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孩子叫左蜜,左右的左,甜蜜的蜜。”
“左右的左,甜蜜的蜜。”薄晏低声念叨着,心脏一点点绞紧,也许自己一开始就错得离谱。
沈觅跟照片中这个叫左蜜的女孩子虽然眉眼相似,五官却完全不同。
“先生,她们两个已经很大了,可不能领养,如果你喜欢这种长相的小孩,我可以为你推荐。”
她说着就把一群孩子中的其中一个拉了出来,“你看这个怎样?她叫颜艺,平时乖巧听话,可讨喜了,您要是肯收养她,她肯定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不用了。”萧清湛直接拒绝了。
他的手指微颤,气息不稳地从口袋里掏出支票本,然后拿出插在前胸口袋里的钢笔,随手在支票本上写下一串数字,然后撕下支票本,交给苏菲,“我想了想,还是不收养小孩子了,就捐赠一点钱吧,希望对这些孩子有所帮助。”
苏菲接过来一看支票本上的那好几个零,差点晕倒过去,哎呀妈,今天是碰上财神爷了吗?出手这么大方,随便一捐赠就是八百万,她还没反应过来,薄晏已经出去了,走远了,她连感谢都来不及。
……
薄晏回到自己的车上,发动车,单手开车,另外一只手放在了唇边,指尖微微被牙齿磕咬着,眉头狠狠皱起,在想着些什么。
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给郑秘书打电话,“郑秘书,你给我查一下沈觅之前有没有整过容。”
以前他一直觉得黎醉是沈觅的替身,两个人的五官有几分相似,可现在,他却觉得沈觅长得像黎醉。
“是,总裁。”
郑秘书虽然对他突然提到沈觅有些惊讶,还但是很快去照做了。
薄晏赶到公司的时候,郑秘书已经将他吩咐的事情调查清楚了,一沓资料被送到总裁办公室,“总裁,您要调查的资料已经整理好了,没错,沈觅小姐在十几年前的确赴美国整容,事后还有意抹去这一段经历。”
“是吗?那你有没有查到沈觅的真实身份,她到底是不是沈家真正的千金?”
薄晏边说着边打开资料袋来看,他正在揭开一个重大谜团,连他自己也没发觉,他的手指是微微颤抖的。
“这个没有去查,如果您需要,我会再去查。”
“好,尽快。”
薄晏随意翻看了两下资料,又将资料塞回资料袋,他手中拿着资料,起身道:“我去一趟沈家,你要是查到了消息,第一时间告知我。”
“是,总裁。”
薄晏又急匆匆去了沈家,沈家只有沈觅这一个独生女,她一死,整个沈家都大受打击,没有了薄晏的扶持,沈家更显萧条,也慢慢从榕城名流权贵中没落了。
薄晏一下车,靠近沈家的大门,守门员懒懒散散的,眼睛透门去看,也没有看到几个佣人,沈家显得有些冷辟荒凉。
守门员还在睡懒觉,压根没注意到有人来了,薄晏只能先按门铃。
守门员这才幽幽转醒,当他看到门口的薄晏,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赶紧将头上歪斜的帽子扶正,然后快速打开门走了出来,“是……是薄少爷?”
“是,快给我开门,我要去见你们老爷。”
以前薄晏可是这里的常客,守门员对他自然十分熟悉,现在沈家没落,薄晏虽然很久没来了,守门员也不敢怠慢,恭敬道:“容我回禀老爷。”
这毕竟自己的女儿死了,算是因薄晏死的,他不确定沈老爷愿不愿意见。
“好,你去吧。”
薄晏没有打电话提前通知自己要来,五年没有踏足过这个地方,他也觉得仓促了。
“请稍等。”守门员快速往内宅走去,没多久他就出来了,打开了门,恭恭敬敬将薄晏迎了进去,“请。”
薄晏略一颔首,跟着他进去,来到客厅就感受到一股逼仄的气息,是沈老爷坐在沙发上在冷冷盯着他,他拄着拐杖,人看起来憔悴苍老了许久,可是眼神精烁,当年的气势还在。
薄晏虽然说他得罪不起,可是自己的女儿毕竟是因为薄晏而死,他对他很有怨言,嘴上便不免冷漠刻薄起来,“不知道薄先生突然造访,有何贵干?”
薄晏冷眼睇了一旁的下人,“当然是有重要的事要说,还请伯父将这些人都撤去,和我单独说。”
沈父盯着他看了许久,最后挥挥手,“你们都下去。”
佣人鱼贯而出,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沈父还有薄晏两个人。
薄晏先问起沈母的身体状况,“伯母的身体可还康健?”
“康健?”沈父犹如被这两个字刺激到,表情马上变得愤怒,腮帮子一抽一抽,“薄晏,你别以为你权势大,就可以仗势欺人,我的女儿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也不多乎多活几天了,所以我们根本不吃你那套。”
薄晏很冷静,没有因为他的话动怒,而是缓缓道:“伯父,你就没有怀疑过,沈觅真的是你的女儿吗?”
“你什么意思?”
“当年,你的女儿丢失过一段时间,后来却找到了,请问是不是在晨曦孤儿院找到的?”
沈父脸色未变,“你想说什么?”
薄晏将手中的资料袋递过去,“沈觅整过容对不对?你看看这个。”
沈父狠狠看了薄晏一眼,才拿起他放在茶几上的资料袋,里面是关于沈觅的资料,“你现在来追究这个做什么?觅儿当初做过微调,我们不都是知道吗?女孩子为了追求好看,做个微调有什么不可以?”
“你确定是微调?伯父,你那里有沈觅小时候的照片吗?还烦请拿几张出来做个对照。”
这句话直接激怒了沈父,“薄晏,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觅儿都死了,因你而起,我看你没有半分内疚,现在却来追究这个?怎么,难道你嫌弃她整前丑了,怎么样,她也是你爱过多年的女人啊!”
“伯父,你想多了,我并不是要追究她整过容这件事,而是她整容并不是为了变美,而是偷天换日,比如取代某个人。”
沈父迷茫地看着他,显然被他绕糊涂了。
这个时候,沈母突然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一本相册,都是刚把沈觅带回来,为了弥补愧疚和亏欠拍的亲子照。
“照片拿来了,说吧,有何贵干?”
沈母虚弱着说出这句话,沈觅的死让她大受打击,不复五年前的光彩照人,她现在就像垂死的老妇人一般虚弱,要不是汤药吊着她的命,她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