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落落低头咬唇,淡淡道:“皇上,恕臣妾不能与您做这笔交易,臣妾是您的弟媳,是逍遥王的正妃,只要臣妾还是逍遥王的妻子,那臣妾便绝对不会做对不起逍遥王的事,更不会做有损北襄国颜面的事。”
“哈哈,你不觉得你现在说这话很可笑吗?你想维护他的尊严,可是他可曾想过你的尊严。
你来这里他知道的吧,可是他拦过你吗?
如果真的担心你,他又怎么会在明明知道朕的心思的情况下让你进宫。”
“他只是一时被急疯了而已,我可以体会他的心情,所以并没有想过要埋怨他。”
“你倒是大度,可是你信不信,如果让他从你跟想蓉那个女人中选,他未必会选择你。”殴天祈笃定的说道。
奚落落的心一紧,她确实是没有把握,因为她还不了解王爷相公对她的感情,更不知道他对想蓉的是什么样的感情。
可是,即使不了解又怎么样,那又不会成为她背叛王爷相公的借口和理由。而且,别的不说,上次王爷相公不就选择了她而让想蓉离开吗。
“他会的。”奚落落肯定道。
殴天祈戏谑一笑:“要不要跟朕打个赌?”
奚落落看着他,他又要耍什么把戏呢?
“如果阿胥选择你,那么,朕二话不说便放想蓉离开。”
“那…如果他没有选我呢?”
“那么,朕依然会让他带走想蓉,但,你却要留下。”
奚落落咽下口水,用她自己做赌注,这未免有些冒险了,可是,如果王爷相公心中有她选择了她的话,那结局不是皆大欢喜吗?
可,如果王爷相公因为之前的误会而选择想蓉呢?
“这个赌要不要打?朕只给你这一次机会,错过了,想蓉的命朕也保不住。”
奚落落闭上眼睛,认命的点点头:“好,我们赌。”
殴天祈站起身,嘴角露出一抹笃定的微笑:“跟朕来。”
跟在一群人身后,奚落落来到一处宽敞的大厅,所有人退了开去,殴天祈将她塞到一处极隐蔽的屏风之后。
等了许久,欧子胥有些孱弱的身姿慢慢走了进来,给殴天祈行了礼后,欧子胥四下张望了一下,这里曾经是茗惜被殴天祈带进皇宫后住过的地方,也就是在这里,茗惜曾亲口告诉他,她想要留在殴天祈的身边。
握了握拳,欧子胥淡淡道:“不知皇上将臣弟叫来是有什么事情。”
“阿胥,朕倒没有想到你还真是个痴情种,茗惜死了,你竟能找到一个跟茗惜容貌有些相似的想蓉来取代,甚至还在逍遥王府藏了整整四年。”
“皇上,这次的事想蓉是无辜的,望皇上能够手下留情,饶想蓉一命。”
“哼,听你这么说,朕倒真像是个爱杀人的昏君。”
“皇上严重了。”
“那个女人现在在太皇太后哪里,真猜想,短期之内太皇太后应该不会杀她。”
欧子胥心下一喜,“求皇上救想蓉一命。”
殴天祈弯唇一笑:“救她也不是不可以的,不过你知道的,朕从来不会白白付出。”
“皇上想从臣弟这里得到什么,但说无妨。”
“朕要你的王妃,奚家老九奚落落。”
欧子胥眼底闪过一丝杀意,恶狠狠的抬头望向殴天祈,他妄想。
屏风后的奚落落屏住呼吸,双手紧紧的捏着自己胸口的衣服。
“皇上,臣弟的王妃与茗惜不同,她可是太皇太后亲自指婚的,臣弟怎么有资格随便将她让出。”
“放心,这天下都是朕的,只要朕愿意,太皇太后亦是不会说什么的。”
“那恐怕臣弟要让皇上失望了。”
殴天祈自如的随手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哦,是吗?那恐怕朕也不能让你如愿了。”
欧子胥双手紧握,脑中仅存的一丝理智也即将塌陷。
“不过,朕可以给你个选择的机会。落落现在就在宫里,一会儿你出宫的时候,想蓉和落落你只能带走一个,你选择带走谁,那另一个就必须留在宫里。”
“你…不要欺人太甚。”
“哈哈哈哈,一向病弱的逍遥王又要发飙了吗?上次发飙是什么时候?大概是害死茗惜那次吧。
听着,朕的心意已决,两人你要谁?”
欧子胥咬牙,不行,现在还不是跟他翻脸的时候,他的大业已在重要关头,怎么能就此而放弃。
殴天祈,终有一天,我将夺回你所侵占的我的全部。
“怎么,这么难选吗?也是,只要选错了,那可是事关人命的事。”殴天祈笑的更张狂了。
奚落落的心悬在心口,默默祈祷,王爷相公,选我,拜托你,选我啊。
“臣弟带想蓉走。”
脑中嗡的一声,奚落落似乎听到了什么碎裂的声音。
臣弟带想蓉走,臣弟带想蓉走,臣弟带想蓉走。
整个心脏、脑海中全被这句话给堵的满满的,甚至已快要无法呼吸了。
耳中再也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甚至连欧子胥什么时候走了她都没有听到。
脸庞早已被泪打湿,此刻的心,怎是一句绝望和辛酸便能够道尽的?
明黄的龙靴不知何时立到了她的身前。
看她哭的这么伤心,殴天祈心中一紧,但却并没有后悔自己今天所做的决定。
把她留在宫中,这是从他第一次遇到她,被她打的时候他就已经暗自做好的决定,他所决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拦他。为了留下她,他会不惜一切代价。
摸干眼泪,奚落落站起身对殴天祈微微一笑:“皇上,你赢了,恭喜你。”
殴天祈一愣,他以为她在想通后会对他哭闹,指责欧子胥的种种不是和她心中的痛恨,可是她却没有,她只是淡定的对他说了声恭喜。
“臣妾愿赌服输,可是皇上,请您遵守承诺,放想蓉出宫。”
殴天祈脸色微怒,捉住她的肩膀晃到:“这就是你所能对朕说的?不是心痛吗?不是难过吗,为什么不对朕哭诉,为什么不告诉朕你的委屈,为什么要故作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