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温知卿很贴心,他虽然嫉妒凌然竟然有其他男人的扳指,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此时没什么权利过问凌然,强忍着醋意,温知卿笑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去批奏折了,你先睡会儿吧!待会儿用膳我让人来叫你。”
凌然小鸡啄米的点头,目送着温知卿离开,等确定温知卿真的走远了,不会再折回来了,凌然才将裙摆下的那一堆东西掏出来,末了泄恨般将那扳指随意仍在小榻上。
这堆东西,万不能让温知卿瞧见的,可是看温知卿那样子,分明已经起了疑心,还有这扳指,温尧轩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竟然让人送来这个东西。
凌然无力的靠在小榻上,眼中满是迷茫,温尧轩送这堆东西来的目的无疑是在警告自己,她有把柄在他的手中,让自己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可以在这皇宫里为所欲为,但是这个扳指又是什么意思呢!难不成又要自己去见他一次。
凌然从心底抵触跟那人见面,找了个小盒子,凌然将东西迅速的装了起来,只是却独独的落下了那枚扳指。
等到用午膳的时候,凌然才发现,温知卿并不在桌子上,问了幻儿凌然才知道,是沐家主有事求见。
这顿午膳凌然吃的食不知味,下午换了衣服,凌然便去了温尧轩那边。
温尧轩似是早就在等凌然,煮着茶,下着棋,一副我等你好久的样子。
“说吧!什么事情。”
凌然坐到温尧轩对面,看着棋盘上厮杀的黑白子。
温尧轩却是不着急,只是拿起一颗棋子,放到棋盘上,“你我好久不曾下棋了,不如手谈一局?”
凌然瞧着桌上的棋局,摇了摇头,“几年没下了,早忘干净了。”
“是吗?那是我记错了,你去年似乎还与小白下了一局。”
温尧轩又落下一子,此时白棋已被黑棋团团围住,杀的片甲不留,凌然眼皮一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
“那便是你记错了。”
凌然这般直白的拒绝,温尧轩也不恼怒,只是将白子收起来,末了才给凌然填上茶。
“我记错了便我记错了吧!凌,你跟我有十年左右了吧!”
凌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忽然开口问这个,却是点点头。
“十年多一点。”
“这一眨眼,都十多年了,我对你和小白不薄吧!”温尧轩端起紫砂杯,轻轻的吹了吹杯盏中青黄色的茶水,末了又轻轻的抿了一口,一双眸子犹如古井,深不可测。
“这点,您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凌然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温尧轩放下杯子,露出一个这样啊的表情。
“是吗?我觉得我对你们已经算是不薄了。”
凌然不说话,对温尧轩这番姿态却是不屑的很,她虽然还不知道对方这次叫自己来究竟所为何事,但是却也不难猜出肯定是和文渊有关系的,文渊那日便告诉过自己,要离开温尧轩,那么温尧轩找自己询问对方的一些事情也就没什么不对了。
“怎么?你不赞同?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凌,若是你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说出来,你这样一直藏着掖着的,本王也不是你们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能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呢!你说,本王说的是也不是?”
温尧轩放松了身体,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嘴角似笑非笑的翘着,让人瞧着很不舒服。
凌然没有说话,她很想将这话一一反驳,只是没有意义,他们的话,在温尧轩的耳朵了就跟放屁没任何区别,说了也是浪费口舌而已,既然如此,那干嘛还要说呢!
“你不说话,本王就当你是默认了,本王是真不清楚,哪里做的不好了,你们一个两个现在都那么不乖,那么不听话,小白急着从本王这里挣脱束缚,凌你也是吧!”
温尧轩的身体忽然逼近,他抬手想去掐住凌然的脖颈,却忽然想到了自己不是凌然的对手,最后只能不甘的放下,然后摩挲着自己的手指,眼中带着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疯狂。
凌然依旧在沉默,她不想和眼前这个疯子说话,那没有任何的意义。
“说话!你现在成哑巴了!今天在皇宫里怎么不哑巴!怼皇后、贵妃、德妃的那股子劲儿呢!去哪里了?”
温尧轩被逼急了,一把扫落棋盘上的棋子。
“你疯够了吗?疯够了就好好说话。”
凌然目光中带着冷意,面对的这样的温尧轩,她是一句好听的都说不出来。
温尧轩笑了笑,深吸了两口气,坐了回去。
“好啊!你能耐啊!凌,我发现你现在真的是翅膀硬了,好,你既然翅膀硬了,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了,我现在告诉你,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你去取一个人的人头。”
“你是不是疯了,小白跟了你那么多年,从未背叛过你,这么多年为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竟然要我去杀了他。”
凌然很心寒,她在想,小白只是离开温尧轩便已然动了杀心,若是将来自己离开,温尧轩肯定也会找其他人来杀自己的。
“你们就如同我手中的棋子,当棋子不听话了,想要反抗,我就只能除掉,凌你那么聪明,我想你应该懂我的。”
温尧轩将桌子上仅剩不多的棋子握在手中,不一会儿,那棋子便划破了手心,有血和棋子的碎块展现在凌然的面前,而温尧轩那双眸子全然只剩下疯狂。
“温尧轩,我今天才发现,你真是个疯子,无药可救那种。”
“我有吗?我只是做了每个人都会做的事情,凌,别把你说的那么高高在上,我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你还不明白吗?”
温尧轩丝毫不顾及受伤的伤痕,伸手就想去抓凌然的衣服,却被凌然一把抚开。
“你想杀鸡儆猴吗?还要我亲自去做那刽子手,我只能告诉你,我做不到。”
“你做不到不要紧,我可有让其他人做,只要你看到了就可以了,小白不是想逃离我的掌控吗?好啊!我放他走,只是,我不可能任由一个知道我所有秘密,所有软肋的人活在这个世上,你懂吗凌?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被抚开后,温尧轩的脸上也不见恼怒,有的只是疯狂,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且明白,谁才是自己的助手,为了留住这个能助他的人,他愿意不择手段。
“你快闭嘴吧!温尧轩,我现在才发现你真的是薄情的可以,你自己想想,从前小白为了帮你,多少次出生入死,你呢,你又是怎么对待他的。”
温尧轩坐直了身体,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我对他不够好吗?我觉得我对他很好了啊!可是是他自己选择离开的,万一他站到了温知卿或者温安华的阵营呢!凌,你不能只替他考虑,而不替我考虑啊!”
凌然呵呵一笑,替他考虑,真替他考虑,或许她就没有命坐在这里跟温尧轩说话了。
“总之这件事情我不会去做的,你死了这条心吧!还有,你的人也杀不了小白,小白更没有背叛你的打算,但如果你把他逼急了,我也不能保证他能做出什么来。”
凌然觉得,她必须给对方一点忠告,让对方长点脑子,头不小,就是不知道脑子长哪里去了。
温尧轩没有说话,凌然也不说话了,两人就这样安静的对坐着。
过了大概一刻钟左右,温尧轩坐不住了,率先开了口。
“你能保证那小子没有反水的心。”
“我能保证,他从未和温安华接触过,温知卿那边我一直监视着,更不可能,你到底有什么不放心的。”
凌然觉得,大家合作一场,至少多多少少的都信任彼此,但是温尧轩表现出来的,却是完全的不信任,他不信任文渊,同时也不相信自己,不过想想也是,自己不同样也不信任温尧轩嘛!大家都这样不信任、互相欺骗其实也挺好的,至少最后散场的时候不用浪费感情。
“你很了解他?”温尧轩狐疑的看着凌然。
那一瞬间,凌然读懂了他眼中的怀疑,他现在怀疑自己和小白内外勾结,想要弄死他。
凌然不懂温尧轩为什么会生出这种念头,却也不想解释。
“比你懂。”
“那他是不是也比我懂你?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别说,你们两个郎才女貌还是蛮般配的。”
温尧轩摸着下巴,手心的血也抹到了下巴上,那样子,就像是刚吃完人,嘴角还没来得及擦干血迹一般,残忍、冷酷,让人毛骨悚然。
凌然沉默了,她觉得温尧轩是真的疯了,对谁都抱有强大的敌意,简直就像是要弄死所有不信任他的人一样。
“让我说中了?没有话反驳了吗?”温尧轩的眼中的疯狂愈发的浓烈。
“温尧轩,我觉得我需要给你把太医院那群脑科专家叫来给你看看,没准给你做个开颅手术、换个脑子你还有救。”她简直没法跟这个人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