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你干嘛要……干嘛要……”
温尧轩张着嘴,话到了嘴边,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的。
“我说过,你伤了我的亲人,我最重视的就是我的亲人。”凌然从对方的手里抽出剑来,轻轻一甩,剑上的鲜血便顺着剑刃滴答到地上,最终剑身恢复如初。
“今日是你哥,那来日换成温知卿呢?换成温知卿你会怎么做?”
温尧轩不死心,手心已经见了白骨,但是他却不敢松懈。
凌然,“你不会想知道答案的,而且温尧轩不是我的亲人。”他是我的爱人,伤了他的爱人,她会让对方后悔来世上走一遭。
“呵呵,有你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
温尧轩笑了两声。
凌然不说话,留给对方选择的时间。
“不妨你先留着那三刀怎么样?现在是紧要关头,本王不允许出现任何的纰漏。”温尧轩看着凌然,那认真的样子不似作伪。
看凌然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
温尧轩举起那只被凌然伤的血肉模糊的手,三指指天,“我发誓。”
“不,不行。”
凌然摇头,这个男人的发誓跟放屁没任何区别,凌然知道,也清楚。
温尧轩甩了甩手,冷笑两声,“那你今天必须要在我身上戳三个窟窿是吧!”
“我说了,你有第二个选择。”
凌然认真回答,让这个人拖,用不上三天,他肯定会找个借口吧这件事情给抹平了,凌然知道男人的德行,所以并不想跟对方做这个交易。
“所以我就很讨厌你这一点啊!”
温尧轩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捂着脸,笑的有些阴阳怪调,和刚才的冷笑有些相似却又截然不同。
凌然依旧在沉默,她的确是不讨人喜欢,但她为什么要人喜欢,她有温知卿喜欢就够了。
“凌然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幼稚,小白知道,会想打死你的,你知道你放弃了什么吗?”
凌然耐心道,“我知道,他不会怪我。”
“呵,那这么说,你今日是不肯罢休,也不肯和解了?”
凌然点头,态度坚定。
温尧轩耸了耸肩,笑了,“好吧好吧!败给你了,戳吧!记得,不能多了,不能要了我的命啊!”
话音未落,温尧轩的瞳孔骤然一缩,凌然已经拔出了剑,他根本没有看清凌然究竟是怎么出剑的……
随着剩下两剑捅下来,温尧轩笑了,值,这三剑下来,至少没有给自己添一个强大的敌人,凌然这个样子的,若是想要刺杀自己,他手下那群人大概防都防不住吧!
“好了,这下你开心了吧!”
凌然收起见,走到门口,穿上鞋子,“我不开心,如果可以,我宁愿不捅你三个窟窿也不愿意看到我哥受伤,你身上的伤够你撑到你的王府了,不想回府外面不远处还有个医馆供你选择,当然我觉得让你楼下那群手下送你回去会更快一点。”
凌然没看满身是血的温尧轩,她下手有数,够对方疼很长一段时间,却又没伤到太关键的地方,她已经手下留情了……
温尧轩听了凌然这话,笑的更开来了,“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啊!”
“那就不必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记得付钱。”
最后一个字落下,凌然刚好系好披风,拉开门,走了出去。
凌然从包间里走出来,便察觉到了楼下有不少的视线投向自己,有忌惮的、怀疑的、也有想要要她命的。
凌然走到门口,正好看见穿着一身玄色衣衫的男人撑着伞站在门口,想也不想,凌然便冲了过去,男人宠溺的摸了摸凌然的脑袋,“下次别这样了,淋了雨会得风寒。”。
凌然笑着说知道了,男人又说要背着凌然,被凌然拒绝了,说这样撑着一把伞也很好。
两人撑着一把伞,消失在街头。
凌然一走,楼下的人便急忙冲向楼上。
暗卫将温尧轩扶起来,也有幕僚看着温尧轩这个样子,开口大骂。
“行了,都闭嘴吧!是本王自己选择的。”
看着那个穿着青衫的幕僚,温尧轩面露无奈。
“可是那而已不能这样便宜了那个女子啊!他都把王爷你给伤成什么样子了。”
那幕僚骂骂咧咧的,手上的动作却并不停顿,上前轻轻搀扶着温尧轩。
温尧轩无奈的摇了摇头,解释道:“还是我占便宜了,看到对面那个酒楼了吗?”
温尧轩费力的抬起胳膊,指了指对面的酒楼。
那幕僚不解,对面酒楼怎么了?他们在对面酒楼也是埋伏了人的,难道有其他势力混进去了?
看青年怎么也想不明白,温尧轩无奈的叹了口气,到底还是不行啊!差距太大了,若是换做凌然或是文渊,不用他提点肯定都能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哪里像是眼前的这个青年,东西都已经递到嘴边了,都不知道张口。
“温知卿不可能放任他的王妃单独赴这场鸿门宴,对面的人,怕是早在我们行动之前就给换了,而且,刚刚本王的小皇叔可是亲自来接的这位小皇嫂。”
青年面露诧异,“摄政王亲自来的?可是为什么我们没有看到?”
末了青年又仔细回想一番,还是没有想起来,刚刚凌然走了,他们就冲上楼了,哪里还有人去在乎那个女人。
温尧轩冷笑一声,拨开旁边的男人,这点观察力都没有,这样的人,让他这么拿来对付凌然这样的人,这场博弈,他自以为占尽优势,到头来其实是他一直被蒙在鼓里,占尽优势的从来就不是自己,而是那个面色淡然的女子,凌然啊凌然,但愿你能说到做到,不要站到我的对面,不然,我真的怕我会倾尽全力的先将你扼杀……
幻儿这一说,文渊的脸直接红了。
凌然听着,也笑了,“我想刚刚幻儿扶你那一下,心里一定在吐槽你死沉。”
“那还不是摄政王招呼的太好了,是吧,温知卿。”文渊看向温知卿的目光中满含威胁,那样子,只要他敢反驳自己,他绝对不会让他轻易过自己这关。
自以为温知卿肯定会站在自己这边的文渊挺直了腰板,却不想温知卿根本就不理会他的威胁。
“的确是兄长有些太过贪食了。”
笑话,这个时候是应该站在夫人这一边,不站在兄长那边,只是将来提亲的时候会困难一些,不站在夫人这边,他可是要跪搓衣板加上不了床的,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文渊脸上的笑挂不住了,看凌然的时候眼角轻轻的抽出了两下,“呵呵,妹妹你教的可真好啊!”
凌然谦虚的晃了晃手,嘴上说着没有没有,可是脸上那嘚瑟怎么看怎么欠扁。
等到所有人都就做,凌然才跟温知卿说,中午要让下人给做酸菜鱼,她想吃酸菜鱼。
温知卿一听急忙吩咐下人去做,看着两人那黏腻的样子,文渊觉得自己也得赶紧找个媳妇,一定要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当然一定要长得好看,将来带到温知卿面前,让他瞧瞧,什么叫夫纲,像自己妹妹这样的,他是断然不会要的。
苏南苏北回来的晚一些,身上穿着蓑衣,将后续的一些事情给温知卿和凌然禀告了一番。
“我去,你在温尧轩身上戳了几个窟窿,他没吧你怎么样吧!”
文渊紧张的看自家妹妹。
凌然轻轻摇头,说自己没事儿。
文渊挑着眉头,说也是,只是瞧凌然的眼神却怎么看怎么怪,能在温尧轩身上戳三个窟窿还能这么完完整整的走出来,厉害,太厉害了,不过想想凌然的实力,文渊也就没那么震惊了。
“你这是准备和温尧轩开战?”
凌然轻轻摇头,“那不划算,我现在光是南宫和苏家对付起来就已经有些吃力了,再加上一个温尧轩,我会直接垮掉的。”
“那你还敢在他身上开三个窟窿?”这是作死啊!文渊不可置信的看着凌然。
凌然淡定的喝着茶,“最该担心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我,是他,他害怕我跟他反目,所以他不会对我动手。”
这就是她有恃无恐的原因,对比自己,温尧轩才是那个该担心的人。
中午凌然果然在餐桌上见到了酸菜鱼,比对面酒楼飘出来的香气更香,心情大好的凌然比平时多吃了一碗米饭。
从那日午后,每日桌上都会有一道酸菜鱼,凌然看着桌上的酸菜鱼,放下了筷子,这一顿两顿的没什么,天天吃,谁都会腻。
温知卿看着凌然放下了筷子,“今日怎么用的这么少?”
凌然不敢说是瞧着就够了,更不敢说自己想吃水煮鱼了,她害怕自己随口一提,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餐桌上都会出现水煮鱼的身影。
“不想吃,往后这酸菜鱼别往上端了,至少短时间内别往上端了。”
凌然开口,旁边的下人记下了,凌然这才又吃了两口。
今年的雨水勤的很,十天里至少有五日半都是在下雨,稀稀拉拉的,惹人烦躁,今日好不容易是个晴天,凌然终于能出门了,南宫家和苏家已经联合起来要先对付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