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关键时刻李勋手下留情,他终究还是没对上官婉儿下手,而秦悟则趁机带她逃离李府。
一路上,上官婉儿都没从惊吓中回过神,畏畏缩缩的姿态惹来秦悟不少白眼。
回到公主府,程晓诺看到上官婉儿失魂失措的模样,又开始忍不住奚落她。
“什么事情把你吓成这个样子,胆子这么小干脆就不要出门!”
程晓诺一脸傲娇,丝毫不掩饰她的鄙视之意。
可是上官婉儿顾不上回嘴,她惊魂未定,心里深深的震惊始终未能平息。
“我……我不是胆小,只是我从没见过李勋那样可怕的一面……”上官婉儿惴惴不安的回应。
程晓诺依旧不以为然,继续故意跟她唱反调。
“胆小就胆小嘛,你在我面前还嘴硬,我昨天也见到他了,我怎么就没有害怕呢?”她昂首挺胸地反问。
虽然秦悟为人清冷,但对于程晓诺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也是有点看不下去。
毕竟上官婉儿回来后仍然心有余悸,平时粉嫩的小脸也始终泛着苍白。
秦悟冷扫一眼程晓诺,语气冷淡地解释:“刚才李勋想对我们下手,还好他及时收手,就像被什么东西点醒。”
一旁的上官婉儿连连点头,就着秦悟的话补充到:“对啊对啊,当时我觉得李勋就像分裂成两个人,反而让我觉得更恐怖了。”
听到两人绘声绘色的描述,程晓诺还是见怪不怪。
“原来是这样啊……”
她慵懒地拖着长音,瞥着上官婉儿局促不安的表情,莞尔一笑安慰:“好啦你别害怕了,如今李勋本来就是分裂的,因为他被鬼上身嘛!”
得以平安回到公主府,上官婉儿这边刚刚有点缓过神,听到程晓诺提起李勋鬼上身,整个人顿时更加彷徨。
“是真的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而且偏偏发生在他的身上……”
上官婉儿的语气带着哭腔,此刻她格外沮丧,心里感到既心疼又无奈。
程晓诺肯定的点点头,不假思索道:“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我有必要欺骗你吗?你不信可以去试探一下呀!”
对于她的怂恿,秦悟听后迅速白了她一眼。
其实他想说程晓诺就知道出馊主意,但是又懒得插嘴,只是静静听着姐妹俩的交谈。
翌日。
因昨日之事,上官婉儿落下心病,不但当天晚膳没有食欲,就连夜里睡觉也是辗转无眠。
程晓诺一觉醒来就听闻妹妹身体不适,于是就来到她的闺房中探望。
手里端着一碗燕窝银耳羹,程晓诺轻手轻脚的走进去,一眼看到卧床不起的上官婉儿。
“婉儿,我听说你身子不舒服,你莫不是染上了相思病?”程晓诺半开玩笑地问。
上官婉儿脸颊微红,腼腆地撅着小嘴嗔怪:“姐姐,你不要再拿人家说笑了,昨天我听你说李勋被鬼上身,晚上我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鬼怪!”
见她描述的确有其事,程晓诺来到床边坐下,将燕窝银耳羹舀在调羹中递过去。
“说你胆小你还不服气,这有什么好怕的,先吃点东西,一会儿咱们去花园里散散步。”
程晓诺举止大方,甚至有点过了头,无所畏惧的架势俨然就是一枚女汉子。
而上官婉儿却始终是安不下心,接下来整整一天都无精打采,心里总在惦记着这件事。
当天晚上,程晓诺独自在庭院里赏月,百无聊赖中不禁念叨起秦悟为何外出还未归来。
正在思忖着,秦悟步伐稳健地从长廊走过来,一举一动颇为俊逸英朗。
从余光中瞥见秦悟,程晓诺心底一阵欢喜,两只眼睛顿时粘在他身上。
“今天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啊?让本公主独自一人在这里赏月,看来我应该罚你帮我把月亮摘下来!”
程晓诺故作任性娇纵,实则这是以这种方式缠着秦悟套近乎。
可秦悟依旧是一副爱理不理的姿态,音色清冷的回道:“今天我外出调查一些事,还有李府的底细也查得八九不离十。”
闻言,程晓诺多了些许兴趣,拦住秦悟追问:“你都查到什么了?还有李勋到底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底细?”
尽管自己的行踪秦悟没有隐瞒,但由于此事与自己息息相关,他最终还是决定三缄其口。
“不说也罢,我查的都是一些流言蜚语,至于李勋府上的事,等我确定真伪之后再告诉你吧。”
秦悟含糊其辞的敷衍,未等程晓诺回应便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但是程晓诺的好奇心被勾起来,她不甘心只听了一半消息,连忙朝着秦悟的背影追上去。
“喂!你还没说完呢,等等我!”
可惜直到程晓诺带着一肚子气往回走,她还是没有听到秦悟透露半点讯息。
“你这家伙嘴巴真是严实!哼,你不告诉我,我自己自有办法!”
程晓诺气鼓鼓地自言自语,随即宽衣休息,准备明天亲自到外面去打听。
一夜过后,她特地起了个大早,梳妆完毕提前将早膳用完。
不过还未等出门,程晓诺就听到两名婢女一边打扫庭院一边窃窃私语。
“秀儿,你听说没有,现在坊间流出传闻,原来当今的太子只是被调包的,而真正的太子另有其人!”
另一名婢女极为惊诧,连忙压低声音凑到同伴耳边提醒:“你可不要乱讲,如果此事是谣传,被别人知道你可是要受到刑罚的!”
但是婢女秀儿却表现的言之凿凿,言辞肯定道:“正所谓空穴不来风,我当然不是乱说,对了你知不知道真正的太子在哪里?”
旁边的婢女摇摇头,神色茫然的问:“莫非流落到民间?”
“对啊,你猜的没错,而且有种种证据表明真太子就是秦公子,很多暗示都是有理有据!”
……
两名婢女凑到一起聊得正在兴头上,在旁边偷听的程晓诺也是惊愕不已。
然而她很快就冷静下来,故意干咳一声引起两人的注意。
婢女看到程晓诺当即吓得浑身冷汗,向她请罪之后找了个借口去厨房里继续干活。
望着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程晓诺站在庭院里陷入深思。
刚才婢女们的闲谈她听得一清二楚,而且猜测到放出消息的人应该就是李勋。
难怪昨天晚上秦悟对她敷衍了事,明显是在调查到李勋的计谋之后,不想把这件事说出来。
程晓诺在心里嘀咕着,没多会儿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看到秦悟高大俊冷的身形,她嫣然一笑走上前。
“今天你又要去哪里?”程晓诺笑眯眯的询问。
秦悟神色寡淡,音色冷峭地答复:“外出办事。”
反正他不想说的秘密都已经知晓,程晓诺闲来无事也想跟着他去,便纠缠不休道:“那你带上我好不好?我可以一路上做你的参谋。”
话落,她立即收到秦悟一个鄙夷的冷眼。
“不必了,我一个人出去办事更习惯。”秦悟音色冷淡,一直都没有松口的意思。
程晓诺对他也是无计可施,正想着死皮赖脸跟着秦悟,就看到宫中的太监前来传讯。
“上官倩公主,皇上派奴婢前来有要事,吩咐您和秦公子立即进宫!”
此言一出,程晓诺和秦悟不禁面面相觑。
事情不会这么赶巧吧?
程晓诺暗忖,但转念一想肯定是李军在背后通风报信。
第一时间她尴尬不已,怎么也没想到两人在庭院里交谈,竟然刚好被宫中的太监撞到。
可是皇命不可违,无奈之下两人只好不情愿地进宫。
在太监的带领下,程晓诺和秦悟一前一后走进御书房,一推门就看到皇上正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
“倩儿拜见父皇!还请您不要过度操劳国事,愿父皇身体健康。”
程晓诺端庄的行礼,嘴巴甜甜地向皇上问安。
皇上听到她的声音放下奏折抬头,一打眼就看到站在公主身边的秦悟。
直接把程晓诺无视,皇上细细打量着秦悟,让两人跪安之后落座。
“你就是朕听说的那个秦公子?”皇上语气谨慎的询问。
秦悟平静自若,不疾不徐的回应:“回皇上,本人的确姓秦。”
话音刚落,程晓诺见皇上的势头像是准备调查秦悟,顿时语带不满的抢话。
“父皇,您一大早就把我们叫来问话,我若是没猜错,您肯定是误听某些人的谗言,比如像李勋那种人!”程晓诺的口吻愤愤不平。
皇上眉目紧锁,虽然确实是李勋报的信,但他实在是看不惯程晓诺在皇宫之内有失礼仪。
“倩儿,这里是御书房,你怎么能以这样的态度跟朕说话,朕是你的父皇!”
皇上责备一句,随即发觉程晓诺和秦悟贴坐在一起,完全不考虑男女之间的避讳。
趁着程晓诺还没用伶牙俐齿反驳自己,他再度拧起眉头,声音不悦的提醒。
“倩儿,古人云男女授受不亲,你和这位秦公子坐在一起只能如此亲密?还不坐的远点?”
其实皇上也听到那些传闻,但是在程晓诺面前又不方便明说,只是心里担心他们会触犯亲兄妹的禁忌,所以才让两人保持距离。
见父皇一个劲地挑毛病,程晓诺也意识到这一点,直接拒绝皇上的警告。
她嚯地起身,跪在地上面向皇上发出请求。
“父皇,我和秦公子举止亲密何过之有?您若是有异议,还不如准许我们在一起,近而给我们赐婚,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