木灰落在土地上,前头是焚烧的火,后头是浇施农肥的人,整个过程极为连贯,墨过就在浇施农肥的队伍中。
裸着膀子的李大叔一边吆喝着,一边洒出去大把大把的农肥。
农肥浸进土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墨过就在他的身后,施过肥的土地还需要有人来松土,剑冢镇是不准让牛来松土的,都是由村里年轻力壮的小子来做。
墨过手持土丘犁,跟在李大叔的身后推土,所到之处,土质松软,十分适合务农。
如果在以前,以墨过的细胳膊细腿根本撑不了多久,但是这段时间墨过每天都在进行重体力劳动,身体上的肌肉已经逐步形成,再做这些事情,就不会那么累了。
一天下来,墨过、古水、古剑锋都将自己所属的那块地耕了个干净。
然后是播种。
这个过程也简单,取一段有三个竹节的竹筒,打通中间的隔层,装满种子,再在最下方钻两个孔,孔的大小控制在能让种子从里面漏出即可。
墨过等人从田地的一头拿着竹筒从一头开始走起,三步一抖,他的干弟弟李良就很在他身后,每次墨过抖下几粒种子,李良就用小铁锹把土铲上去,这小子已经做过好几次了,熟悉得很。
播种完成后,墨过便被李蛋子告知以后不用再挑粪了,他们可以在剑冢镇自由活动。
今天就是墨过自由活动的第一天。
墨过很早就想去剑炉看看,他迫不及待的前往,李大叔让李良为其带路,两人同行。
李良带墨过去的,是子剑炉。
子剑炉跻身于竹林之中,以气剑门与云剑门的剑意为凭,形成一团五里雾将其包裹,站在五里雾外面根本就看不清其中的全貌。
在以前,墨过是不能进入的,甚至连靠近都不行,但是现在墨过是万剑冢的门客,地位比万剑冢的小辈们可能还要高上一些,再靠近到也无妨。
看守子剑炉的是花剑门和卐剑门的四名弟子。
虽然他们长在山门,只有执行任务时才会下山,但墨过这个人的消息在剑冢镇也算是常见,所以四人都认识墨过。
墨过前进几步后就停在原地,一名来自花剑门的女弟子看着他,说道:“墨少侠已是门客,可入剑炉第一层,请随我来。”
女子转过身去,墨过和李良随之跟进。
女子举起手,一阵剑意融入五里雾中,五里雾随即张开一个大口供三人通行。
细细一看,这五里雾居然厚五六米,而且其中多杂有鬼剑意,贸然进入只会让自己受伤。
三人进入其中,五里雾便重新合上。
墨过此刻才看清其中的洞天。
子剑炉内有一条笔直的砖石路,砖石路直通一座九层高塔,路边有一座座香炉,除此之外就是一些草木和小屋,再不就是一些露天铁炉,然后再无他物。
墨过能听见来自九层高塔内的打铁声,还有烧红的铁进入水中发出的淬火声。
路边露天的铁炉也不断冒出袅袅黑烟,黑烟都在进入五里雾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花剑门的女弟子目视前方,无比端庄,身上透露着一丝兰花的幽香。
墨过深知这是君子兰的味道,但不多言语,只是问她:“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那女子依旧目视前方,“钟,单名一个兰。”
“钟兰,你刚才说剑炉第一层,剑炉分很多层吗?”墨过问。
“剑炉是九层宝塔,第一层是冶铁的地方,此后的诸多工艺都在上层完成,由于是不传之秘,所以作为门客的你暂时只能参观第一层。”钟兰说。
李良笑着跟着墨过身边,补充着说道:“其实剑冢镇的居民也能参观第一层的,只要成为了二十四剑门的外门弟子,就能参观二三四层,成为内门弟子就能参观五六层,第七层和第八层是只有剑门主还有剑炉的人才能进入的地方。”
墨过一愣:“那第九层呢?这不是九层高塔吗?”
钟兰侧过头,解释道:“第九层是陈列名剑的地方,这些剑大多是一些无儿无女的先辈留下的遗物,每年二十四剑门的新晋内门弟子都会往各个剑炉走一遭,希望能得到这些名剑的赏识。”
“也就是说第九层只有没获得佩剑的内门弟子才能进入……”墨过自言自语。
“是这样的,如果连内门都进不去,是不具备拥有这些剑的资格的。”
站在九层高塔门外的一名剑炉铁匠弟子见到钟兰后,立刻屈身,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说道:“请。”
推开门,墨过、李良和钟兰进入其中。
九层高塔的第一层足有四百平米,第二层缩小一圈,也有三百五十平米,越往上越小,就外观和结构而言,是世间罕有的建筑。
第一层里,起起落落的打铁声和极热的高温都让墨过在一瞬间感到了不适,但墨过很快调匀气息。
仔细一看,这里的每个人都光着膀子,露出了他们身上一块块成型的肌肉,细数一百多铁匠里,有近九十的学徒,平均下来每七名学徒就有一名铁匠师傅在一旁指点。
“腰要再直一点!”
“膀子抡圆一点!”
“火候小了!”
“你没吃饭吗!给老子用力!”
这样的训斥每分每秒都会传入墨过的耳朵里。
这些人丝毫没有因为墨过的到来而停下手里的工作,反倒是吧墨过当成空气。
钟兰稍稍露出了一点喜色,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这样热血的感觉,指向火炉,钟兰说道:“如何,墨少侠要不要试一试?”
“可以吗?”墨过问。
“在剑冢镇,每个剑客在十八岁那年都会被送进剑炉学习打铁,这是传统,墨少侠今年十五岁,虽然为时尚早,但只是体验一番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