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于家、李家、董家的后代们都已长大成人。
于仕瑶和于仕杰姐弟俩先后高中毕业。
瑶瑶考上了乌市的一所医科大学,学的是护理专业,毕业后分配到乌大二院成为一名护士,而杰杰则考上了乌市的一所经济管理学院。
对此于成宽很是高兴:“春兰,你看咱家孙女和孙子都考上了大学,我这个当爷爷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特别是咱孙子。”
李春兰听了却半喜半忧地:“瑶瑶还行,已经毕业参加工作了,以后也就不用咱们担心了。我所不放心的,还是杰杰。”
于成宽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小杰怎么了?”
李春兰:“听他的老师打来的电话说,杰杰学习一直不好,这次期末考试居然考了个全系倒数第二名!”
于成宽:“啥?全系倒数第二?他这是怎么学的啊?”
李春兰:“这你就不知道了,杰杰在读高三的时候就和同班一名叫刘子璇的女生谈起了恋爱,由于两人把过多的时间都用在了谈情说爱方面,刘子璇最终没能考上大学。而杰杰虽然考上了大学,但因为受恋爱方面的影响,所以学习一直不好。”
于成宽:“咋整的,真是早恋早遭殃!等过几天他回来了,我非得好好地教育他一次不可!”
李春兰:“这事不用你管,我会找个恰当的时间和他谈的。”
于成宽:“你就别管了,这事我来管。”
几天后的端午节。
一大家子人在吃中午饭时,于成宽当着全家人的面对着杰杰发火:“小杰,你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学的又是经济管理方面的知识,怎么不努力学习,一天到晚光想着那个小娘们。你因为把功夫都耗费在了和她谈情说爱的上面,造成期期考试都倒数第二。难道我于成宽的孙子就是这副熊样?再说你往那个小娘们的身上花了那么多功夫,她又给了你什么?她能给你文化知识?她能给你大学文凭?”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个只对女人感兴趣对学习脑袋疼的低能儿!”
接着他又说了好多有损杰杰自尊心的话,把杰杰都数落得哭了起来。
李春兰在一边看了心疼坏了,破口大骂起于成宽来:“你个王八犊子!现在是一家人吃饭的时间,你就让咱孙子吃完饭后再慢慢说也不晚。何况孙子回来一趟不容易,又是过节,你却在这档口放起屁来,弄得一大家子人谁也吃不下去了!”
于成宽:“你少在这里瞎掺和,这是我们爷俩之间的事,何况我是在教育孙子,你如果平时也多教育教育,咱孙子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李春兰:“咱孙子有了问题我这个当奶奶的当然要管,可是有你这样教育孙子的吗?你这哪是在教育,分明是在损人!”
于成宽:“我损人?象他这样的人还真得该损上一损!以前我苦口婆心地反复劝说,甚至用钱哄他,结果又怎么样?他还不是照旧我行我素。”
说到这里他又继续对着杰杰斥责:“你知道你爷爷是怎么落到今天这步田地的吗?就是因为你爷爷文化知识方面有缺陷!假如我也上过大学,学过经济方面的管理,那么我的事业、我的企业绝不会被手下的员工给毁掉。你承载着你爷爷的理想,理应努力学习,将来有所建树,可你为了一个臭娘们,就把自已的远大理想和目标给丢到一边,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也太能丢你爷爷的脸了!”
李春兰插嘴:“他给你丢脸?我看最让人丢脸的是你!首先你不是一个成功人士,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别人?依我看你不过是倚老卖老,连自已都达不到的目标却要别人去达到,你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于成宽:“你还真说对了,所谓的成功都是被逼出来的。当一个人真的被逼到那个份儿上了时,不但鸭子会上架,就连猪都会在天上飞!”
于成宽的这一通“教育”,不但没有让杰杰努力学习,反而令他更加叛逆,后来干脆不再上学,住进了女友的家中。
刘子璇见自已的男友终日郁郁寡欢,便对他说:“仕杰,既然你读不下去了,咱俩成天呆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趁着假期一块出去打工,自已挣钱养活自已。”
于仕杰:“也好。我在古越有一个朋友开了一家公司,目前正缺人手,咱俩就去他的公司。”
刘子璇:“你走时不想回去向你爷爷和奶奶或者爸爸告个别吗?”
于仕杰:“快别提他们了,那个破家除了奶奶对我好之外,一个成天吸毒,另一个成天寻思怎样去融资,我一想起他们就脑袋疼。”
再说千山的李超和李洋。
小哥俩都是初中毕业,之后便先后谈起了对象。
李超的女友名叫张淑香,是一家服装店的营业员。
这天,李超提着饭盒来到店里:“香子,我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瘦肉炒蒜薹,你快趁热吃吧。”
张淑香高兴地接了过来:“大超,你这半个月总来给我送午饭,你买肉买菜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啊?”
李超:“你猜。”
张淑香:“我猜不出来,总不会是偷来的吧。”
李超:“看你说的,我怎么会偷人家呢。这些钱全都是我给别人表演魔术挣来的,我还得过钛阳市魔术大赛表演奖呢。”
张淑香边吃饭边说:“超,我妈今天来电话了,叫你明天和我一道去一趟我们家,她想见一见你。”
李超:“那我得打扮打扮,争取给你妈留个好印象。还有,你们家住在哪里呀?”
张淑香:“就住在TX区的一座瓦房里,房子是租的。”
李超:“什么?怎么租房子住呢?你不是本市人?”
张淑香:“是啊,我和我妈妈还有弟弟是从朝香农村来的。”
李超听罢沉默了一下:“也罢,农村就农村吧,明天我去你家见你妈。”
第二天,穿得整整齐齐的李超和女友拎着礼品出现在她妈妈的家里。
开始张母对李超还算满意:“这小伙子,长得真端正,真是一表人才。”
又问:“你现在是干什么工作的?”
李超放下手里的礼品,小心地:“我晚上上夜班,白天有演出就去演出,算是自由职业者吧。”
张母:“你还有演出?都演的什么啊?”
李超:“是表演魔术。”
听了这话张母脸上的笑容立即收敛了:“啥?变戏法的?”
接着又说:“变戏法不是什么正当职业,你以后要是能找上一份正当工作,每天踏踏实实地去上班挣钱,那该多好。这个魔术,有一回没一回的,一点都不稳定。”
李超:“我主要是靠上班过日子,表演魔术只是兼职。”
张母:“那么你的晚班是什么工作啊?”
李超:“在彩票站帮老板打彩票。”
张母:“又是打工一族,和我们一样。”
待李超走后,张母不满地数落女儿:“你爸爸死得早,妈妈一个人把你和你弟弟拉扯大,希望你能找一个家境殷实的人家嫁过去,以后妈妈和你弟弟有了什么困难,你们也好帮我们一把。可是你现在找的男友是个什么人啊?一会儿演魔术一会儿打彩票的。我看他以后不但帮不了你什么忙,还会让你跟着遭罪。”
张淑香有些无奈地说:“妈,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曾劝他去找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去干,可是他就是听不进去。再说我都和他在一起同居一年多了,他很在乎我,如果我离开了他,他会很难受的。”
张母:“他难不难受是他的事,谁让他不思进取了。再说象你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在咱们村子里早就结婚生孩子了。如果你都这么大了还不出嫁,会被周围的邻居们说闲话的。”
又说:“你都和他处了一年多了,如果他们家真心打算娶你的话,就让他家先交十万元彩礼过来,然后再考虑结婚。否则的话你就和他分手。”
张淑香听了为难地:“妈,看来你对我男友家的情况还不了解。他们家只有一个聋哑爸爸和一个八十多岁的奶奶,他妈妈早在十多年之前就离开了他爸爸,家里生活本就困难,让他家一下子拿出十万元钱是不可能的,这不是逼着我和他分手吗?”
张母听了吃惊地:“啥?他的爸爸是一名聋哑人?这样你更得和他分手了,这样的家明摆着是个穷家,你怎么这么倒霉,找谁不好,偏偏找了这么一个穷光蛋谈对象。”
张淑香:“可是我实在说不出口,我怕伤了他的心,何况和他分手总得有个理由吧。”
张母:“你对他说要想继续和你谈就先给咱们十万元彩礼,拿不出来的话就拜拜,就这么说。”
以后的事就不用说了,李家根本就拿不出那十万元钱,于是张母也就不客气地带着女儿和儿子回了农村,扔下李超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出租屋内。
李超既伤心又绝望,把自已关在出租屋里流泪。
李春福家。
李母正惴惴不安地给李春俊打电话:“老小吗?二孙子不知怎么的了两天没回我们家,打他的手机也不接听,该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李春俊:“什么意外?”
李母:“看来你还不知道,他的女友妈妈向他提出要十万元的彩礼钱,不然就带女儿回朝香。前两天老孙子还回来向他爸要钱来着,可是你哥根本就拿不出钱。”
李春俊:“那又怎样呢?现在提倡晚婚,在这边有的男的都三十多了才结婚,何况他才二十一岁。”
李母焦急地:“看来你还是没听懂,我是怕老张家真的带女儿回了老家,老孙子正一个人在出租屋里难受呢,你快到那个出租屋里把老孙子找回来,我怕他想不开。”
李春俊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连忙叫上李洋打算驱车向市内驶去。可是当他经过正在院子里和别的工人干活的哥哥身边时,看见李春福在往木条垛上爬的时候不小心蹬掉下来一捆木条,立即过去粗喉咙大嗓门地斥责开了:“你把木条给蹬掉了!不会干活滚蛋!象这么又白又直的条子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还不得摔断了!不让人省心的玩意!”
李春福虽然听不见弟弟在冲自已吼什么,但是从其他工人们的讪笑中猜出是在斥责自已,于是不服气地回敬:“那条子掉了是他们没跺好,再说我也不是故意蹬掉的,冲我吼什么!”
李春俊:“真是个废物,又傻又倔,大人不让我省心儿子也不让我省心!”
另一名工人:“你自已蹬掉了还怪我们没跺好?也太会赖了,那是你活干得不好别怪我们!”
李春俊:“这里就数你干的差,再干不好滚回去算了,成天净给我添麻烦!”
骂罢坐进车里扬长而去。
由于他和其他工人们态度恶劣,经常嫌弃李春福听不见声音又反应迟缓,偏偏李春福又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这些积怨日积月累终于在踏入新的一年里爆发,这是后话。
路上李春俊一边开车一边问李洋:“你小弟的出租屋在哪里?”
李洋:“在TX区一座楼房的地下室内,里面只有二十平方米的样子,很小。”
TX区某楼的地下室里。
李春俊爷俩找到了正躺在床上满脸泪痕的李超。
李春俊:“侄子你这是怎么了?都在这里一个人呆两天多了吧?走,和我回你奶家去,你奶让我来接你回家。”
李春福家。
李春俊正劝说着李超:“你女友走了就走了呗,你要想开点,哭哭啼啼的哪象个爷们。她妈妈的眼里只有钱,女儿在她的手里不过是棵摇钱树,这样的女人谁给她当女婿谁倒霉。”
李超:“可是我的心里好难受,我实在是舍不得离开她,我不想活了。”
李春俊:“侄子你可真傻。你要为了她不想活了的话,只能让你奶你爸和我们这些亲人们伤心,死的没有一点价值。”
崔丽也在一边劝说着:“大胖,你女朋友和她妈走了就走了吧,这说明你的女友已经变了心。其实你和她的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因为她们一家是农村人,农村人的思想和咱们城里人不一样,在咱们城里提倡晚婚,而他们农村则正好相反。以后你就在咱们这边重新找一个,千万别再去找农村人。”
李超:“可是我心里难受呀,一年多的感情那是说忘就忘得了的吗?何况我为她付出了那么多。”
李洋:“小弟你就别难过了,你难过的话我们心里也不好受,你只不过是和她黄了,别人还有结了婚又离婚的呢。”
李超:“我俩走到今天这步田地,都是她妈妈挑拨的,我恨死了她的妈,那个死女人!”
李春俊听到这里忍不住对他说:“大胖,她妈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你知道她爸爸是怎么死的吗?”
李超:“听她说是车祸死的。”
李春俊:“可我却听说是被她妈给害死的。”
“啊!”
听了这话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怎么是她妈给害死的呢,你听谁说的?”
李春俊:“我们建材市场有一个也是从朝香来的老板,和她妈住在一个村子里。听人家说他们一家本来在村子里过得好好的,可是有一年她妈妈有了外遇,就抛下她和她爸爸跟着人家私奔到这里来了。后来她爸爸好不容易在这里找到了她,于是一家人就在一起租房居住,平时就到劳务市场靠打零工为生。可是有一天她妈妈又和人家私奔了,她爸爸又心急火燎地骑着自行车到处寻找,没想到骑得太快加上天黑,在铁西转盘与一辆大货车相撞,结果被撞死了。”
又说:“你们说,她爸是不是是被她妈给害死的?”
李母此时开口了:“这不是明摆着吗,她妈妈就是个不守妇道的害人精。孙子你和她黄了好,就算你俩成了,有这样的丈母娘你也不会省心的。”
又说:“孙子,你想开点,千万别想不开,你要是死了,奶奶也不想活了。”
在大家的反复安慰和开导下,李超虽然打消了轻生的念头,但是人却变得异常消沉,成天坐在电脑前疯狂游戏。
看到儿子这副颓废的模样,李春福忧心不已:“这个傻儿子,这样下去非疯了不可,人家只不过是和你在一起玩玩而己,你却爱的死去活来的,还真给当了真!”
李超有一个表姐,她其实就是李春英的大女儿,已经嫁往堂山。
当她得悉表弟的情况后,便经常在QQ里安慰他:“大胖,你要振作起来,别老陷在往昔的感情中不能自拔,这样下去对人对已都不好。”
李超:“可是我总忘不掉她,毕竟在一起都一年多了,我好痛苦好难受。”
表姐:“你太年轻,好多事你还不明白。就拿谈恋爱来说吧,这是一个彼此选择的时间,并不是说我和你谈了你就得嫁给我,那让会让很多人失去了继续选择的机会。你的心理太脆弱了,既然你在那边一时还走不出失恋的阴影,不如来我们堂山吧,也许换了一个环境你会慢慢地忘掉以前的事情。”
李超:“我不想去,我的失败是因为没钱,假如我很有钱的话哪还会造成我和她分了手。”
表姐:“想挣钱?很好啊,目前我也闲着呢,你来我们这边吧,咱俩合伙开一家饭店怎样?”
李超:“我没做过买卖,怕干不好。”
表姐:“怕什么,做生意靠的就是运气加勤劳,试试咱们的运气吧。”
李超:“可是我得和我爸爸商量啊,我又没有本钱。”
表姐:“这好办,等你爸爸下班回来了我和他说,你只要拿出个四五万的就可以了,其余租房子和装修的费用由我出。”
傍晚,李春福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
李超见爸爸回来了,便把他拉到电脑桌前,给他看自已和表姐聊天的内容。
李春福睁大双眼仔细地看了又看:“她不是你表姐燕子吗,怎么,她想和你开饭店?”
李超:“是的,她见我总在家里呆着,就想让我去她那边和她一起开家饭店。”
李春福犹豫地:“可是开饭店有风险,干不好会赔的。”
李超听了不高兴地:“你不愿意我去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想干。”
李春福陪着笑脸:“儿子,不是爸不支持你去那边,而是爸觉得不可靠。如果你到那边找家厂子去上班,这样就很稳当,在厂子里只要你付出了就会得到回报,风险最低。”
李超听了老大不高兴:“你愿意干你去干,我才不干呢,成天一身臭汗没一点面子!”
李春福:“可是你这样整天在家里玩游戏也不是个办法啊,我和你奶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最后他一咬牙:“你去吧,但是我只能拿出五万元,这五万元是你爸累死累活忍受着别人的白眼好不容易挣来的,你可别给赔了。”
可是李超到堂山只干了不到半年就把那五万元赔了个一干二净,令李春福叫苦不迭:“这个没出息的儿子,干啥都失败,一张大脸上左边是失,右边是败。”
“这个死儿子,自已犯下的风流债却要我这个无辜的人替他来买单,五万元就这样没了,我的血汗钱哪!”
比较幸运的要数李洋。
他有幸结识了一个大款的女儿,成天陪着女友东游西逛,吃喝玩乐。那女孩还给他买了金项链、裘皮大衣、苹果手机。
董家董苗苗考上了高中,彤彤升入初中,于波的女儿洪于也升入初中,三个女孩全都学习成绩优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