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寒天哥哥,你这招……练了多久呀?以前也没见你练过啊!”岳巧云将长枪立与身旁,叉着腰疑惑道。
“这个……以前你也没怎么看我练武啊……”梁寒天摸了摸鼻子嘀咕着。
“给我!”这么近的距离,岳巧云肯定听到了梁寒天在说什么。她一把夺过其手中的长枪,放回一旁的兵器架,然后嗔怒地向梁寒天伸出自己的右手:“你自己看,这是不是你弄的?怎么补偿我?”
“呃……”梁寒天看着自己眼前那有些红肿的大拇指,剑眉微蹙。
可没等梁寒天说话,岳巧云直接抓起梁寒天的手往外拉,那樱桃小口还嚷嚷着:“我不管!你得陪我去玩。”
就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岳巧云拽着梁寒天消失在影壁后,空气中还传着梁寒天无奈的言语:“哎呀!你这点伤回头让四哥给你看一下就行了嘛,以四哥的医术,保证你明天就好。再说了,你这不受点伤也叫练武呀?你慢点别拽我啊……”
“呃……我也去,嘿嘿!”去玩?年纪尚小的冯誉当然也想啦。
可他还没出门就被武馆的众学生拉住,不让去?而他们给出的理由就是:“你看啊,你也是练武的,可你和他们的差距也不是一星半点,你和他们其中一个走在一起还没什么,可要是三个人走在一起,他俩功夫都这么好,那你情何以堪啊?所以呀,趁他们去玩了,你也抓紧时间练练吧……”
郊外,青壮年们在那黄金色的田野里收割忙碌着,一些妇女们手持捣衣棒在河边的大青石上洗涤着全家都衣服。小孩子们有的小心翼翼地爬在树上打算摘果子、有的在小溪边跃跃欲试准备捉螃蟹、有的在田间捉青蛙。一颗大榕树下,老人们胸有成竹地在石桌旁博弈……
一条并不平整的黄土路面上传着一个年轻少女的欢笑声,一袭红衣的岳巧云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面,时不时地轻扯着手中的细线,抬头望去,一个燕子形的纸风筝在天空飘着。梁寒天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其实他的心里是比较惬意的:“还是这里好,环境优美,安居乐业,生活充实,与世无争……”
不知走了多久,几个六七岁的孩子羞涩地走过来,其中一个小女孩红着脸向岳巧云打招呼:“姐姐你好!我们也想玩风筝,姐姐能不能借我们玩玩呀?就一下……”
看着她那羞涩可爱的样子,岳巧云摸了摸她的头,将手中一撮细线塞到她手里:“拿去玩吧,姐姐送给你们了!”
“喔……”岳巧云此言引得孩子们一阵欢呼,拉着风筝离开前还不忘说一句“谢谢姐姐”。
梁寒天在后面看着这群天真活泼的孩子们,似是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嘴角处流露着无声的笑容。
把手中的风筝送出去后,岳巧云才与梁寒天并肩而行,在路边随手折了一片叶子一点点地撕着,待到叶子撕了大半后,她才出声道:“寒天哥哥,听说你这几年出去了,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和我们这里有什么不一样吗?有好玩的或者好吃的吗?外面的风筝放得高吗?外面树上的小猴子多吗?”
“嘿嘿!”听岳巧云这话,梁寒天轻笑着摇了摇头,敢情这姑娘就喜欢玩啊!还风筝放得高不高,现在有多少孩子还放风筝啊?都是玩手机或者电脑了。
他极目远眺,望着前方山上树间那一群上蹿下跳的影子,叹息着:“外面的世界虽然比这里丰富多彩,但是我觉得真的不如我们这里好。外面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也有很多你听说过都是没有见过的东西,有些东西你甚至没有听说过……但那又怎么样呢?外面有很多山上的松树被砍了然后种上桉树,很多河流都被污染成了脏兮兮的,有些地方的人平常不管是喝的水还是用的水都要用钱来买,哪像我们这里连河水都是可以直接喝的?至于树上有没有猴子,那根本不用想,除了一个叫做动物园的地方,其他地方基本上没有,要是运气好,倒是偶尔能看见几只松鼠!”
“哦……那也没什么好的呀,虽然好吃的好玩的或者新奇的东西都很多,但是河水是脏的那怎么行?不能用也不能喝,那河流岂不是可有可无嘛?”岳巧云愁眉不展,大好河山大好河山,连河流都要变得可有可无了,那就算是有再多的好东西又能怎样?能长久吗?
“呃……也不是说可有可无吧,现在他们已经宣扬努力对被污染的河流进行救赎,我也不知道这管不管用,总之我觉得再怎么救赎也不会像最开始一般纯净了。”梁寒天的语气是挺无奈的,想当年二哥薛定风带他出去的时候,他看见什么都新奇,叽叽喳喳的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可当他看到城市里那河流之后就瞬间成了闷葫芦。
“外面的大型野生动物也不是很多吧?”
“怎么说呢,也不多,也不少,就是一些没有人居住的地方有一点,人多的地方肯定是没有的。”
“和我们这里差不多吗?”
“想得倒挺美的,恐怕比我们这里差远了。”
“对了,你出去这么久,有没有见过大人们说的飞机啊?它长什么样呢?有多大?应该能坐个好几百人吧?人坐上去是不是真的就能飞到天上呢?”
“见过啊!样子就像一只鸟张开翅膀一样,至于有多大我也不太知道,反正能坐好多人,不过这个飞机的行踪就有点诡异了。”
“怎么个诡异法?”
“前两年,也就是2014年的时候,有一架马来西亚的飞机准备飞到我们国家来,可是在半路上就不见了,就好像突然人间蒸发一样,找了两年多都没有找到。”
“哦……我看过那个报纸,那飞机好像叫马航什么什么370,现在还没有找到吗?两年多了呀!那飞机里面的人岂不是生死未卜?”岳巧云一惊,想起了那件诡异之事。
“对啊!有报纸,那你还问我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梁寒天恍然大悟,天天都有新报纸,让她去看看不就好了,说这么多干什么?
“哎呀!那报纸我们几条街就那么几份,而且谁愿意天天去挤着看啊?再说了,那报纸上写的都是我看不懂的大事,我外面那些平常事都没有搞懂,看多了也是白费。”
“就你这样,出去之后还不知道要吃多少亏呢!我可先跟你说哈,你没事就不要想着出去玩了,像你这样的,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安全,外面危险的很,你要是自己出去的话,恐怕还不到一天,你就不知道被卖到哪去了!”
“不会吧?外面的人都这么可怕的吗?听你说得跟老虎似的!”
“在某些方面来说,人比老虎可怕,你以为外面的人都跟我们这里的一样,一个个光明磊落诚实守信的吗?外面鱼龙混杂的,就算你武艺超群,一旦遇上骗子,你绝对得吃亏。”
“那也不一定就全部都这么可怕呀,肯定还有一些好人吧?”
“有是有,但你得遇到才行呀,再说了,人家脸上也没写着坏人还是好人,你怎么就知道人家是坏人还是好人呢?”
“呃……也对,毕竟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那为什么外面的人就不能想我们一样,光明磊落表里如一呢?非要表面一套心里一套,累不累啊?”
“都以为外面的世界太精彩,人们的欲望永远也满足不了,都想过上那所谓的好日子,所以有些人就误入歧途,就导致了外面的世界太过无奈。”
“嗯……听不懂。”
“哈……听不懂也好,听懂了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岳巧云走到小溪边双手捧起山泉小饮一口,随即看向梁寒天:“对了,既然外面的河水很脏,那就没有人这么喝水了吧?”
梁寒天从一旁的树上摘了两个野果,到溪边洗了一下将其中一个递给岳巧云,自己拿着剩下一个吃了起来,说到:“有,不过很少,都是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溪水比较干净,人多的地方没有。”
“那外面的世界也不是很糟啊!”岳巧云咬了一口果子,低声说道。
“总之我觉得很糟,想必你也发现了,近几年晚上的月亮很模糊,看起来没有以前那么清晰了,星星也没见多少了,这与外面的人有这一些脱不开个关系!”
“啊?外面的人都是何方神圣?居然还能把月亮变得模糊不清了?那让他们弄回来不就行了,既然他们有能力把它变模糊,那应该就有能力让它再清晰吧?”
“你想得美吧,他们目前还没有能力把月亮再变的像以前一样了。这与大气污染有着一定的关系,不懂的话你也可以理解为,他们把空气也污染了。”
“不会吧?那我们是不是就算老死也见不到以前的月亮和星星了?可恶……既然不能把它弄好,那为什么要把它弄糟啊?他们怎么什么都污染啊?河流这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被污染了,可像空气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也能污染了?还真是……厉害了!”岳巧云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就有些咬牙切齿了。
“哎!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