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黎醉还没回来,薄晏心中郁气加重,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拧了一下,他冷淡道:“我自有分寸。”
随后,他挂了电话。
电话突然被撂断,温婉婉气得差点没晕过去,敢情她这边干着急,薄晏却满不在乎。
她看着手机上的新闻,那个娇笑的,挽着薄晏的女人,越看越恨,最终无法忍下去,去了书房。
今天她赴牌局,回来得晚,所以以为薄牝已经回来了,便自然而然往书房去,可是敲了门,却半天没有反应。
她着急了,再一次鲁莽推开门,可是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她探头问身后的佣人,“老爷没回来?”
“还没有。”佣人摇摇头。
温婉婉本来想离开书房的,可是脑海中突然浮现昨天薄牝坐在书房里痴迷地看着一张照片,随后看见她来了,又遮遮掩掩要藏起来的画面。
她刚踏出去的脚又伸了进去,喝令身后佣人,“别跟着了,我渴了,给我倒一杯果汁,回来就看见那糟心事,给我气得呦……”
她呼呼直喘气。
“是,夫人。”
佣人转身下楼,她进了书房,顺手关住门,然后反锁,这样就算薄牝临时回来,还能抵挡一阵。
她走到那架放置的一堆书籍的书架前,她记得是第七格,第五本。
用手指点到第五格,然后抽出那本书,将书倒置,想要将相片甩出来,可是她甩了半天,书页中也没掉出半张照片。
她顿时急了,干脆坐下来,从前往后快速翻着,可她整整翻了两遍,也没有找到昨天那张相片,“该死的,一定是他拿走了。”温婉婉气得捶桌。
如果薄牝带走了,那那张照片一定有鬼,她一定要得到。
心里暗暗发誓,紧接着,她拿出手机给薄牝打电话,电话一接通,她就开始哭诉,“阿牝,你怎么还不回来?你知不知道你儿子在外面胡作非为,还不让我这个妈管他,他现在是翅膀硬了要逆天了。”
薄牝眉目阴沉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温婉婉性情暴躁,心胸狭隘,可是她是很少在自己面前哭诉的。
“你自己看新闻不就得了,快点回来。”她急声催促他。
薄牝看一眼眼睛,已经八点半,已经比较晚了,温婉婉又催得急,他只好让司机开车,匆匆赶回家。
温婉婉早等在门口,看见他的车开进来,就冲过去又开始哭诉,“我这么辛苦养大一个儿子,他竟然干出这种事,你看看。”
她把报纸扔在他身上。
薄牝拿起来一看,薄晏和卢珊珊挽着手的亲密照片醒目的印在报纸头条上,他立刻红了眼,大为光火,“叫那个逆子赶紧回来。”
“是,老爷。”管家紧急跑去打电话了。
温婉婉看着薄牝恼怒的模样,眼珠转了转道:“阿牝你别气坏了身体,先去洗个澡吧,等阿晏回来,再好好收拾他。”
薄牝怒气冲冲进去了,温婉婉还故作贴心了一次,给他放了洗澡水,“阿牝,洗澡水我已经放好了,你可以进去洗了。”
薄牝只当温婉婉怕儿子挨罚,所以在讨好自己,也没有多想。
等他进去后,浴室响起水声,温婉婉就迫不及待地翻找着他脱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几个口袋她都摸了,没找到。
“到底在哪儿?”温婉婉本来就不是个有耐性的人,这下耐心一下被耗光,这时浴室传出薄牝的叫喊声:“婉婉,你在外面吗?在的话帮我去拿一套睡衣过来,刚才进来得急,忘记拿了。”
温婉婉不想惊动他,只好按捺着焦躁的心回应他:“在呢,我就拿来。”
她去衣帽间拿睡衣,平时睡衣都是佣人提前准备好的,因为他们要洗澡前都会告诉佣人,让他们准备好洗澡用的东西,不惯常做这个事,都不记得什么衣服放在什么位置。
翻了衣柜半天,才找到放睡衣的格子,当她随手拿出来一套,正要离开之际,却冷不丁瞥到薄牝的公文包。
薄牝回来后,就先将佣人将公文包拿上来了。
温婉婉心中一动,立刻放下睡衣开始翻找起他的公文包来,她从外到内,夹层都不放过,最后也真是在夹层找到了那层薄薄的照片。
本以为他背着自己偷偷在外面找了个野女人,可当她看着照片中和黎醉有七分相似的脸的女人时,她的眼睛一瞬睁大,大脑空白。
这个照片边角泛黄,有一定年份了,当然不可能是黎醉,那她是?
当脑海中浮现一个念头,之前所有的不经意的,被忽略的细节串联起来,就变成明朗清晰了,她翘起嘴角,满是讽刺和怨恨,“难怪,难怪我觉得自从黎醉这小蹄子进门,你对她的态度就对别人不同,敢情是老情人的女儿,难怪处处袒护,对我都越来越不客气。”
从她嫁给薄牝开始,薄牝就对她礼让有加,从不重声呵斥,可黎醉进门,他处处帮着说话,却反过来教训她的不是,她还以为是顾忌薄晏的面子,现在看到这张照片才知道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不,不行,我不能冲他撒泼,跟他闹翻,如果我这样做了,惹得他厌烦,将我赶出去,我和薄晏都没有好日子过。”
利益当头,温婉婉虽然气花了眼,却慢慢冷静下来,因为她知道薄牝知道薄晏不是他亲生的,所以她没有底气,以前还能仗着情分撒泼,现在旧情人的女儿来了,不,没准还是他的女儿。
她迅速将照片收回皮夹,薄牝的声音又响在耳边,“还没拿来嘛?你要是找不到,让张妈找。”
“找到了。”温婉婉迅速抱起睡衣走出去,跟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她把睡衣递到薄牝伸出手的一截手上,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波涛骇浪还有惊愤痛恨。
薄牝走出来,第一句便是:“阿晏还没回来?”
“还没。”温婉婉语气明显古怪,似压抑着什么。
薄牝以为她是因为薄晏的事心神烦躁,正要过去安慰一番,张妈却突然出现在门口。
“老爷,夫人,少爷回来了……只是……”她说得残缺不全,到了后面头都不敢抬起来。
“只是什么?”温婉婉娇叱,她现在本来就受了刺激,神经敏感,一点点小事足以挑起她的怒火。
张妈被她凶恶的眼神一瞪,更缩着头,不敢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