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程晓诺就是打算出来挥霍的,此时此刻更是不想浪费一丝一毫的力气,只想着怎么样能够好好的坑魏戎一把。
随着锦桐离开,程晓诺一个人在屋子里看这些金银首饰,身后都是店里的人跟着,程晓诺只觉得不自在,微微探头看了眼老板娘还没有出现,程晓诺故意装作焦灼的样子,“你们店里是不是拿不出来这么多东西?若是如此,我自然也不会勉强。”
程晓诺要走的样子自然是惊动了几个跟着的人,对于这样的大客户,她们可不想轻易放走,身后跟着的人赶紧轻声细语的宽慰程晓诺,“郡主不用着急,老板娘给您准备货物,自然是准备上好的,浪费点时间是我们的不是。”
本意只是不想让他们跟着,结果没有达到目标,还不能离开这个店,毕竟程晓诺是真的喜欢这个装饰风格,而且看刚才老板娘的态度,这里面的珊瑚应该是对程晓诺的品味。
程晓诺只好重新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品着茶。
不消片刻,老板娘便从内室招呼着许多佣人送了饰品上来,一一摆在柜台上,老板娘站在程晓诺面前,示意程晓诺看,“这些都是我在仓库里挑的上好的珊瑚制品,郡主瞧瞧可有相中的?”
装模作样的瞧了一圈,程晓诺手指敲在桌面上,“老板娘是只有这点存货吗?若是我打算包圆老板娘,是不是也要面临关店?”
“若是郡主都瞧得上眼,整个店铺给郡主也是心甘情愿的。”老板娘拿着手帕,巧笑嫣然,“能够让郡主看得上是咱们的福气,关店只是小事。”
程晓诺转身的瞬间微微挑眉,确实是小事,毕竟如果程晓诺真的包了场,钱财也会不少,足够撑到老板娘能够东山再起。
“那就把这些都带走吧。”程晓诺的手从一头指到另一头,笑着看向老板娘,“不过还要麻烦老板娘安排些人手,给我送回将军府,钱款在将军府结清。”
程晓诺的本意就是全部带走,带回府中,让管家结款,她就是要让魏戎看看,想要让别人占了她的位子,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花了钱,程晓诺心情大好,在店里等着锦桐回来,两个人一起回府。
“郡主,按照您的要求,已经备好马车了,咱们现在回去吧?”锦桐用的是疑问的语气,最近程晓诺的脾气阴晴不定,锦桐也不知道她接下来想要干什么。
程晓诺看了眼店里面又看了看街上,确实该回去了,坐着马车慢悠悠地回去,到府中说不定正好能看到付钱的场景,一想到魏戎会生气,她的心里就一阵畅快。
“回去吧。”
程晓诺踏步出了店铺,在小厮的搀扶下上了马车,程晓诺有些无趣,停在前方伸手示意锦桐上来。
“咱们一起回去,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问你。”
虽然从原主的记忆里已经知道了很多关于紫雨欣和魏戎的事情,但是程晓诺总觉得这件事情并不像是那么简单,她还想要从身边人知道魏戎的态度,毕竟以后是要在将军府住下,知彼知己才能百战不殆。
“郡主,喊我上来是有事?”
锦桐有些慌张,她上来和程晓诺同行已经是不合礼数,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恐怕锦桐会受些罪了。
“你不用这么慌张,我只是有些事情好奇罢了。”程晓诺凑近锦桐,“你说当今三公主向来是得宠的,皇上当时为什么要赐婚于我和魏戎呢?”
锦桐有些无奈的看向程晓诺,“郡主,您和将军还有三公主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虽说三公主属意于将军,可是将军的身份摆在这里,若再成了当今驸马,咱们这岂不是要改朝换代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程晓诺心里却还另有打算,来之前壳哥就告诉她,魏戎已经功高盖主,当今皇上对他早有不满,那皇上怎么会让他一直钟意的女人的女儿,也就是程晓诺嫁给魏戎呢?
难不成是因爱生恨?
“乱想什么呢?”壳哥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出现,“你可别忘了,你父亲可是异姓王,能留下来你这条命已经是法外开恩。”
程晓诺突然轻咳两声,反而把锦桐吓了一跳,“怎么了?郡主?可是刚才着了凉?”
“不是,我只是…”
程晓诺的话还没有说完,马车突然间紧急的停了下来,程晓诺和锦桐身形不稳,两个人都趔趄了一下,缓过来神,锦桐赶紧看了看程晓诺,“郡主,没事吧?”
摇了摇头,程晓诺的眼神看着外面,锦桐立马会意,掀开车帘就下了马车,“会不会驭马?这般粗鲁行事,若是伤了我们郡主,你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姑娘,并不是我们行事粗鲁,只是前面突然有个少年倒地,若是刚才不及时,恐怕马蹄就要踩到这位少年,还请姑娘见谅。”
马夫的话说的倒是中肯,锦桐也不好多加为难,看了看前面确实倒下了一个少年,还没有来得及上马车,告诉程晓诺,程晓诺反而已经掀了帘子下来。
“人在哪?”
程晓诺在车上就已经听到了全部的过程,此时此刻,哪里还管得上什么马车,自然是人命重要,搀扶着程晓诺下来,程晓诺一眼就看到了前面衣衫褴褛的少年,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马夫,程晓诺开口,“把他送到医馆,价钱另算。”
马夫赶紧走上前去抱起了少年,京城中每条巷子里都有医馆,马夫自然是寻得最近的一处过去,程晓诺和锦桐紧随其后,只一会儿就到了医馆中。
“大夫,您好好看看。”马夫也有些担心,“这小子突然倒在了马车前,幸亏我勒马及时,不然可就出了大事。”
躺在榻上的少年衣衫褴褛,面色苍白,老先生只是稍微看了看,便让手底下跟着的徒弟去拿了药箱过来。
从衣服上的破洞处,还能看到少年身上有些淤青,有些是新的,有些则是旧的,程晓诺看的眉头微皱,这是长期遭人殴打所致。
“老先生,他这伤严重吗?”
老先生捋了捋白了的胡须,“姑娘莫要着急,但我看了之后才知道分晓。”
拿了医箱,老先生才替少年把了脉,以防万一,又掀开少年的眼帘看了看,老先生认真的看了一会,才低头在纸上写了几处药方。
“先按照这个去熬了药来。”
程晓诺看着先生一直忙来忙去,心中的担心更加慌张,“先生,看您准备了这么多东西,她这病严重吗?”
“不算严重,只是看这样子,这少年怕是长期被人欺辱,流落街头,没有吃饱过饭。”先生从医药箱中拿出来许多瓶瓶罐罐,“再加上他这身上的伤疤,老夫倒是觉得他是突然流落街头,没有吃过这样的苦,所以今日才会晕倒在姑娘的马车前。”
程晓诺向来是个心软的人,看着眼前年数并不算大的少年,心中颇有些伤感,老先生掀开少年的袖口,仅仅是袖口处,就已经有几处淤青,甚至还有棍棒敲打的痕迹。
“这是被人敲打的痕迹。”程晓诺一眼就认出来,颇有些着急地坐在一旁,把少年另一只袖口也掀开,和刚才看的伤势很相似,甚至比刚才还要严重。
“姑娘暂且不用着急,我先替他上点药。”
老先生把刚才的瓶瓶罐罐打开,一点点的均匀的抹在少年的手臂上,碍于有两个女子在场,老先生看了眼两人,“还麻烦姑娘在外面等候,我替这位少年检查检查还有没有其他的地方。”
自知身份不合适,两个人迅速的反应过来,退出了房间,程晓诺站在门口心急如焚,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这个少年并不简单,尤其是刚才老先生,说是突然变故,看来这少年应该是家道中落才流落至此。
在脑海中迅速想了想,原主的记忆却突然给了她答案。
越想越不放心,程晓诺刚准备叮嘱锦桐两句,就看到刚才的徒弟端着些汤过来。
“这可是给房里少年的?”
小徒弟被拦下来还有些奇怪,看了眼等在门口的两个人便知道是师傅正在检查,“刚才师傅说这位少年是体力不支和身体虚弱引起的,正好后院熬着鸡汤,我便想先送来一碗。”
“交给我吧,我看你们医馆前面也忙碌,你就先去招呼着吧。”
接过来汤碗,程晓诺站在门前敲了敲门,“先生,检查好了吗?”
“姑娘进来吧!”
得了允许,程晓诺才端着汤碗进了房间,把汤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程晓诺笑着开口,“这是刚才小徒弟送来的,我来照顾吧!”
“那就麻烦姑娘了。”
受伤的人是眼前的人送来的,老先生自然不会过多的想什么,只是锦桐看着程晓诺这样就有些着急,首饰已经送到了将军府,可是两个人还没有回去。
“郡主。”
锦桐低低的喊了一声,看了眼程晓诺,程晓诺瞬间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你回将军府告诉管家,我今天不回去了,我在这照顾他醒来,顺便让管家把帐结了。”
看着锦桐没有行动,程晓诺挥手示意,“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