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是唯一一个能跟在他身边的,虽然她查不出什么来,但是他相信那一定是时间的问题,只要给他时间,她一定能让自己满意的。
这样想着,皇帝对凌然愈发的满意。
“爱妃啊!你也知道朕这一病时间不短吧!”
皇帝装作一副头疼的样子,凌然配合点头。
“朕也是迫于无奈啊!摄政王现在把持朝政,整个朝堂都是摄政王的人,摄政王居心不良,朕试过很多方法,但是手下没有能用的人,所以爱妃,你愿意帮助朕吗?”
皇帝拉扯着凌然的手,一副可怜的样子。
凌然依旧沉默,不说话。
“朕知道这样委屈你了,你放心,朕不会委屈了你,你从这皇宫出嫁,嫁妆寡人给你按照公主的规格来,将来等朕扳倒了摄政王,朕就把你接回来,让你做朕的皇后,怎么样?”
皇帝到底是皇帝,怎么说也知道抓住人心里最向往的东西,但不过都是些空头支票罢了,怕是等扳倒摄政王之日,也就是她的葬身之时了,皇帝这是存心要对付温知卿啊!
“可是臣妾,臣妾……”
温绪打断凌然,“没有可是,你这些日子做的很好,朕看到了,摄政王已经不排斥你了,你可以慢慢的,慢慢的打入敌人的内部,朕相信你。”
看着温绪那凌厉的模样,凌然抖得犹如小鸡崽一般,楚楚可怜。
温绪皱眉,若是其他人能靠近温知卿不被排斥,他也不至于出此下策,虽然不知道温知卿可能是碍于珏妃的身份,才不敢动手的,但如果是自己光明正大赐婚下去的摄政王妃,温知卿固然大胆,但是应该也不敢动手,想到此,温绪露出一个笑容。
他温知卿能耐再大,最后还不是要听自己的。
“你乖一点,朕相信你,你是不会让朕失望的,是不是啊!珏妃?”
凌然依旧低着头,不说话,这个时候如果自己答应了,皇帝才更应该怀疑。
“珏妃,朕这么做是给你面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知道吗?你家人的生死,就在你的一线之间。”
凌然抬头,面上是遮掩不住的震惊。
“陛下,臣妾的家人是无辜的,臣妾愿意,您不要动臣妾的父母,臣妾都愿意,您让臣妾做什么,臣妾都愿意。”
凌然一张小脸煞白一片,那样子真的像是被吓到了。
温绪对凌然的表现很是满意,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瓷瓶,放到了凌然的手中。
“这个东西,你想法给摄政王喝下去,一次别太多,少一点,慢慢的来,懂吗?”
温绪没有再让凌然去见温知卿,至少今日,他没有再让凌然去监视温知卿。
凌然望着那个瓷瓶,久久没有言语,这药她晓得,慢性毒药,无色无味,不会让人察觉。
“主子,该用膳了。”
朱砂看着坐在那里出神的凌然,出声提醒。
凌然应了一声,“朱砂,你了解你家王爷吗?”
朱砂淡然的摇了摇头,“奴婢只是一介奴婢,怎么可能了解王爷,不过我们都知道,王爷是个好人。”
凌然嘴角抿平,眼中带着无奈,可不是个好人怎么的,他拿人家当兄弟,现在他兄弟却想捅他一刀。
“娘娘不相信?”见凌然的表情,朱砂轻轻蹙眉。
“你不妨猜一猜。”说完凌然起身,没再去看那瓷瓶,温知卿知道这件事情后,伤心肯定是会伤心,但是他相信身在皇家的温知卿肯定能比自己率先走出来。
圣旨下的很快,凌然下午就收到了消息,宫里的消息总是要比外面传的快,此刻凌然坐在售为上,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
“妹妹,你说你这是做错了什么啊!竟然触怒了陛下,现在好了吧!直接被赐婚给了摄政王……”说完贵妃就捂着嘴先笑了起来,目光还一个劲儿的往德妃身上瞟,这事情也着实是有趣,想得到的费尽心机都没有得到人家一个正眼,反倒是成全了旁人,那人还不稀罕……
光是想想,南宫如玥就绝得自己能笑半天。
凌然:“臣妾相信陛下这么做,肯定有陛下的考虑。”
南宫如玥听了凌然这话,语含讽刺,“妹妹啊!以后可能能自称臣妾了,你该自称臣妇了。”
这无意间排除了这么大一个敌人,苏家在皇宫里彻底的没了立足之地,且还让沐歌儿愿望落空,怎么看,自己都是最大的受益者。
南宫如玥的确够嚣张,再转头去看德妃,“德妃姐姐也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吗?”
“自然,我是来恭贺妹妹的,这种事情咱们靖国还是头一次呢!知道妹妹家底丰厚,但是姐姐还是要再给你填一分薄礼,祝你婚后与摄政王白首偕老。”
说着便让人将自己的礼物带上来。
看着鱼贯而入的宫女,凌然脸上笑意不减。
德妃起身,掀开第一个托盘上的红布,“姐姐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第一件东西呢!是送子观音,祝你和摄政王殿下,早生贵子。”
那观音像雕琢的活灵活现,玉的成色也好看,瞧着便让人觉得价格不菲。
德妃走到第二个托盘前,“这是一套首饰,今年的新花样,本来想着今年过年用的,现在也用来给你添点彩头。”
凌然瞧着托盘里的一套黄金首饰,的确是精美的让人感叹。
德妃又走向第三个托盘,“这是姐姐的嫁妆,一块暖玉,冬日里带着身体会舒服一些……”
凌然瞧着那一小块暖玉,没好意思说,自己脖子上带着一块更大的、更好的。
“多谢姐姐了,还让姐姐这么破费。”
“自家姐妹,什么破费不破费的,妹妹喜欢就好。”
德妃也不去揭剩下的了,坐了回去,却将目光看向了南宫如玥,苏家正式出局,但是,她得把这颗差不多废掉的棋子握在自己手里,去对付那些看着碍眼的人。
贵妃瞧着两人那一团和气的样子,怎么也不敢相信,明明凌然抢了沐歌儿喜欢的人,沐歌儿对她却还能笑脸相迎,笑的没有一点隔阂……
压下心头的疑惑,德妃背了这么多,她自然也不能差了,“就这么点东西就破费啊!这沐家果然是没落了,妹妹,看看姐姐给你准备的。”
南宫如玥的确是大手笔,该说她就不在乎钱就这东西,这会儿两人就像是攀比似得,看着南宫如玥犹如斗赢的公鸡般昂首挺胸,凌然险些没笑出来。
后面的人自然也跟着随礼,但是毕竟比不上沐家和南宫家,考虑到面子,只是将礼单递了上去。
这一趟有些莫名其妙,好像是南宫如玥就就是来单纯的炫耀一般。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凌然直接让凌然把礼单核实一遍,然后送到库房里去。
次日皇帝也不顾朝堂上的人反驳,直接用了一句家事将朝堂上的众人打发了,这样明晃晃的扇苏家耳光子,苏鸣的感受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下了朝,便想去皇帝问个清楚。
却不想在御书房外面碰到了德妃和南宫如玥,独独没有他们苏家的人,看着这样的场景,苏鸣难免心里会有不舒服,但是等进到内殿,看到坐在小榻上一脸淡漠的凌然的时候,苏鸣觉得,自己好像猜到了皇帝的想法。
再去看皇帝,皇帝明显的也带着不悦。
温知卿则是在一旁认真的批阅奏折。
“叫德妃和贵妃回去吧!摄政王和珏妃,哦,不是,摄政王妃也出去吧!年轻人,总要培养培养感情的。”
凌然和温知卿都明白,对方这是想将自己支开,也没有拒绝。
起身告退。
四人从御书房出来,德妃趁众人不注意便站在了温知卿的身旁。
“摄政王,本宫在这里祝福您和静妹妹百年好合。”说着冲温知卿眨了一下眼睛,美妇眨眼间便是风情万种,犹如含了蜜一般,甜甜腻腻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冲破那层伦理的道德。
只是可惜,她勾引的对象是个瞎子,除了凌然,谁的勾引都瞧不见。
“嗯,多谢德妃娘娘。”
看着温知卿那无动于衷的样子,沐歌儿深受打击,但是想到摄政王的性子,又生出一种浓浓的无力感。
“姐姐,人家摄政王和未来的摄政王府肯定会百年好合的,就不用您多操心了。”贵妃的笑意中带着浓浓的讽刺。
两人就在梅园里看了一会儿梅花,说了一会儿话。
这几日凌然不再方便和温知卿见面,皇帝似是开窍了,也不再提两人的事情,两人的婚事在年后三月,事情并不着急,三十晚上,凌然是在皇宫里过的年,温知卿悄悄的来了,在天没亮之前又走了,苏颜也趁此机会回了宫,只是瞧着身体弱了不少,看凌然的目光里充满了幸灾乐祸。
凌然不在乎这些,大年初一,所有人都去给太后请安,太后给每人包了个红包。
等到都散了,凌然才换了下繁琐的宫装,爬上床休息。
这个年过的安静的有些过了头,果然,年后便有些不太平,沐家在私底下搞了无数的小动作,若不是温知卿一直压着,怕是这靖国的大统就已经改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