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落落掀开帘子就要下车,欧子胥一把拽住她,冷声对外面的车夫道:“谁准你停的,继续走。”
奚落落回头气的不行,“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们在吵架知道吗,我现在要离开,你凭什么拦着我。”
“就凭我是王爷而你是王妃,就凭我不是傻瓜,能看的出你不过是想找个理由去儒雅轩,我偏不让你得逞。”
“你…”心中所想被人猜中,奚落落气结。
“你还让不让人活了,我受伤了,需要绝对的静养。”
“所以才带你回王府让你休息的。”欧子胥说的一派悠然自得。
奚落落一闭眼,真想咬舌头,自己在胡说什么呢,这天下间还有比妓院更吵闹的地方吗?
怎么办,如果今天不能知道月肖的消息的话,那她一定会寝食难安的。
算了,就再软一次好了,反正在他面前低头也不是第一次了。
“哎呀,王爷相公,你就当是照顾我,陪我去儒雅轩转一圈吧,我保证,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出来。”奚落落装可怜的单手拉着他的袖子。
欧子胥看了看她袖子上的血迹,再看看她,这个女人真是犟的可以。算了,就再让她任性一次好了,耽误一小会儿的治疗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的。
欧子胥点头:“如果一炷香搞不定的话,你知道以后会怎么样的。”
见他松口,奚落落心中一喜,“知道知道,当然知道,为了以后能够自由的出入儒雅轩,我一定会守时的。”
马车刚一停稳,奚落落便单手撑着跳下马车,她要节约时间。
上了二楼,在喜娘门口敲了半天,没人。
去了后院,空荡的院子里,只有枝丫在对她笑。
人都去了哪了?
奚落落扭头向后跑,正与来人撞个满怀,奚落落看清楚来人,笑着握着她的肩膀:“乌啼,喜娘和与月肖呢?”
乌啼揉着发疼的肩,一福身道:“小主子你怎么来了?月肖师傅可能是吃饭的时候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一直在不停的跑茅房,喜娘在帮他熬药呢。”
奚落落一斜眼,装作很吃惊的样子:“是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今天早上就开始了,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抓错药了,月肖师傅吃完药,泄的似乎是更厉害了,完全没有好转的样子。”乌啼有些担心的低头说着。
奚落落装作很难过的样子,低头在嘴角偷偷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废话,那药里本身就稍微放了些泻药,会好才怪呢。
还好,喜娘真的听了她的话,在月肖的饭里放了泻药,不然今天的事情可就真的难说清楚了。
这样想来,那帮刺客与月肖无关,她也终于能放心了。
“呀,小主子,你的胳膊是怎么了?快跟我去房间,我找人给你看看。”低头难过的时候,乌啼才注意到奚落落胳膊上用白色绑带绑住的地方渗出的血渍。
奚落落轻松一笑,“没事,受了点小伤,既然喜娘有事我也就不等她了,我家相公还在外面等我,我先走了,有事下次再说吧。”
拍了拍乌啼的肩膀,奚落落绕过她向门外冲去,应该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吧。
还未跑出后院,奚落落在回廊的拐角处又一头撞到了某人的身上。
因为没有防护,奚落落受伤的左臂无意识的在对方的身上抵了一下,顿时疼得她呲牙咧嘴,想要骂niang。
男子在看清来人后,心中一顿,受了伤还到处乱跑:“姑娘,你没事吧?”
奚落落拧眉抬眼望去,哟,好帅啊。
紧了紧眉毛,奚落落本来想要发的火顿时全都消失,忍痛道:“没事没事。”
低头看着她胳膊上忽然渗出的越来越大的血迹,知道一定是撞到了她的伤口,男子上前托起了她的胳膊:“还说没事,里面流血了。”
奚落落难受的一笑,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响,这男人是不是在哪见过?她对记帅哥这件事一向很在行,如果见过这么帅的男人不应该不记得啊。
“我们是不是见过?”奚落落用极其老套的泡美男第一招,装认识。
男子沉默,心中笑想:何止见过,我还抱过你呢,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我一直都在默默关注着你。
“是见过一次,上次你醉酒,是我把你从这里抱上楼的。”
奚落落一愣,上次醉酒被抱过?嘿嘿,被这么帅的男人抱过,赚到了。
见她并没有因为他说抱过她而生气,反倒站在那里低头傻笑,男子一时也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很好奇。
“你的伤口流血很严重,不如我找个地方帮你重新包扎一下吧。”看着血渍越印越大,他的心中有些不舍。
奚落落低头,“不用了,我没那么多时间了。时间?呀,完了,要超过一炷香了,帅哥,我不跟你说了,我要走了,如果有缘我们下次再见啊。”
奚落落用没有受伤的右手对他挥别,跑开,跑出几步,她停住脚步,转头问道:“帅哥,我忘了问你的名字了。”
“冯天畅。”男子微微一笑,这是她第二次问他的名字,但愿这次不要再忘了。
奚落落点点头急匆匆的跑向大门口,冯天畅?好像在哪里听过的啊。
冯天畅见她走远,容颜上泛起一抹深沉的笑意。
刚才在看到部下伤了她时,他心中很着急,可现在看来,她并没有大事,刚才撤退的命令下的是不是太早了?这次的故意行刺事件似乎并起不到多大的扰乱作用。
逍遥王欧子胥,这个男人并不似表面所看到的那样简单,他清楚的记得部下说过他身边的那两具尸体,是被人用银针置入死穴而引发的猝死。
当时距离死者最近的人除了那逍遥王外再无其他人,而且在慌乱中还能保持那般自得神态的王室子弟,除了皇帝,另一个就是他了。
如果真的只凭银针便能准确的取人性命,那他就真的是太可怕的对手了,有这一身的好本事还要装病隐忍到底是为了什么?
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此刻的冯天畅有如地狱的勾魂使者,在阳光下显得那样的突徒。
不远处的乌啼傻傻的盯着这个沐浴在阳光下露出危险笑容的男人,心跳不停的加速,迅速的别过身,乌啼捂着自己的心脏,她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