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梁寒天躺在两根竹子中间的自制吊床上,双目自然闭合,呼吸均匀,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看样子已经睡着了。
不远处的虞冰玉在溪边捧着水喝了几口,柳眉微挑,美眸朝梁寒天那个方向瞥了一下,眼神迷离一会后,一双迷人的大眼睛弯得如月牙一般,精致的嘴角处勾起一丝俏皮的韵味。
她弯下柳腰,从脚边的泥土里扣起一颗鸽蛋大小的鹅卵石,将这颗小石头放进溪水中洗了一下。拿出来后,非常天真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瞄准了一下梁寒天,随即就朝着他的方向扔了过去。
“哒哒……”虞冰玉柳眉倒竖,没想到这小石头居然这么不听话,它并没有落到梁寒天身上,只是落在了他身边的地上。
“额……”梁寒天也随之睁开眼睛,他并没有动身,转头看向呆在原地的虞冰玉,脸上也满是无语。
“哎!难不成你连扔石头都不会呀?躺着不动给你扔,这么近你都扔不中?完了完了,没得救了。”梁寒天坐了起来,一脸嫌弃地向虞冰玉唠嗑着,连连摇头。
“哼!才没有呢,我那是……是……”虞冰玉解释道一半哑然而止,嘟囔着小嘴想了一下后接着说道:“哦……我那是故意的,你说的只要没有隔音墙,十米之内的事物都逃不过你的耳朵,我就想试试,但是……但是你又睡着了,万一你睡着了之后那耳朵就不灵了,那我要是伤到你怎么办?我……我这也是为你着想呀。”
“哦哦!这样啊,那是我错怪你了,我还得谢谢你为我着想呢!”梁寒天嘴上一本正经地说着,心里早已经哑然失笑:这丫头居然连说谎都不会?说到一半还要重新编辑语言,也真是女生里的一朵奇葩了。
之前看了金庸的《倚天屠龙记》,里面说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会说谎,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怎么就她不一样呢?
“呃呃……”听了梁寒天的话,虞冰玉愣了一下,接着坦白道:“好吧好吧,我确实想扔你,但是我很菜,菜得就算你躺着不动我都扔不中你,哈,可笑吧?好了,你可以尽情地嘲笑了。”
“嘿嘿!你啊……”梁寒天一脸笑意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此时她双手叉着柳腰,臻首侧过一边故意不看他,白皙的香腮鼓得像个小灯泡,看得梁寒天真想上去捏一把。
“好啦好啦,不嘲笑你,不会以后就练,没什么打不了的,又不丢人。”说着,梁寒天拾起地上地那颗鹅卵石,手臂猛的一甩,手中石头瞬间飞到远处的一棵树上。
虞冰玉也随之把目光投了过去,紧接着就看到一颗野果随着几片叶子掉了下来,她立马变得目瞪口呆了。
“去吃了吧,也熟了,不要浪费。”说完,梁寒天再次躺回吊床上,扭了扭身子找了个合适一点的姿势继续睡。
“哦!”这次虞冰玉乖巧地点了点头,就跑过去捡果子去了。
和清市人民医院,某病房。
一群人挤在面对面的两个病房中,病房外的两张长椅上也坐满了人,这些人身上各有不同程度的伤残情况。有的脸上和身上有多处明显的淤青、有的身上包了多处的纱布、有的一只手裹着纱布吊在脖子下、有的手持拐杖、有的坐着轮椅、有的躺在病床上还没有醒来。
他们一个个竖着眉头,脸上充满了怒火,他们多数人身上都有纹身,有些人头发也是染过的,一看就知道不好惹。一个小护士提心吊胆地给病床上的人换了药后,匆匆忙忙地推着药车离开了。
这时,两个青年男子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在他们身后跟着一行看起来有些精练的随从。
“大佬,三哥!”看到这两个青年,除了腿上有伤的,坐在走廊长椅上的人都站了起来。
“嗯!”领头的青年不算太高大,颚骨有些突出,眼眶因为略微的内陷而显得有些阴暗,头顶的刘海隐约盖住了他一只眼睛。
“老二呢?”他们一行人进入一间挤满人的病房,大佬林清那凌厉的目光扫视了一圈之后,并没有发现要找的人,沙哑的声音问道。
“大佬,二哥在隔壁,刚刚做完手术,还没有醒,他……”说到最后,回话的青年犹豫了。
“嗯?”林清皱了皱眉头,瞥了一眼他,眼眶显得更加阴暗了几分。
“二……二哥他双手都被截了。”那人一哆嗦,说起话来都有些结巴了。
听到这话,林清顿时脸色大变,双手直接抓住他的衣袖将他拉近身前,眼眶下的双目瞪得老大,狠辣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眼睛,咬着呀再次问道:“你,再说一遍!”
“二……二哥他……双手……都……没了!”被林清这么盯着自己,那青年显得极为害怕,浑身瑟瑟发抖,说话更是断断续续。
林清缓缓放开他的衣襟,情绪瞬间低落,低下头眼睛微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会后,他叹息一声拍了拍青年的肩膀,语气中有些悲伤和无奈:“带我去看看。”
青年将林清一行人带到旁边的病房,病床上一个面黄肌瘦的男子躺在那一动不动。鼻孔中插着两根氧气管,头顶裹了一层纱布,想必头上也有伤。脸上一道十多厘米长的刀疤触目惊心,此时这刀疤正用线缝合着,猩红的伤口加上缝合的线条,感觉就好像有一条蜈蚣一动不动地趴在他脸上。
林清走到他床边,从旁边将他的被子掀开一点点,露出他那空了一半的衣袖。上下摸索了一下他的衣袖,林清发现他的肘关节以下的手臂都已消失,这使得林清眼神中原有的怒气更胜几分。
“知不知道是谁干的?你们不是和他一起的吗?这怎么回事?”林清平静的语气中显然流露着愤恨。
那青年拿出手机打开一段视频递给林清,接着说道:“原本二哥叫我们抓一个人,可是这个人有同伙,本来那四个人就快要被我们拿下,可是最后一个实在太厉害了,我们……我们被他打散了,二哥自己一个人开车跟那三个女的离开,后来我们再看见二哥的时候……就是在医院了。”
林清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视频,视频中一群人在围攻四人,一人在人群中苦苦挣扎,另外三人在人群外围同样遭到围攻。
这时林清看到,人群外围一个被围攻的人倒地后,己方的一个黄发青年正想砍了他,结果旁边不远处一个手持竹竿的黑衣人出现,捡起路边的半块砖头就砸的己方那个黄发青年头破血流。
视频显示己方的人已经察觉到黑衣人的到来,立即分出五个人去阻挡,结果不到十秒钟就已经败下阵来。接下来这个黑衣人直接打入己方人群中,看起来就如虎入羊群一般轻而易举,手中的竹竿就像镰刀似的,打起人来就像除草一般,简单粗暴又迅速。
看到这里,林清也注意到了视频上左方的标题:五郎八卦棍再现江湖。想必这个发布视频的人也看过《杨家将》或是《功夫》这类的文学或影视作品。
林清脸色越来越凝重,看着黑衣人的出现到己方三十多人仓皇而逃,仅仅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这足矣说明这个人有多可怕。
他点击暂停,有些苍白的手指指着屏幕中的黑衣人,沙哑的声音问道:“知不知道他是谁?”
“这个……还不知道,我们也只是查到了另外四个人而已!”那青年脸色一变,回答道。
“马上查!”林清把手机递给身后的老三。
老三则将手机递给了身后一位精干青年,这精干青年看了一眼将手机还给老三,随后退出病房。
“你们先养好伤,报仇的事以后再说,这个人是高手,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林清嘱咐一声后,带着一行人离开了医院。
郊区,一座简陋民宅中。
几个约四十多岁中年男子坐在一张木桌旁,放着音乐有说有笑地喝着小酒。
这时,旁边一个破败不堪的房门打开了,房间里一个挺着小肚腩中年男子提了下裤子拧正着皮带走了出来。
“怎么样?舒服吧?”看着他走出来,正在喝酒的几个人一脸猥琐地笑道。
“何止舒服啊,简直爽快极了,好久没有这么爽了。”这刚走出来的中年男子,咧嘴一笑,露出了黄黄的牙齿。
“嗯行,都玩够了吧?把外面那马桶拿进去吧,我去给她们买点吃的……对了,把她们放了吧,别给弄死了,要不然就没得玩了。”酒桌上一个穿的有些邋遢又瘦小的中年人招呼一下离开了。
刚才中年人出来的那个房间里的角落中,一块上了锁的铁板盖住了地窖的出口,地窖里那散发着暗淡白光的小灯泡成为了整个地窖里唯一的光源。
地窖中散落了遍地的衣物,中间的一张铁制床上,一个几近赤**人正被四仰八叉地绑在床上,四肢被栓连着铁床的四个角。其原本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道淡红的鞭痕,腿上的黑色丝袜已被撕得破烂不堪,玉足上的高跟鞋也有一只掉落在床边。
而在离铁床不远处,另外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被五花大绑地吊在半空,脸上系着一个黑色塑料球体塞在口中。两根绳子系在了她双腿的膝关节上,将她的双腿向两边吊起,令其胯下春光一览无遗。
此外,在地窖的角落里还蜷缩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其头发散乱在地遮住了她的容颜。脖子上套着一个皮质项圈,项圈上的链子掉在地上。其全身包括头发上都沾满了乳白色的粘稠液体,此时她的娇躯正瑟瑟发抖着,时不时还一阵剧烈抽搐,其状况惨不忍睹。
如果柳凌空在此,一定会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这如此凄惨的三个女人,真的是陆景天口中那十恶不赦的“校园三妖”?
此时被绑在床上的方婷眼角处含着泪珠,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但她的嘴角却勾起了一丝神秘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