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遥儿!”白玉窗伸出手,拉她上战车。
两人并肩站立于雄壮的战车之上,林立于乱世之中,仰望于苍穹之下。
真情、友情、爱情在两人的心里流动,流动得忘记了危险,忘记了血腥,忘记了所有……
“嗖嗖”之声,破空而来。
逍遥是训练有素的军人,白玉窗也是武林高手,即使身处险境,也是临危不惧。
两人同时转身,各接下一箭。
白玉窗气定神闲,逍遥力气不够,后退了一步。
“背后伤人!”她恼怒的低吼。
从走过身边的士兵身上抽出弓箭,“蹬蹬蹬”的爬上战车的顶端,跨步、搭弓、疾射……
对方人群里一声惨叫,一阵混乱。
“白逍,你射中了冬国的将军!”
阵营里有人欢呼了起来,逍遥将弓随意搭在肩上一笑,她可是神枪手,执行任务从不失手,只是古人用弓箭,她也曾因为喜欢而练习过。
“下来,全部撤退!”白玉窗声音冰冷,金眸扫过逍遥,又望向了停下来的将士们。
这是白玉窗发脾气的征兆,他一向清爽怡人,很少冰冷似霜。
将士们虽然不解,但军令如山,谁也不敢违抗,只得闷闷不乐得继续向离都方向撤退。
“我们可以赢得这场战争的。”逍遥小声辩解。“你给我五千人马,我必能打退他们。”
早就知道她不是个听话的女人,白玉窗望向撤退缓慢的军队,“啪!”一掌击烂一面大鼓。
“白逍,违抗军令,拖延撤退,记上五十军棍。”
这就是她的窗窗,不听人意见的白玉窗?五十军棍而已,她还受得起。
“本都督带兵不力,记上一百军棍,到达离都一起执行。”
白玉窗说完,脸色冷峻,翻身跃上战马。
所有的士兵马上开始从边城撤离,全都飞跑了起来。
逍遥看着他不容拒绝的命令,又心疼居然用军棍治他自己。如果她能领兵打退冬国,她宁愿挨那五十军棍,可是,白玉窗以他自己的身体作命令,已经无人敢不从!
火光在不停的燃烧,战乱在不停的蔓延。
弃城而逃,军人,难民,哀嚎一片……
而此时的冬营里,也是乱成一片,领兵大将军一箭致命,副将临危受命,疯狂的攻打边城。
当看到战车上那个英姿逼人的身影时,他冷笑一声,隐没在暗处,在箭身上涂了毒药后,三箭齐发……
逍遥心不在焉的任战车拉着她撤退,将弓箭丢在脚下。
“卑鄙!”她暗骂一声。
这次的力道太强,接下第一箭时,她已经被逼退到战车尾,可黑光闪闪的箭头已经临近脑门,她已经无路可退……
“遥儿……别接……”
一声低喝,一阵强劲的掌风,一道紫色的身影,将她摔开了去。
白玉窗代她接下第二箭,最后一箭,生死之箭……
“窗窗小心!”
她奋力扑了上去,抱住了白玉窗的身体,像风筝断了线,两人一起从高高的战车上坠落……
黑色的血水,从白玉窗的左胸渗了出来,逍遥抱着他颀长的身躯,“窗窗……”
“遥儿……没事……”他伸手封住穴道,防止毒气乱流,强撑着站起身,“不准停下,全部撤退!”
泥泞里,雨雾里,匆忙的人群,在大军的掩护下,慌忙撤退……
“对不起,窗窗,是我没听话……才害得你受伤……”逍遥扶着他,心痛的说。
白玉窗凝视着她哭花的小脸,淡笑道:“以后都听我的话了吗?”
“听……你说什么我都听……”她哽咽着。
他难道不痛吗?他怎么还能如此云淡风轻!
这是他第二次救下她,第一次,她任性的从悬崖上摔下来时,他和司空异同时垫在了她的身下,她安然无羔,他们俩身受重伤,这一次,本应是她被毒箭射死,他……却用自己的身体,救下了她……
“走!”冷汗淋漓,他咬紧牙关说了一个字。
离都。
拖着几近昏迷的身体,白玉窗安排布置完所有的战事后,才回到房间。
逍遥和军医们,早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快,给大都督拔箭治伤……”
逍遥一看到他,不容分说的将他控制在床上,命令他们马上行动。
白玉窗紧锁着眉头,“你们等一下再拔箭,遥儿,去给司空异送粮草……”
“我不去……”逍遥使着性子,“你可以叫我做任何事,我就是不会去给司空异送粮草。”
“是谁说以后都听我的话?”
金眸里溢满了疼痛,她知道,他不仅身体痛,心更痛。
“可是,你要我在这个时候离开,我不放心啊!”
“遥儿,边城已经被冬国占领,而离都虽然城池坚实,但却易攻难守。而司空异所在的沛城,与我们形成三角阵形,若沛城一旦失守,离都马上岌岌可危……”
“好,我马上去……窗窗,你一定要好好养伤……”逍遥见他逐渐衰弱,制止他继续说下去,那么多将领,为什么一定要她去呢!
白玉窗知她心事般,淡淡一笑:“遥儿,我派人送去,司空异宁愿饿死定不会收下,只有你去……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啊,只在乎你……”
逍遥默默的退了出去,她的任何心事,在白玉窗面前显露无遗。
司空异啊司空异,恶魔啊恶魔,如果你看到本姑娘亲自运送粮草给你,是不是很得意呢!
沛城。
马不停蹄的赶去之后,却被司空异的军队阻拦在城外。
果然被白玉窗猜中,逍遥骑在一匹白色的骏马上大声道:“朝血你听着,粮草我现在还给你们,就放在城外,司空异若不敢要,就等着冬国来攻城吧!”
看着城墙上的朝血愤怒的一张美丽的脸都变了形,逍遥策马离去,她不想在这里多做一分钟的停留,她的窗窗情况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飞驰的路上,一路追兵越靠越近,带头的男人像一头黑色的野兽,向她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