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什么风,竟将皇兄和北秦皇都吹过来了,本宫还在想今日一早启祥宫门口便有喜鹊叽叽喳喳的叫,原来是有贵客要来。”
说罢她便站起身来,对他们二人俯了俯身子,接着又坐了下去。
这群人虽说是打着来看她的名义,实际上只是想要过来瞧瞧她死了没有,洛无双心中可同明镜似的。
“容儿近日身子可还好?用膳如何?药都乖乖服下了吗”姚嘉立走上前来坐在了她的对面。
这种时候他还敢坐过来,也是勇气可嘉。
秦风眠瞧着他坐了过去,也不不甘示弱,紧接着坐到了姚嘉立身旁,姚嘉立转过身去看了看他,二人尴尬一笑,接着又看向了洛无双。
洛无双见他们二人眉来眼去半天,想必这次来早已商量好了,本不想看他们二人在自己面前演戏的,可转念一想,看完这出戏,说不定还能有别的收获。
这柔弱的样子说来就来:“近日病的久了,这身子骨越发不利索了,皇兄想必也担心容儿许久了吧!”洛无双又转头看了看秦风眠:“皇兄此番前来,定要给容儿做主。”
泪说下就下,这美人泪,男子怎瞧的?见眼下这情况,姚嘉立也不好拒绝,只能探查缘由。
“怎的又让你受了委屈,莫不是这北秦容不下你?”姚嘉立眉头微蹙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了秦风眠。
这话一出,可不的了,秦风眠直接就站了起来,急的手脚都无处安放,他本不是这样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想来也可知洛无双这话有多严重了。
姚国兵强马壮,物资颇丰,北秦虽说这数年来风调雨顺,可说到底也无法同姚国相比,他也早知姚嘉立有占领北秦的意思,如今若生事端怕是对他不利。
思来想去秦风眠脸上含着笑,这个笑却极为勉强:“今日朕来也有意说说此事,长公主殿下此番病的蹊跷,想来也不是那么简单,不过此事还得姚皇同长公主殿下一同定夺才是。”
洛无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却没让他们二人瞧见,果真如她所想,秦风眠还是有些畏惧姚嘉立的,此番他定不敢得罪于他。
见此,洛无双叹了口气惆怅一叹,眼眸微垂,晶莹剔透的泪珠还挂在她的睫毛上,随着她的眨眼在她眸上跳跃。
阿达从来就没瞧见过洛无双这副模样,眼神中微微露出了震惊。
旁的那些宫人一个个都都埋着头,此时谁都不敢发出响动来。
洛无双抬起头来眼巴巴的瞧着姚嘉立道:“既然北秦皇如此说了,皇兄定要帮容儿找出那对容儿下毒手之人。”
姚嘉立见她哭的伤心,伸手出去想要拍拍她的后背,接着似乎又想起了些什么,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去。
刹那间她一把便抓住了那往回收的手,抓起袖子便擦起了眼泪,甚至连鼻涕都一块儿擦上去了。
姚嘉立心中不满,嫌弃的不行,却因外人在场只能忍着,任由她那自己的衣服摆弄。
好在此番来时着的不是龙袍,这等平常衣物,届时丢了便是。
瞧着洛无双这悲悲戚戚的模样,他又无法收回手来,此处不止他们三人,这要是被宫人传出去了,定是惹人笑话,他抬起手来握拳放在鼻下遮住上唇低声轻咳嗽道:“既然如此这般,此事便由北秦皇来处理便可,想必你也会给容儿一个交代,给姚国一个交代的。”
话语间威胁的意味已经呼之欲出,明眼人都听的出来,秦风眠自然也不例外。
“定当如此!”秦风眠眯了眯眼睛拱了拱手道。
衣袖中,洛无双探出一双狡黠的眼睛来,勾唇一笑,这次她的这个亏可不能白吃。
待他们二人离去后,她届时才恢复的了正常,阿达提着裙摆急匆匆的往屋里跑,若非她刹住了脚,怕是要摔上好大一个跟头。
“公主你方才好生厉害,就连陛下都对您言听计从的,阿达从未见过你如此。”阿达一脸崇拜的看着洛无双,手里的动作也没停,又是端茶递水又是摸她的额头。
这时她才发现,洛无双的烧竟然已经退了,她方才还以为她是烧糊涂了才如此的。
圆圆的眼睛瞬间便瞪的更大了,一脸喜色的看着洛无双道:“公主,您的烧退了,您是不是已经好了?”
手中轻斜的茶杯停止了转动,洛无双拿起来轻茗了一口,对她点了点头:“你家公主是个命大的,怎能应为这点病便倒下了,这些日子也辛苦你替我冒着外面的人,今日你便不必守着了,下去好生休息,待休息好了再回来伺候。”
三日后,洛无双病好了的消息传便了整个后宫,众人皆是诧异,她们都以为此番她是必死无疑了,竟没想到让她给熬了过来。
几家欢喜几家愁,此时启祥宫中热闹非凡,各宫听说了洛无双身体好起来了,便送来了不少的礼物,启祥宫的库房都快放不下了,而淑妃这边愁云密布,在宫中寝食难安,每每都在放中渡步。
几番思虑下。她终究找不出个好法子来,只能去了皇后那处。
椒房殿中,淑妃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眼睛红肿着看着苏洁儿:“皇后娘娘这次定要帮帮臣妾,这些日子里皇上查的紧,制衣局的那些人都被抓了出来,此番臣妾怕是在劫难逃了。”
苏洁儿见她这样哭,心中也是烦闷,她本想着这个蠢货可以将洛无双解决掉,却没想到她命大,竟撑了过来,说来也蹊跷,这些日子里没有太医给她诊治,她也未曾用药,她怎会奇迹般的好起来了。
眼下也容不得她多想,耳边全是淑妃的哭身,她已经在这里哭了一上午了,她听的着实头疼。
这事她虽说明面上没有参与,可她暗地里可是下了手了,不然就凭淑妃那个蠢货怎么可能让洛无双染上病。
她的猪脑子里,满头想的都是如何处理掉二皇子,哪里想得到洛无双才是那个矛头。
“行了,你也莫要再哭了,本宫问你,那日你可有将事情处理干净,制衣局的那些人口风可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