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靳云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只当她是在这府中关的久了再胡言乱语罢了。
其实秦洛璃根本就不明白秦靳云对洛无双的那种情感,哪怕她不是自己的母亲,她的养育之恩秦靳云,永生都不会忘记。
记得秦靳云三岁的时候……
那日他同往常一般在雨花园中玩耍,洛无双并没有和他一起,他身边也只带了一个小太监。
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那一天也永远不会忘记洛无双奋不顾身就他的那一幕。
那日他与那个小太监在御花园中踢蹴鞠,因为他弄脏了一个宠妃的衣裙那个宠妃狠狠的责备了他,而且还动手打了他。
那时的他年仅三岁还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那个嫔妃根本就没有念在他是一个孩子的面上,不仅狠狠的打了他,就连那个与他一同的小太监都被她打了个半死。
秦靳云做梦都忘不掉那个女人的下场,他身为这后宫之中唯一的一个皇子,竟被一个宠妃打成那副模样,奄奄一息。
那个小太监拼死将自己送回宫中洛无双见自己那副模样,冲出冷宫与那个女子对峙。
可那时的洛无双早已没了皇后的头衔,那女子对她也毫无恭敬可言。
那女子不仅狠狠地打了洛无双,还叫太监弄来了烧红了的碳让她从炭上走过,不然日后免不得要让秦靳云再受些皮肉之苦。
秦靳云清晰的而记得,那日的雪下得很大,洛无双是被几个宫人抬回冷宫的。
那些宫人毫无怜悯之心,将她抬到冷宫门前,便将她丢在了地上,洛无双就这样一步一步艰难地爬回了寝宫之中。
这样的一个女子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子,哪怕不是自己的母妃,那又如何?
她虽没有生他,可她教养了他,在他受到伤害的时候她能够毅然决然地挺身而出,为了他哪怕失去这条性命也在所不惜。
秦靳云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苏洁儿才是他的生母,可是他在心里,就瞧不起他这个生母了。
他只觉得厌恶无比的厌恶,这样的女人怎会是他的生母。
那个女人自私自利,为了自己的一己之力,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哪怕是抛弃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在所不惜,这样的女人,他只觉得恶心,他更厌恶自己,怎会是这种人生出来的。
秦洛璃并不知道秦靳云早已经知晓自己并不是洛无双的亲生儿子了,她只是以为秦靳云,一直以来都还被蒙在鼓里。
而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想为自己的母妃报仇,可他报复的终究是他自己的亲生母亲和亲生父亲。
“你来找我若只是为了说这些的话,如今你也说完了我也听完了,你若无视便回自己房中去,若是还想砸东西便去找管家,他会拿东西来给你砸的,现如今皇兄我可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聊这些家长里短。”
秦靳云说完过后便拂袖离去了,此时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前锋大战,就在今晚必须要让北秦付出惨痛的代价。
北秦军营之中,秦羽墨还在昏睡,言卿梦也为了他已经重新失真好几次,药浴也泡了好几桶了。
现如今他身上的余毒已经被清理了一个七七八八,想来再吃一颗解毒丸应该就能将他身体里的毒素全部给清除掉。
大公即将告成言卿梦也松了一口气,只要秦羽墨的身体能够好起来,他的心中也就放心了,这样也算是对得起他的母妃了。
最后一次施针,内力通过言卿梦的手掌源源不断的传送到秦羽墨的庭体内。
过了好一会儿言卿梦终于支撑不住晕了出去,最后一刻秦羽墨也突出一口黑血。
叶卿儿见他二人都晕倒了,连忙让人进来将言卿梦,扶到了软榻之上休息,至于秦羽墨也有士兵为他穿上衣服,将他挪到了床上。
叶卿儿十分担忧言卿梦的安危,连忙为他把脉,见他脉相紊乱,心中也不由担心起来。
但愿他这次能够平安无事吧,他好歹也是一界神医,若是医的好别人医不好自己,他这也枉当神医的名号。
约摸过了一个多时辰,秦羽墨这才缓缓地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向头顶处。
他清晰地知道自己现在正在自己的营帐之中,可是他此时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觉得酸痛,似乎打了一场大仗。
一旁的叶卿儿听到床上的动静,便知道秦羽墨此时已经醒了过来,她连忙快步走了过去为他把脉。
看见自己面前突然出现的女子,秦羽墨的眉头不由皱了皱,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被,叶卿儿狠狠地按住她,冷眼看着秦羽墨十分不爽。
“你莫要动,我在为你把脉,若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也白白的让军医大人受此重伤。”叶卿儿的画中自然也有些怨气。
若非是因为秦羽墨,言卿梦也不会伤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现如今他还昏迷不醒,这个被他救了的人,一醒来就耍起了他的王爷脾气,真是让人觉得讨厌。
秦羽墨听叶卿儿这样说没头,不动声色地皱了皱,任由她为自己把完脉过后,这才收回了自己的手,缓缓坐起身来。
“你说的军医,大人可是言卿梦?”秦羽墨皱着眉头看着叶卿儿问道。
“不是他还有谁,难不成你这营地之中还有别的什么军医吗?”叶卿儿没好气地回答他道。
她只觉得不值得,言卿梦这些日子他劳心劳神将自己生存的那副模样,现如今竟然救了一个白眼狼。
秦羽墨见叶卿儿说话奇奇怪怪的,而且看他的模样,也觉得是在厌恶自己心中也不知自己是何时得罪了这个女子。
这时不远处的软榻之上传来一阵响动,叶卿儿纹身连忙跑了过去。
言卿梦翻身而起,一阵猛烈的咳嗽之下,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叶卿儿见此泪水说下就下涌出眼眶,一脸担忧的看着言卿梦。
“这些日子里你日夜不眠,如今他倒是醒过来了,你生成这副模样,你救得了别人,你可救得了你自己?”叶卿儿哭着对言卿梦问道。
此时的言卿梦已然是清醒了,过来看着叶卿儿在他面前哭哭啼啼,脑海之中瞬间闪过一个女子哭泣的脸。
他缓缓笑了起来,虚弱无力地抬起自己的手,轻轻地为叶卿儿擦去了眼泪。
“老子这还不是没死去吗?你在这哭哭啼啼的,我不是想要哭死老子,老子最讨厌女人哭了。”言卿梦笑着对她说道。
可是他现在的模样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他笑起来的模样还不如哭呢,鲜血就这样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他的脸上也尽是沧桑和一片苍白,头发乱糟糟的垂在身后,此时的他哪里还有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秦羽墨此时已经穿好衣服,缓缓地走了过来见言卿梦变成这副模样,眉头紧皱,一脸不悦地看着他。
“这便是你欺骗本王的代价,你明明知道自己会将事情搞砸,你为何要这样做,你觉得这样救了本王,你心里就能够安心了吗?你难道认为这样他就会再回来吗?”秦羽墨冷冰冰地看着言卿梦说道。
没错,他现在在生气十分的生气,他气言卿梦什么都不对自己说便对自己下药,还搞成现在这副模样,实在让他气过了头。
他这样分明是拿自己的性命在开玩笑,他知道言卿梦心中执着的是什么,他也知道,他这样分明就是,想要证明自己想要让她回来。
言卿梦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脑海之中瞬间闪过一个女子喜怒哀乐的模样,那画面一次次地在他脑海之中盘旋挥散不去。
这便是他的执着,那女子的容貌与叶卿儿一般无二,其实秦羽墨醒来的那一刻,差一点就将叶卿儿认作了是她,从叶卿儿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他便知道叶卿儿不是她。
他本以为言卿梦这么多年的执着终于换来了结果,可是到头来只不过是黄粱一梦一场空罢了,他不管再怎么努力,她都不会再回来了。
“你与其每天沉寂在过去的痛苦之中,不如走出来珍惜当下人茯苓非彼花,焉知是与否深陷其中送情深,喜也是她,忧也是她,皆相同。”
秦羽墨说完过后便大步的离去了,此时他的身体渐渐恢复了正常,那种酸痛的感觉也渐渐消失,他之所以没有在管言卿梦,只不过是为了让他记住这次的教训,让他仔细的想好自己以后该如何走。
究竟是要沉寂在过去的痛苦之中,还是珍惜眼前人,继续好好的将日子过下去。
现在这个时候没有人能够帮他,只有他自己能够帮自己,他只不过是一个外人,任凭秦羽墨再说多少,他若是无法走出来,他说的终究是一场空罢了。
言卿梦瘫倒在软榻之上,抬头望着头顶,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终于他哈哈大笑出来。
那魔怔的样子,让一旁的叶卿儿有些恐惧。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言卿梦现在这副模样,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年轻梦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男子,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而他这个人向来洒脱,可是如今这副模样她当真是没有见过。
他的这副神态,看得叶卿儿心中满是心疼他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