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是没有资格问这些话的,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程晓诺在心里并不是很在意他,所以和离的话也可以随口就说出,甚至不和他商量一下。
但这件事情魏戎又能怪谁呢,从头到尾就只能怪他自己罢了,毕竟程晓诺对他有一腔真心的时候,却被他自己主动的无视掉了,现在想用这短短几日来重新得到程晓诺的真心,又怎么可能呢,这只能是自作孽,不可活。
魏戎现在在想什么可没人知道,他现在就像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一样,别人说什么他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好像已经没有了灵魂,眼里一片混沌。
既然今天已经把事情谈拢了,那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皇帝当场就叫宫人拿来了笔墨纸砚,准备当即就把赐婚的旨意昭告天下。
就在皇帝准备动手写圣旨的时候,大家也陆陆续续的准备告辞离开了,今天看了这么大一出热闹,这精彩程度可远远的要比宫中那些节目要好的多。
走在出宫的路上,大家纷纷地围到魏戎的身边开始祝贺他,但是这些祝福的贺词里面有多少的真情实感,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魏戎浑浑噩噩的和程晓诺一起走在回宫的路上,一路上都有人来找他攀谈,但是他却再也没有心情像刚来宫里那样与他们聊天了,谁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还会有心情像往常一样聊天呢,更何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魏戎是不愿意的。
魏戎一边跟随人流朝着宫门走去一边忍不住想到今天可真是讽刺,没想到只是进了一趟宫罢了,居然就换了一个妻子。
大家虽然都在感叹他的好福气居然能赢娶到公主,但是眼里的幸灾乐祸又有谁能掩盖的住呢。
毕竟朝廷自古以来都是文重武轻,可是魏戎虽然是一个武官,但是他在京中的威望可比他们这些文人墨客都要高出一大截来,偶尔去酒楼里应酬,耳朵里听到的也都是夸赞魏戎的声音。
虽然他们嘴上不说,但是大家心里都是有些嫉妒的,所以看到魏戎终于栽倒了皇帝手里,他们怎么能不幸灾乐祸呢?
“唉,魏大人可真是有些家门不幸啊,之前迎娶的重阳郡主嚣张跋扈也就算了,毕竟只是个异性王的女儿,翻不起什么浪,这个可就不一样了,实打实的公主!这下可着实有些难办”
“就是,我之前还觉得魏将军立下战功,陛下一定会给他丰盛的奖励,没想到奖励居然是公主,这也不知道是幸事还是祸事了。”
“别的不说,今天这一出可是实打实的闹剧啊,之前一直觉得魏家夫人嚣张跋扈,可今日看来,无论再怎么嚣张,也只有乖乖服软的份儿啊。”
魏戎就麻木的听着耳朵里边那些官员的窃窃私语,此时此刻他再也没有什么力气理论争辩了,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和灵魂都已经分离开来。
身体像行尸走肉一样的僵硬行走,而灵魂却飘在天上,冷冷的俯视着这个卑微又可怜的自己。
魏戎,浑浑噩噩的坐上了马车,一坐上马车,他就忍不住看到一边神色如常的程晓诺,其实他很想开口质问程晓诺,为什么要同意这件事情,但是他想了想,还是忍耐了下来,想要回府再质问。
事实证明,皇帝要是想真心实意的办事儿的话,效率还是非常的快的,之前魏戎等粮草等了五个多月都没能等到,就好像皇帝没有收到消息一样。
但是这赐婚可就不一样了,皇帝这次无比迫切的想要快些让魏戎成亲,所以程晓诺和魏戎两个人刚刚回到将军府,赐婚的旨意居然就颁布下来了。
管家本来欢欢喜喜地迎接主子夫人回来呢,但是还没有想到,自家将军居然前脚刚回府里,后脚皇帝就派人来就颁布了赐婚的旨意,他本以为是为了犒劳将军的战功,赏赐的美人罢了,但是却越听越不对。
因为圣旨居然说道,要让程氏与魏戎和离,然后把公主赐给魏戎,让两个人下月完婚,管家听完顿时呆到那里,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个人就只是进了一趟宫而已,怎么回来连妻子都换了。
府里的下人们也都纷纷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这样发展,听到旨意说要将公主下嫁,他们一时间都没有回过神,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太过匪夷所思了。
虽然程晓诺和魏戎面和心不和这件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但是魏戎已经成过一次亲了,公主居然还愿意下嫁给自家将军,这件事情怎么这么奇怪呢,而且将军迎娶公主,那重阳郡主怎么办呢?
等回过神之后,他们又觉得有些不可置信,眼神又不由自主的就撇向了一边的程晓诺,毕竟圣旨里可是说的清清楚楚,让程晓诺与魏戎和离,这样以来的话,岂不是一夜之间,将军府就又换了个新的女主人嘛。
魏戎对于下人们望过来的眼神却毫不在意,她听完旨意之后,敷衍的行了一个礼,便毫不迟疑地扭头就走,笑话,她现在可没有太多的时间,虽然跟魏戎和离了,但是她还有一个那么大的郡主府呢,她可不愁没地方住。
一边的书画早已经听呆了,根本没想到自家夫人居然就这样又变成了小姐,不过程晓诺可不会给书画愣神的机会,立马对着书画吩咐到:“还不快些,把我平日里需要的一些日常用具都收拾起来,没听圣旨上说了吗?我已经不是将军府的女主人了,我们还是连夜回到郡主府吧。”
程晓诺说这话的时候,不但没有任何伤感,反而还有些愉悦,她马上就要恢复向往已久的单身生活,怎么能不开心呢?
所以她一边吩咐书画一边朝着内院走去,想要帮着一起收拾收拾东西,今天晚上就搬走。
魏戎就站在程晓诺的旁边一起听旨,听到程晓诺这么对下人吩咐,他顿时再也忍不住了,难道程晓诺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心吗?为什么可以这么淡然自若的收拾自己的东西?
然后他立马看向一边人高马大的随从,指着书画说道:“把她给我抓起来,关到书院旁边的那个小院子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让她离开半步。”
旁边的随从虽然疑惑,但是毫不迟疑地就去了书画没想到自己会被抓,顿时愣住了,直到被人擒住身子,她才反应过来,当即挣扎了起来。
程晓诺自然也听到了,当下眉头就狠狠地皱了起来,我她一边朝着书画的方向走去,一边对着魏戎怒声说道:“魏戎!你想干什么,你可别忘了今晚的圣旨,难道你刚刚都没有听吗?咱们二人从此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无权抓我的婢女。”
魏戎听了这话之后,却没有任何心虚的神色,他面不改色的让侍从赶快带着书画走,不要将书画放出来,然后自动无视了程晓诺的怒视,转过身大步的朝着程晓诺走来。
程晓诺,看着他这么气势汹汹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愣神,毕竟这样的魏戎他也许久没有见到了,这些天的魏戎变得温柔的不像话,所以这改变让他不知所措。
程晓诺下意识地想要退缩,然后突然想起来,之前宴席上,壳哥在脑海中警告过她的事情,他当时可是语气严肃的说了黑化值这个东西。。
程晓诺本身并不在意黑化指这个数字,但是现在看到是阴沉沉的神色,她顿时也有一些发怵,没有想到魏戎一直闷不吭声,原来是想要干个大事儿。
就在程晓诺思考的时候,魏戎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一把摁住了她的肩膀,然后面无表情的拉着她往那院走去。
程晓诺没想到他会这样突然的对她上手,顿时挣扎了起来,但是她毕竟是一个女子,男女之间力气本就悬殊,更何况魏戎是个练武之人,她又怎么挣脱的开呢?
发现自己并不能挣脱之后,程晓诺立马开始大声的呼喊道:“救命呀,谁来帮帮我,我与你已经没有夫妻关系了,好聚好散就是给彼此最大的脸面了,你为何要突然这样对我?”
程晓诺一边对着魏戎质问,一边又忍不住看向旁边的管家仆人们,想让那些人救救她。
但是那些人接触到程晓诺的眼神之后又逃避般的躲开了,毕竟这里是将军府,他们心里都门儿清,将军府的真正主人还是魏戎,所以就算帮程晓诺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大家都跟听不见一样,纷纷低下头,闭上眼睛,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
程晓诺虽然一路挣扎,但是还是被魏戎一直强制的搂抱到了内院,抱到了魏戎自己的房间。
说来也可笑,二人结婚这么多年,都是各住各的,临了临了了居然还能去到对方的房间里参观一下。
不过两个人现在都没有什么参观的心思,程晓诺一被魏戎拖进房间就被他狠狠地惯到了床上,刚挣扎着坐起来,就发现魏戎一脸阴沉,眼底昏昏暗暗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