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夫人有意将朱温之死赖到颜稚和无极的身上,但朱院士却并不与她同流合污。
朱院士皱着眉强行将朱夫人从地上拉起来,语气是不容抗拒的。
“尽快让温儿入土为安,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随后,他就不由分说的拉着朱夫人上了马车。
至于朱温的尸体,则被他摆脱衙门地人搬走了。
朱温死了,他的跟班们没了头头,一个个的都十分焦虑。
他们不知道朱温的死对颜稚和无极来说,同样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他们只记得,自己的前途命运是与朱温紧紧联系在一起的。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跟班们都聚集在一起,至少避免像无头苍蝇一般乱飞。
与朱温平时关系最密切,也是跟班中身份地位相对最高的白凌,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充当临时的领导者。
对于这一点,其他跟班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的。
如今他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朱温不在了,也就白凌还算有些能力。
只要有个能说得上话的,他们好歹也能舒心些。
这会儿,他们一大帮子富家子弟,正聚在江南最大的酒楼内,商讨着接下来的动作。
“白兄,朱兄究竟是不是被颜稚他们给害死的啊?”
问这话的,是江南一家盐商的儿子,每次有点什么事,都是一副害怕得不得了的模样。
朱温的死,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经历过的恐怖的事,就更是让他感到无比恐惧。
白凌尽管已经见惯了他这副怂样,但也实在是觉得厌烦。
“怎么可能,他们两个就靠调查来致胜,朱温死了,他们反而就成了死无对证的情况,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不等盐商之子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他继续说道:“就算是他们干的又怎么了?怎么着也杀不到你头上来啊。”
这语气已经是实打实的嘲讽了,就是在说他不自量力。
“是……是,白兄说的是,是我多虑了。”
随后,他就灰溜溜的跑到角落里,充当背景板了。
接着陆陆续续的又有人来问白凌各种各样的事,真的是完全接受这个新领头了。
“白兄,咱们现在可怎么办呐?虽然说是死无对证了,但万一他们有足够的证据呢?”
这正是目前他们最需要解决的问题,不管怎么样,他们还是要始终保持谨慎。
白凌没有立刻回答,他低头沉思了许久,因为实在是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白凌将他能够想到的所有情况都在脑海中设想一遍了。
最终,他还是觉得,最为简单粗暴的方法才是最适合他们的。
榆树,他郑重其事的将所有跟班聚到了桌旁,然后将自己的想法和理由都给娓娓道来。
“是这样的,我们这些个人,虽然数量上是占了优势,但与昭王的权势相比,那绝对是没有可比性的。”
“嗯嗯,没错!”
跟班们都表示十分赞成。
“所以,我们定然是不能与他们正面对抗,也不能硬碰硬。”
他的神情是难得的严肃,做了这么多年纨绔,也是第一次这样认真地思考一件事情。
只是,跟班们显然是没有跟上他的脑回路,一个个的脸上都是困惑的神色。
“白兄,找你这么说的话,咋们岂不是什么都做不了了?”
“咱们目前主要要提防的不就是昭王他们吗?不去对抗,难道就一直坐以待毙?”
白凌看着他们的傻样,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这不是在解释吗!你们都给我闭嘴!”
跟班们立马就哂哂地闭了嘴,再也不敢随便出声了。
白凌这才神色稍霁,不慌不忙地说道:“我们虽然不能正面对抗,但可以选择曲线救国。”
他这个说法可以说是非常抽象了,根本们差点没忍住进行发问。
“昭王他们最在乎的无非就是那帮穷小子,他们若是出了事,昭王肯定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说到这里,跟班们的眼神立马就亮了,白凌的神色也好看了不少。
“我们接下来只要将火力集中到那帮穷小子身上,这样昭王他们的调查计划就会被我们打乱。”
跟班之一立马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兴奋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不愧是白兄!竟然这么清楚他们的软肋!”
“我明白了!这样就能够消耗他们的精力,也就不会死磕着去调查了!”
被奉承的感觉显然是相当好的,白凌难得没有训斥他们随便插话。
前前后后思考了近两个时辰,最终要不到几分钟,就全部达成了共识。
不得不说,有领头的就是效率高。
紧接着,他们一刻也没耽误,立马就跑去贫寒学子们那里去闹事了。
他们挑事的理由也十分合理,就是拿新鲜热乎的朱温之死来说事。
贫寒学子们根本没有料想到他们会有这样的动作,所以被富家子弟堵在书馆的时候,都是不知所措的状态。
“你们想干什么?”
陈清文的好友李承恩,一看到他们这些面孔,就感觉十分火大。
于是,他的语气也就不可避免的有些冲。
这下子正好就给白凌他们闹起来的理由了。
“会不会说话呢!这就是读书人的礼貌?把人给害死了还这么理直气壮?”
白凌上来就先发制人,李承恩他们听了他们的控诉,则都是一脸懵圈。
他们不是没有听说朱温之死,当时也是感觉十分唏嘘。
死者为大,他们的也就收起了心中的恨意。
只是,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将朱温的死算在他们的头上。
李承恩震惊过后,就是十分的愤怒。
“什么害死人?我们跟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关系。若一定要说谋害人命的话,我们还没因为清文一事找你们麻烦呢,你们别倒打一耙了!”
白凌的气焰更是嚣张:“哼!笑话,陈清文那是因为自己懦弱,是他自己太废物了。我朱兄堂堂正正的一个人,被你们给谋害了,这能是一码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