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昏迷躺在船上的雷诺,面部肌肉紧绷,脑海中不停回荡着铁头、大柱身影,与此同时飘荡着自己许下的承诺。可如今他们却是身陷囹圄,生死未卜,内心倍受煎熬。与此同时,稚嫩的小手拽的老紧的,微长的指甲已然刺进肉里,这让坐在床沿的老夫人很是心疼,想揭开他那小手,反复试验无果后只能无奈放弃。
“嗨。”老夫人长叹一声,含泪道:“这孩子命苦啊!出生刚满月,母亲便随丈夫出征,这一去就是七年,也不知如今儿子儿媳怎样了?”想着儿子,两行清泪顺然留下,不由抚摸着孙儿的脸蛋,喃喃道:“你父亲像你这么大时,比你现在要胖些、黑些、高些。”
疼爱的抚摸着,老夫人长叹一声,无奈道:“也不知道北方何时才能安定,我儿何时才能回归故里。”伤感着,老夫人不由想起丈夫的调兵令,不由皱问道:“为啥守边境的是我儿子,难道就不能换个人?”想到这,老夫人开始算计起自己丈夫来。
这些年,也不知儿子怎样了?老东西这些年对儿子竟是不闻不问,让儿子儿媳独守边境,一点也没尽到父亲职责。现在孙儿也是昏迷不醒,老夫人不由大为老火,决定新帐旧账一起算。
躺着的雷诺身体紧绷,似浑身抽搐,陷入肉里的指甲已然渗着丝丝血迹,看着老夫人是一阵心疼。
此刻,挣扎中的雷诺只感觉到脑中一片混乱,丝丝跳跳精神四处无规则的窜动,似要破头而出。渐渐的雷诺红润面色变得苍白,额头也是渐渐冒着细汗。
见此情形,守在一旁的老夫人面色惊变,直呼着丫鬟请郎中,通知老爷。虽然刚才府中客卿光系高级魔法师已经说雷诺并无大碍,而且魔导师亚瑟也说没大碍,可现在情况突变,老夫人是立马变得更加焦虑。
就在老夫人坐立不安之际,挣扎中的雷诺并没有消停下来,反而体表渗透着丝丝青色光纱,这让焦虑不安的老夫人变得六神无主。自己也是魔法师,虽然只是中级魔法师,但对魔法方便可是知知甚祥,这种状况是闻所未闻。
失魂落魄的走到门口寻望着老爷身影,而就在老夫人背身去时,雷诺体表青纱骤然青光大方,顺势上涌,凝结起来,最后形成一青色光球渗进雷诺天灵盖中。
而与此同时,天灵盖脑海游离乱走的白线精神力窜动速度与幅度渐然增加,由原本的混乱变得狂暴。受此折磨的雷诺,紧握的小手,不由一把抱住似要裂开的脑袋。
轰轰的低沉声在脑域响起,强势进入天灵的青色光球不停驱逐着游离的白色精神条,逃亡中的白色精神条渐渐的团抱一起,渐然有形成白色光球趋势。
不过在最后凝结时皆是被青色光球撞散开,几番撞击下,白色精神条渐渐变得聪明些,开始两处同时聚球,不过忙碌许久皆是被青色光球撞散。
多方努力后,白色精神条也是从正面战场转为游击战,从原先两处聚球变得多步进行,在多方闪躲、汇聚总算是形成雏形。不过由于多方聚球,所形成的光球着实比青色光球小的多,所以刚刚形成的白色光球是立马被青色光球冲散。
不知过了多久,实战经验渐然丰富的白色精神条在多方围追堵截、潜伏藏匿终于形成一个略微能与青色光球交战的白色光球。
虽然略微能与青色光球交手,不过在每次碰撞后,白色光球是受损异常,不过青色光球也好不到哪去,正是伤敌一千字损八百。
所以接下来由正面战场转化为分散式的冲锋,青色光球分散出丝丝跳跳青条进攻游离的白色精神条,自身对白色光球也是紧追不舍,可谓是齐头并进、双向进攻。
由于战略转移,一时对青色光球不利的局面立马翻身,白色光球渐然落入下风。
情况危急,白球是立马吹响冲锋号,不顾一切凝聚起来,然后猛的撞向青色光球。
危急突显,青色光球见白色光球似要同归于尽,它是当机立断前进方向立马转移,由原先的进攻变成撤退,很是狼狈不堪。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况变得愈加激烈。逃窜一会的青色光球在聚集散落出去的青丝后,扬旗式的冲锋陷阵再次与白色光球交战起来。
不知几度春秋,时而真面交手,时而散开厮杀,白色光球没有战败,青色光球也没取胜。
布局多次,设置多方,在这暗无天日的悠悠岁月中,青色光球与白色光球可谓是熟识彼此,最后竟懒得抖擞,偏居一隅各自活命去了。
春去秋来,岁月如梭,临立窗前静观飘飘落叶的奥丁大公爵长叹道:“一年,又是一年。”
“父亲……。”见到窗前面容憔悴的父亲,赐横 ?奥丁想开口安慰,却是说不出话来。
“别说了,当年要是不我一意孤行,孙儿雷诺就不会这样。”奥丁大公爵摆摆手阻止儿子再往下说。
“嗨……。”赐横?奥丁长叹口气,摇摇头无奈退出书房,脸上竟是心头。
自从当年出事后,奥丁大公爵是天天闷闷不乐,郁郁寡欢,这让次年从边境回来的儿子很是心疼。不过在多方劝解下,总算转好些,但一旦有人提及到雷诺,他便一脸阴沉,独自躲到角落。
两年后,儿子儿媳再次有喜,这才让伤感中的奥丁公爵渐然转好些,一时间似是有了期盼。不过每至秋季,老者整日紧闭书房,足不出户,对此府中上下皆无办法,就连精灵天使的孙女也不能讨他欢心。
就在奥丁沉默之际,一个俊俏身影晃动窜进,老远的喊道。
“爷爷,你干嘛又不高兴啊!”从外面蹦蹦跳跳进来、约五六岁小女孩拉着奥丁大公爵的衣袖,撒娇道:“爷爷,还在雷诺哥哥担心?”不过面临窗前的奥丁一点反应也没有,嘴里却是喃喃道:“当年你去的时候也是这般年纪,可如今……”说着,两滴浊泪随着秋风黯然飘下,似那落下的枯叶一般孤零。
见爷爷不理会自己,走进来的小女孩,冷哼一声不悦道:“哼,就知道雷诺,就知道心疼雷诺,我一个大活人还比不上那个活死人”
轰。活死人!听闻此词,支持奥丁大公爵的最后希望骤然崩裂,沧桑面庞一瞬间倍加憔悴迷茫,从雷诺昏睡过去后,奥丁公爵便坚定着孙儿雷诺会苏醒,可这一等却是七年,如今被天使可爱的小孙女敲碎,奥丁公爵是一下子崩溃掉。
摇晃的身子向后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到临近椅子上,面色煞白,胸口郁结,猛的一口鲜血喷出。
“爷爷,你怎么了?是思诺不好,惹你生气了,你别吓我啊!” 见到爷爷这情形,思诺?奥丁慌慌张张的用小手拍着爷爷肩背。
“父亲,你怎么了?”这情形正好被刚踏进门槛寻找思诺的妮娜看到,急急忙忙走进询问道。
“没事的,老病了。”奥丁公爵摆摆手道,不过看着孙女思诺的眼神便的愈加疼惜,长叹声道:“思诺,想要啥,爷爷给你买去!”
“恩……。”提及这话,思诺奥丁咬着指头、皱着眉思索起来,不过瞬间兴奋大呼道:“我要个布娃娃。”但是看到旁边母亲妮娜不友善面色,弱弱道:“不过母亲不同意。”
“呵呵。”奥丁公爵拍拍思诺奥丁肩膀,畅快道:“这个家是爷爷做主,爷爷给你买了!”他是丝毫不理会儿媳妇暗示的眼神。
“耶!”五岁思诺听到这话,蹦蹦跳跳的拽着爷爷衣袖大呼道。
见到孙女这般幸福表情,奥丁长叹一声,心道:上天对自己已然不薄,走了个孙子,又给个孙女,自己怎么不好好珍惜?处在孙儿事件悲伤中的奥丁公爵,在刚才瞬间意识到这事,不由把所有的爱都投向这个精灵似的孙女。
“父亲,你怎么能这般纵容她?”见到正在得意的女儿,妮娜皱眉问道。
“嗨……”奥丁公爵不做回答长叹一声,招牌式的摆摆手阻止其再问。
见到父亲不愿多说什么,妮娜叹口气,皱皱眉转身离去,不过嘴里却是不悦嘀咕道:“你当家作主又怎么,怎么没能保我儿子周全?”提及到儿子雷诺,妮娜眼眶瞬时变得眼红,其内尽是盈盈之光。
听到儿媳这般讽刺,奥丁公爵也是自嘲两声,面色再次变得颓然起来。心中质问:自己这还算是家主么?老的管不住,小的保不住,自己还能算家主么?
体内血气澎湃,原本苍白的面色骤然变得润红,猛的扑哧一声,再次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自从雷诺昏迷不醒后,老夫人立马跟奥丁老爷子闹翻,几乎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月底还有大聚餐,闹的奥丁府是上下不得安宁。
不过在儿子、儿媳回来后,老夫人这才渐然收了脾气,不过却是赶时髦的跟奥丁分居东西院,赌咒扬言终生不见、老死不相往来。不过在儿子、儿媳劝导下,才退一步许下时间:至孙儿雷诺苏醒前。
时至如今,风雨飘雨已过七年,小雷诺也是昏迷七年。
而就在奥丁陷入回忆之际,外面闯进一匆忙士兵,高呼道:“少爷醒了,少爷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