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派拥有一件举世闻名的法器——九龙玄火鼎,这法器由历代掌门掌管,对火云决的修炼大有助益。
在论道大会上修炎被曲芙灵打伤,性命垂危,后来得到冰雪凝的相救才保住性命。他的父亲修独易对此悲伤不已,事后大家都说,修炎的性命虽然得以保住,然而,因为经脉受损,失去了法力,他从此便与修道无缘了。修炎虽然喜欢和女孩子搭讪,却也时时把修行放在心上,对于这样的打击,就算是万念俱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然而,令白晓笙费解的是,修炎抑郁寡欢的同时,居然会说谎去维护曲芙灵。当他向衣修问到修炎是不是真得失去了法力的时候,还被衣修批评说没爱心,人家已经很惨,他居然还在说东道西。
白晓笙和冰雪凝回到昌合城,在客栈住了一晚,第二天因为冰雪凝的身体状况还好,所以他们就动身继续赶路,在白晓笙的建议下,先到巴陵,稍适休整,再去太白山,而这一天正是八月十五中秋节。
而就在这一天下午,修炎突然来到灵虚山。此时此刻,青弘越和欧阳晴正准备明日下山,前往乌蒙谷,然而却有师弟前来通传说掌门叫他们过去,有紧要的事。他们二人到了重阳真人那里,看到修炎,发现他身穿素服,而且神色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悲伤。
该到的人基本都到了,于是修炎对众人说了一个令人惊愕的消息,他的父亲修独易在八月十三日深夜被害身亡了,镇山之宝九龙玄火鼎也被贼人夺去。
修炎向重阳真人以及青弘越等弟子讲述那天的具体情况,说道:“论道大会之后,我和父亲回到泰山,我就一直在后山调养。当天夜里,我突然得到师弟的通报,说有玄门贼人入侵。当我赶到父亲那里,发现父亲已经遇害了。”
修炎一边说,一边强忍着悲泣。
“修炎师弟,我有个问题。”青弘越说道:“令尊刚刚身故,你就算是报仇心切,也要为父守灵三日,以表孝道,可你为何急匆匆地来灵虚山?”
修炎闻听,擦干眼泪抬起头,深呼吸了一下,而后带着三分愤慨,说道:“众位师兄有所不知,我处境艰难。”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此话怎讲?”重阳真人立即问道:
“贼人来得快,去得快,而目的是夺我门中镇山之宝九龙玄火鼎。我泰山也是重重戒防之地,岂能容贼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你是说严无极——”青弘越试探性的说道:
修炎闻听,神情是又惊又疑,惊的是青弘越一语中的,疑的是他怎么会知道泰山内部的事。
青弘越见到修炎的反应,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于是解释道:“白晓笙真是天才,论道大会时他就跟我说你们泰山内部不和谐。”
“宏越师兄说的极是,父亲早就察觉严无极有悖逆之心,因怜惜其本领,才没有将他逐出师门,以致有了今日之祸。论道大会时,父亲故意对人说我伤得很重,恐怕已经不能再修道,其目的就是让严无极更加轻视我,认为我已经不足以对他构成威胁。只是没想到,此举促进了他的谋反之心。那晚,肯定是这恶贼里应外合,谋害父亲。玄门的人我是一个都没见到,父亲胸前也确实有被暗器打中,可是致命伤却是后心的一剑。”修炎说道:
“既然严无极的叛逆之心已露,他很可能会把你也一起解决掉,你的伤虽已无碍,可是你的道行弱于严无极,我建议你先不要和他翻脸,毕竟泰山掌门之位他还没坐上,等办完你父亲的丧事再做决断。”欧阳晴说道:
“欧阳,说的对,你今日前来,全当是来报丧,别的什么都没说。”青弘越说道:
“师兄的意思是,要我把矛头全都指向玄门。”修炎说道:
“没错,而且还要闹出点动静,各门各派你都要去哭诉一番,最好是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不共戴天的仇人是玄门。”欧阳晴说道:
“还有一件事——你有没有确准,严无极到底是和玄门的谁勾结?”青弘越说道:
“沈傲天!”修炎立即说道: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入侵泰山的,与你们交锋的人是谁?”青弘越说道:
“应该是四大宗使之一的闪电,所有师弟都这么说。”修炎说道:
青弘越甚为忧心,因为灵虚山刚刚和百晓阁达成协作,夜凯将会去拜访沈傲天,为了那预言之事。此时,听到这样的消息,实在令人心起波澜。青弘越觉得沈傲天不会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却也不排除是闪电依照沈傲天的命令,以自己的方式杀人夺宝。
重阳真人让人为修炎安排了住处,安慰说修独易被害之事灵虚山不会袖手旁观,并且会为泰山寻回九龙玄火鼎。
这一天本是中秋,本该是看花赏月,悠闲自在的一天,可是灵虚山的这个中秋,显然是很不悠闲。
就在重阳真人听修炎讲述泰山的变故之时,名剑山庄的薛筠也来到了灵虚山,因为青弘越在重阳真人那里,脱不开身,所以是骆冰泽和丹惠接待了他。
薛筠此次前来,带来的也不是什么好消息,他是为了询问冰雪凝的下落。
昨天冰雪凝与烈火争斗,烈焰刀被折成两段,薛筠莫不是——当他讲明事情原委之后,才知道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事情是这样,冰雪凝和白晓笙走后的当晚,薛筠的师弟辰齐就病倒了,头冒虚汗,浑身发冷。辛启见到事情不妙,立即去找来了师傅谢凌云,经过查看,知道辰齐是中毒了,而且是至阴的寒毒。
薛筠询问辰齐,这两天吃什么东西了没有。辰齐冷得哆哆嗦嗦,颤抖着说,他昨天喝了一杯茶,感觉里面好像有冰碴。
薛筠闻听似乎有了点眉目,立即问,是不是在西花厅喝的。薛筠见到辰齐点了点头,而后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当时辰齐去西花厅找薛筠,告知说抓了一个奸细,而后他们知道是蓝灵被抓了,他们就匆匆地跑出了西花厅。辰齐跑出去之前,喝了一杯茶,而他喝的正好是冰雪凝的那杯。
冰雪凝碰过那杯茶,而她的法力就随之落到了那杯茶里,之后又被辰齐喝了,他就中毒了,被冰雪凝的法力侵蚀。
论道大会上,修炎被曲芙灵打伤,命悬一线,而辰齐的情形与修炎相似,只是属性和症状相反而已。
骆冰泽和丹惠听完薛筠的讲述,都在皱眉,骆冰泽说道:“掌门那边一时半会儿还没法结束,既然是救人,那我们去衣修那里吧!”
骆冰泽的建议被认可,于是三人就去了衣修的药庐。他们三个把事情你一嘴我一嘴地又跟衣修说了一遍。骆冰泽很能打岔,把冰雪凝救修炎的事也一同牵带了出来,因为他觉得二者有极其相似的共同点。
最后骆冰泽问衣修,说道:“怎么办,被冰师妹的法力侵蚀了,要找比少阴境界还要高一阶的法力,咱们灵虚山可真没有。”
衣修根本没有去理会骆冰泽,他来到薛筠旁边,说道:“我说,你那个师弟,来了没有?”
“由我师弟辛启带着,在后面,估计此时已经到昌合城了。”薛筠说道:
骆冰泽见到衣修没有理会他,于是提高了嗓音,说道:“衣修,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啊呀,你小子最能打岔了,你一句他一句,我好不容易才听明白。你小子不懂医道,就不要瞎说,当时修炎可是半死不活,而他的师弟可是能跑能跳,我们为什么一定要依照救修炎的办法救人呢,人的身体本来就存在自我调节和适应的功能,慢慢调理,那寒毒也是可以消解的,说不定还能为己所用呢!”衣修说道:
“这话很对,西域五毒天天吃毒药,他们也活得好好的!”丹惠说道:
骆冰泽哑口无言,起身说道:“我去昌合城接他们。”
“骆兄不急,我此来不单是为了师弟,我师父还交代了一点其它的事情。修炎来这是为了什么,他们什么时候能说完。”薛筠说道:
“我猜可能是泰山出事了,修炎的腰间系着孝带,恐怕是有亲人去世了,而且是近两天的事。”丹惠说道:
“既如此,我们还是先去昌合城吧。有些事我还没说,冰师妹在名剑山庄又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不过那也不能怪她!”薛筠起身,一边示意骆冰泽往外走,一边说道:
“什么事,能比论道会时还大?”骆冰泽说道:
“差不多,边走边说吧。”薛筠说道:
骆冰泽和薛筠出了药庐,丹惠在药庐留了些时候。衣修问他为什么不一起去,也听听名剑山庄发生的事情。丹惠说他更关心泰山那边的情况。
傍晚时分,骆冰泽和薛筠返回灵虚山,辰齐被直接送到衣修的药庐,衣修查看病情后说,有得救,他比修炎的情况要好很多。薛筠闻听,便放心了,而后他就去重阳真人那里,他的师父谢凌云还交代了其他的事情,要与灵虚山商量。
薛筠拜见重阳真人之后,开门见山地说出了他此行的另一个目的,此时在场的只有薛筠,青弘越,还有重阳真人,欧阳晴去为修炎安排住处,还没回来。
“我师父让我来询问预言之事。在名剑山庄,有欧冶子大师遗留下来的铸剑谱,里面有关于承影剑的记载,并提到了一个预言,还有一些只言片语,比如从黑暗到黑暗之类的,竹简已经残破,真是很难弄懂说的是什么。”薛筠说道:
青弘越闻听,然后说道:“其实,我们知道的不比你们多,在论道会之后,灵虚山的传送阵异常得越发明显,现在已经基本处于瘫痪状态。这异常并非人为,恐怕是宇宙中某种神秘力量的影响。”
“灵虚山知道预言,是因为传送阵蓝图,其开篇就是关于预言和承影的描述,百晓阁认为传送阵异常就是大事件临近的预警。”重阳真人说道:
“那她真得是承影的继承者吗?”薛筠说道:
“这没人知道。”重阳真人说道:
“昨天她在名剑山庄,与玄门的烈火发生了冲突,烈火夺得烈焰刀,好像就是为了向她寻仇。”薛筠说道:
“此事我们已经知晓,只是没外传,昨晚白晓笙已经传信过来,讲述了当时的情形。”青弘越说道:
“百晓阁那边,到底在计划着什么,他们去哪了?”薛筠说道:
“这个我们真得不知道。”青弘越说道:
灵虚山和名剑山庄的交流并没有使事情明朗化。灵虚山并不知道白晓笙和冰雪凝要去太白山,因为他们下山的目的之一是避祸,所以知道他们行踪的人是越少越好。
薛筠最后决定不在灵虚山逗留,次日便和辛启一同下山去找寻他们的下落。青弘越和欧阳晴也下山向乌蒙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