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暗沉,乌云密布,似是随时会有一场疾风骤雨一般。
凌柔心中十分忐忑,紧张地看着玄澈,玄澈大声道:“薛凌柔刚成为我派巫术祭司,其内力上乘,刚刚我都招架不住,可见宗主调教的不错啊!寒月啊,凌空剑与咒法是配合极佳的,你并不擅长,我看这凌空剑还是留给需要的人吧!”
温寒月道:“二宗主所言极是,只是——此剑对寒月而言意义重大,恕寒月不能放弃!”
玄澈见温寒月如此坚持,转头又看向眼神漠然的玄清,道:“也罢,那就有请二位进入主擂台,正式开始吧!”
众人皆围在擂台外,议论纷纷。
“据说这祭司大人是个瘸子啊,不知道这到底能不能赢啊?”
“走路是有一点不稳,但不至于是瘸子吧?”
“是瘸子又怎么样?确确实实打败了二宗主啊,之前在夜光池里我们都看到了,是宗主是亲自调教的!”
“谁看不出来刚刚二宗主在放水啊!二宗主要真是赢了,这不就成笑话了!”
“有好戏看咯!”
……
凌柔的腿已经好很多了,走起路来与常人无异,可若是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姿态不稳。温寒月是心思细腻之人,心中于心不忍,走到凌柔身旁,低声道:“祭祀大人,刚刚您和二宗主的对决我看的十分清楚,这一场实在是没有必要……”
温寒月还未说完,凌柔道:“你可以看不起我的武功,但不能污蔑我的人格……就是输,我也要输的心甘情愿!”
温寒月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那就不客气了!”
二人持剑相向,剑影纷飞,战斗正式开始!
玄澈紧张地看着二人打斗,想制止却也无可奈何,走到玄清身边耳语道:“哥,凌柔内功太差了,若是持久下去,她肯定不是温寒月的对手,你可要想想办法别让凌柔再受伤了!”
薛玄清面无表情,但玄澈看到他的右手一直在摩梭着左手小拇指上的紫金戒,便也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无动于衷。
打斗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凌柔已招架不住,节节败退,她的右腿不稳,已经快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可她仍在强撑。
温寒月武功并不算高强,之前守擂也消耗了不少体力,此时也有些体力不支,心中却已没有了必胜的把握。
看着凌柔的身体不稳,温寒月一脚起身踢在了她的右腿上,凌柔应声倒地。温寒月步步紧逼,挥剑而去,凌柔顾不得右腿的疼痛,连打了几个滚,无奈只好用左腿发力起身,飞到温寒月的身后,一剑打在她的右肩上,温寒月痛呼一声,低头看到自己右肩上的血迹,眼神发狠,转身挥剑而去。
凌柔刚刚那一剑已是竭尽全力,到此时再也站不稳,温寒月这一剑生生从她右臂划过,鲜血从白色长衫里渗出,她半跪在地上,靠左手持剑支撑。
温寒月收剑,对她作揖,道:“承让了!”
凌柔缓缓抬头,道:“别走,我还没输!”
眼神里带着狠戾的光芒,运气而起,剑锋逼人。温寒月提剑防御,却没想到被剑气刚烈,硬生生吐了一口鲜血。
凌柔一瘸一拐的走向温寒月,剑锋指在她的颈间,道:“凌空剑,非我莫属!”
温寒月试图运气,奈何刚刚那一剑震动了心脉,无法运功。她抬头恶狠狠地看着凌柔,道:“你休想!”
温寒月起身,用手抹尽剑上的鲜血,与凌柔又扭打在一起。
说来也怪,不出一会凌柔便晕倒在地上,玄清见状,立刻飞到主擂台上,扶起躺在地上的凌柔,替她护住心脉。
围观的众人又议论起来。
“半路进来的,确实比不上咱们正统修炼的!”
“是啊!本来就不收成女,就算宗主亲自调教,进来了也难练好。”
……
温寒月道:“想来祭司大人应该是失血过多,宗主不必太过担心!”
玄清道:“温帮属,我竟不知你何时学会用外派的暗器了?”
“宗主说笑了,属下怎敢擅自学习外派的技能呢?”
“刚刚你抹剑的时候,手上有什么?”
温寒月对玄清伸出双手,道:“宗主尽管查看!”
玄清盯着她看了半晌,又低头瞥见凌柔昏迷不醒,抱起凌柔准备离开。
温寒月道:“宗主,还未举行授剑仪式!”
玄清沉默片刻,道:“玄澈,你来主持授剑仪式!”帮众们皆露出惊讶之色,向来授剑仪式都是由宗主亲自主持,怎么今日却要二宗主代理。玄清不紧不慢地说:“凌空剑,授予我玄清宗巫术祭司——薛凌柔!”
温寒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道:“宗主,明明我才是获胜者,凭什么给她!”
玄澈见此道:“比武授剑,本来就是选出四位擂主,从这四位中择优而已,宗主的决定是合乎规则的。”
温寒月道:“可我已经赢了祭司大人,按照规矩这凌空剑就应该属于我!”
玄澈冷笑一声,道:“寒月啊,宗主给你面子,不愿和你计较罢了!刚刚你在剑上抹了什么东西,你当真以为我们都看不到吗?”
帮众中一年轻男子问道:“寒月啊,你到底弄了什么东西?我刚在边上可看的清清楚楚……”话还没说完,这位年轻男子和一旁几人均倒在地上。
人群中人声鼎沸,都离擂台远远的,生怕也和他们一样中毒。
温寒月没想到那菏风醉的威力这么大,竟迷倒了这么多人,这下却不好再辩驳什么。
玄清恶狠狠地看着温寒月,道:“授剑!”
温寒月半跪在地上,大声喊道:“宗主,她才来门派多久,她不配得到这把剑!”
玄清道:“她是我亲封的巫术祭司,这凌空剑,她配得上!”
狂风大作,本就阴沉的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
温寒月撕心裂肺地喊道:“宗主,你当真不怕伤了无双姐姐的心吗?”雨水打在她的身上,蓝色衣衫混着血迹,湿透了全身。
玄清不予理会,径直抱着凌柔走上台阶。
离洛看着梨花带雨的温寒月,有些于心不忍。对玄清道:“宗主,祭司大人还在昏迷,不方便跪下,不如改日再行授剑?”
玄清抱着凌柔走到最后一层台阶,对着玄澈跪下,道:“她不能跪,我替她跪。”
凌柔的血迹印透在玄清纯白的衣衫上,雨水打湿他的头发和脸颊,更显的风华绝代,有一种凌虐的美感。
众人面面相觑,噤声不语。
就在这三人一抱一跪一站的怪异姿态下,授剑仪式圆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