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魏戎的出现,程晓诺早就没有了单独思考的能力,看着书画又被魏戎支走,整个人瞬间就慌张了起来,不知道魏戎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两个人对话也不知道被听走了多少,程晓诺只觉得有一种死亡到来了的的感觉。
“怎么回来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反而显得我有些不知礼数。”程晓诺笑着为魏戎倒了茶水,“将军坐,在外征战辛苦了。”
“比不得郡主在府里清闲,有这个闲情逸致写写信,种种花,看看草,不知道,郡主最近写了多少封信?”魏戎似笑非笑的看向程晓诺,“这其中可否有一封是给本将军的呢?”
程晓诺已经尴尬到极点,看来刚才的对话是从头听到了尾,越想越纠结,程晓诺只能强撑着笑脸看向魏戎,“写信都是些打发时间的东西,我更多的时候可是在期盼着将军早点回来,不要受伤。”
颠倒黑白的功夫,程晓诺一流,魏戎看到她倒的茶水,便顺势坐了下来,桌子上还放了只鹦鹉,魏戎挑眉看向程晓诺,“用来解闷的?”
“管家怕我在府中无趣,特意选来让我解闷,将军若是喜欢,送与将军。”
魏戎似乎是有意想要逗程晓诺,手指捻了点点心屑放在鸟笼里面,看着鹦鹉动作,魏戎微微笑了笑,“不用了,解闷的方式我有很多,但郡主似乎只知道寻欢作乐,为了让郡主安生,这只鹦鹉还是留给您自己吧!”
这样夹枪带棒的对话让程晓诺很不舒服,但是碍于是程晓诺理亏,程晓诺只能陪着笑脸,也不敢像以前和魏戎争吵。
喝了杯茶,魏戎似乎平静了许多,程晓诺和他在一起只觉得有些尴尬,看了看外面,程晓诺心中一动,“将军刚来到府里,怕是还没有好好休息吧,不然将军先回去休息,改天我再去看你。”
“是因为我走了之后方便你给翠青阁的各位头牌写信吧。”魏戎起身,眼神却看向了屏风处,“不知道郡主的文采如何?我能否有幸拜读?”
程晓诺有些尴尬的挡住魏戎的视线,“并没有写什么书信,只是最近闲着无聊,练字罢了,将军多心了。”
“多心?”魏戎冷漠的反问,“既然书信的事情是我多心,那我接下来的问题不知道郡主是否可以解答?”
“当然。”
只要不是关于书信的事情,程晓诺现在解答什么都可以,只要把书信的事情糊弄过去,一切的事情就都迎刃而解了。
“那就麻烦郡主告诉本将军,郡主究竟和多少男子保持联系?究竟在我不在府中的日子里出去了几趟?”
魏戎步步紧逼,丝毫不准备放过程晓诺,甚至走到程晓诺面前,两个人的身高差让程晓诺有些压抑,只能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
而程晓诺后退一步,魏戎便跟上来一步,魏戎双手背在身后,程晓诺却有一种即将要被魏戎撕裂的错觉。
“没有出去,这个府里面的人都可以作证的。”
程晓诺有些委屈,但是对于魏戎的问话也只能顾左右而言他,知道魏戎已经听到了对话,现在不过是在给她留着面子。
“那就是和很多人有着联系了。”
魏戎抓住她话里的漏洞,对于程晓诺的性子他还是清楚的,没有否认的问题就是事实,魏戎只觉得怒火中烧,一步步紧逼,直到程晓诺身子撞上了身后的梳妆台。
退无可退的地步,魏戎才站稳身子等着程晓诺给他一个答案。
“我说没有的话,你会相信我吗?”语气里还带了些委屈,程晓诺深呼了一口气,看起来楚楚可怜,“我都出不去怎么可能会送信给他们呢?只不过是和书画打闹才说出来的玩笑话罢了。”
看着程晓诺真的是委屈的样子,魏戎只觉得有些无奈,难不成真的是误会她了?
见他有所松动,程晓诺赶紧伸手拉住了魏戎的衣袖,“你该不会到现在还觉得我会和外面的人有联系吧?我知道我已经成亲了,自然不会像以前一样,行事自然是要顾及到你的。”
魏戎低头看了眼程晓诺的手,程晓诺意识到做了什么,立刻收回来了,因为动作过大,反而碰倒了桌子上的木盒。
应声倒地,洒落出来了一地的书信,虽然没有名字,可是刚才程晓诺所有的解释都在一瞬间化为乌有,人证物证俱在,程晓诺连重新开口的勇气都没有了。
“不解释一下?”
魏戎脸色阴沉,对于程晓诺现在的表现有些愤怒,可又觉得这才是原本的程晓诺,魏戎心情复杂,弯腰捡起来了信件,却没有打开。
整个盒子都被魏戎拿在手中,程晓诺站在原地看着魏戎的动作,看着他拿着盒子立刻动了心思,“将军时常手拿佩剑,这种小事交给我就好了。”
还没有碰到盒子,魏戎就把手抬高了不少。
“刚才不是说了想要拜读一下郡主的文采,既然郡主给我这个机会,自然是不能放过的,多谢郡主。”
拿着木盒大步离开了后院,程晓诺整个人都瘫在梳妆台处,看着魏戎离开的背影有些惆怅,怎么回来的时候都没有人告诉她一声呢?
整个将军府的人都知道他要回来了,只有程晓诺不知道,但凡早点知道这种情况就应该把书信都收起来的。
“现在后悔是不是晚了一点?”壳哥的声音响起来,明显待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我说让你安生一点,现在要怎么收场?”
壳哥一直都担心着两个人的进程,偏偏程晓诺每次都会把进度拖慢,明明安稳一点就可以有新的进展,现在反而越来越乱。
“你好啰嗦。”
程晓诺无奈的抱怨了一句,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信里面的内容,她担心如果魏戎真的看了一遍,恐怕就直接休了她,顺便扔出将军府。
而事实上魏戎的信只看了一半,原本以为她只是一时间解闷,可是没有想到信件种竟然还夹杂着一些对他的吐槽,还有对那人的赞美,前后的高低立现,魏戎只觉得心口堵着无名怒火。
书房里只有魏戎一个人,信件还没有看完就被魏戎扔了一地,木盒子也因为被摔了一下而裂开,外面的管家正准备来问事情,还没有进门就听见这么大的动静,赶紧推门看看是怎么回事。
“将军,出什么事了?”
魏戎淡淡的看了一眼进来的管家,“最近后院里的服侍得贴身侍女不准离开将军府,就连所有得起居所用,都由你来置办。”
“将军。老奴不知道郡主最近用些什么东西,后院也并没有来人报过什么东西。”
管家掌管着整个府里得事情,管家有时候没有精力去管太多事情,对于后院的事情也只是粗略问问,毕竟程晓诺是个张扬的人,有什么缺少自然会来告诉管家,管家也就没有问过什么。
“我知道了,以后对后院格外关照一下。”
魏戎看着管家离开,想起来刚才的信件总觉得有些不舒服,总要找个机会好好的让程晓诺意识到她的错误,这种事情再发生一次,恐怕魏戎要被气出病来。
在书房处理公务的时间过的格外的快,管家在门口问了几次晚膳的事情都没有得到回答,夜色渐浓,管家也渐渐着急了起来,这才刚刚回到府里的第一天就这么繁忙,管家怕魏戎的身体吃不消。
还没有来得及再次问话,门就被从里面打开,魏戎看了眼一直在等着的管家,看了眼后院的方向,心中有了打算,“不用单独准备晚膳了,在后院用就好。”
“那老奴去通知一下郡主准备着。”
“不用。”魏戎立刻阻止了管家,他还不想现在就打草惊蛇,“我自己过去就好,不用告诉她了。”
魏戎自有他的打算,她们主仆恐怕在这个时间商量着什么呢,魏戎可打算继续知道些什么秘密呢。
后院一直都是安静的,昏暗的光让魏戎和跟着的侍从有些看不清楚路,原本是想安安稳稳的过去,结果侍从却被拌了一脚,发出来了些动静。
自然也是惊动了屋里的人。
“谁在外面?”
出来的人是锦桐,魏戎听见声音自知是躲不过去,索性大大方方的出声,“是我,来看看你们家郡主。”
进了屋子,陪着的人都向魏戎行礼,程晓诺也难得的起身,算是表达了一下敬意,这可是在平时没有的机会,魏戎微微挑眉,心中的烦躁消失了不少。
“不用这么拘谨,用膳吧。”
本意就是在这里用膳,程晓诺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晚餐自然有些尴尬,魏戎坐下来的一瞬间也变了脸色。
这样的晚餐太过于简陋了些。
都是些青菜,甚至还能看出来点糊的痕迹,没有荤菜,没有汤,魏戎皱眉看向站着服侍的两个人,“你们就是这样伺候你们家主子的?”
锦桐和书画都慌张了起来,立刻俯身跪下,“将军,这是厨房送过来的晚膳,不是奴才故意克扣。”
厨房送来的?
魏戎看了眼身后的侍从,“去把服侍的人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