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侍卫本心底还没打消疑惑,却看到迎面走来的容渊一袭杏黄色衣袍,突出他的丰神俊朗。手拿折扇,风度翩翩,玉冠束发,颇显英气。
那位侍卫见他来,丝毫不敢怠慢,紧走了两步,上前朝着容渊行了跪拜之礼。
“卑职见过太子殿下。”
小棠和苏清一个愣神,跟着慌忙跪了下去。
容渊上下打量苏清她们一番,觉得面生,但依旧淡淡说道:“起身吧!”
小棠自出来后一直小碎步的跟在苏清身后,这会儿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谨慎,更别提开口说话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露出破绽来。
“这两位小兄弟看起来很面生,以前从未在宫中见过?”容渊眼珠子在她们身上打转,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一抹笑容高深莫测,让人寻味。
侍卫那边先答道:“回禀太子殿下,听她们说好像是栗美人那边的亲戚。”
“哦?”容渊狭长的丹凤眼带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那可得多陪陪栗美人了,毕竟栗美人才刚入宫,很多东西还不太适应。”
苏清自始至终低着头,没有半言,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位太子高深莫测,看起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主儿。
方许是她以前看那些宫中争斗电视剧太多才有这种感觉?
苏清愣了一愣,才恭声称谢:“多谢太子殿下,殿下说的话,我一定会转达我姐姐的。”容渊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摆了摆手。苏清找了个理由,和小棠先行离开了,毕竟面对这样深不可测的人,难免会有一种道不尽的压迫之感。
等苏清她们走远后,侍卫疑惑的问着容渊,“太子殿下,您不是早已知道栗美人很小就父母双亡,而后被人卖进勾栏院里,好像从未听说她在这世上还有别的亲人。”
容渊幽深的眸子晦暗不明,抬眸望向那早已走远的人儿,缓缓说道:“我自然心中有数。”
那侍卫也不敢再半言,毕竟这太子殿下的心思可不是一般人能猜的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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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林姑娘逃走了?”本就兴致盎然的容景在书房画作,听到乌浔的前来禀报后,顿时停下了笔。
他其实也听闻林家小姐林瑶儿进宫了,听父皇说是提前让林家小姐适应这宫中的礼仪。
其实他一直想找机会去看看这林瑶儿到底长什么样子,但无奈容渊那边暗线多,稍有不慎就会露出破绽来。
其实他一直装疯卖傻的原因是想查出母后惨死的幕后黑手,还有他身上的毒是谁下的真相,这个毒虽说暂时死不了人,但却是每逢初一十五就会有蚀骨之痛。
这世上,想让人死轻易而举,但让人活着生不如死,才是世上最痛苦之事。由此可见,这下毒之人,对他可谓恨之入骨。
“二皇子,奴才腿都要断了,奴才能歇息会吗?”
摆造型已经好几个时辰的太监,这会儿摇摇晃晃,快站不住了。
“你别动!马上就好了。”容景继续提笔,几笔下去,一个妖魔鬼怪赫然出现在画纸上。
“好了,你可以走了,画作完成。”小太监赶紧的溜之大吉,手脚都不利索。
容景把自己的画卷起来。蘸了蘸墨,对着乌浔道:“轮到该画你了。”
乌浔显然受到惊吓,瞬间变得欲哭无泪,“主子!”
容景仰天长笑,“今儿换来画画你。”
容景却只是重墨几笔下去,勾勒出却是一个少女的画像。不一会儿,只见画中女子凤眼含春,长眉入鬓,嘴角含着笑意,约莫二十二三岁年纪,甚是美貌。
他画的正是他母后,他孩时,曾记得他母后还教他翻花绳,还会用绢布折成各种小动物,她还会变戏法,一块手帕在她手里抖一抖,袖子一挥就变成一朵花。
那会儿觉得这样的日子太美好了,但母后时常在深夜望着那座森严的宫殿,告诉他,除了有些想家,会想念母亲做的银耳羹。
直到他母后生命最后前几天,她依旧还牵挂着那碗还没尝到的银耳羹。
想到于此,容景更是浓彩重墨,他凝视的眸眼却比墨还深沉,殿内檀香点的正旺,烟雾顿时缭绕。
乌浔只听到主子最后留了一句话,“乌浔,我们也悄悄出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