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的摩挲着自己的虎口,凌然依旧保持沉默。
到场的一共有五个人,除了自己,其余的,凌然没有一个认识。
“自我介绍大家就不必了,我来确认一下最后的行动方案,竹,你是最先行动的,待会儿要侍卫和死士全部调走,阿莫你负责把风,在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凌你进去将人偷出来,时间有限,越快越好,等到你偷人结束后,阿莫和白瑶掩护你撤退,我负责协助竹,等到结束后,大家都在西城的梧桐街西边的那栋废宅子里集合,都听明白了吗?”
那个刀疤男飞快的将任务叙述了一遍,凌然听着基本与纸条上写的没有差别的部署,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有问题。”
凌然这一开口便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那个刀疤男脸上似是带着不耐烦,“说。”
“你们只告诉我,让我去将人偷出来,我目前只知道那是个女人,我不知道密室如何打开,不知道那个女人的相貌,万一我打不开密室,偷错了任务目标,那一切不是白费了?”
凌然不认为自己问的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这个任务她听得出来很重要,因为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很严肃,所以就更不可以有什么疏忽了。
那个刀疤男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这些我们也不知道,你到时候见机行事吧!我会和竹多给你制造一会儿时间。”
话说到这里已经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凌然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心中却是更为谨慎,她今天晚上的左眼皮跳得格外的厉害,看来,要注意了……
不断的摩挲着手指,凌然看着几人相继消失,脸上的表情更加的严肃,一场没有任何预演和踩点的计划,当真是危险万分啊!从后门绕进去,凌然便躲在书房后面的树上,她体型娇小,躲在繁杂的树枝上,如同完全隐匿一般,让人瞧不出什么。
凌然躲在树上,听着下面的动静,不一会儿,便有轻微的声音传出来,凌然闭上眼,仔细感受,确认周围的暗卫和死士都已经被调开,便如同一只猫一般从高高的树上跳下,不留一点声响。
变魔术般变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凌然熟练的将沉重的铜锁撬开,然后推开一丝门缝,钻了进去。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响亮,却也越来越远,凌然不能开灯,只能在书房里摸索着前行,还好今晚的月光还算明亮,自己的夜视能力也不差,凌然动作飞快的开始寻找密室,这些大户人家里造的密室一般都是有规律可循的。
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凌然转到书案前,从整体上观察这个房间,在哪里,究竟在哪里,书架不是,花瓶也不是,挂画后面更没有什么特殊的机关,轻轻的敲击桌面,凌然低头,忽然看到折子里那凸出的一个角,那是一张纸,凌然下意识的将那张纸抽了出来,看也没看便将纸塞到了衣襟里,转而继续寻找密室的机关。
外面的打闹、狗吠声愈来愈远,相比较而言,这边简直静的让人心惊。
等到凌然找到密室,已经是用掉了半柱香的时间,而外面的声音也逐渐的平息了下来,凌然看着逐渐打开的密室,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越的强烈。
沿着地面向下延伸的太监,凌然深吸了一口气,走了下去。
这密室和大多数密室区别甚大,光华的墙面几乎没有能借力的点,凌然不确定这这其中有没有没什么机关,直到走到尽头,凌然才发现,自己是多想了。
看着躺在密室中唯一的大床上的女人,凌然沉默了,这个女人好像没有穿衣服,自己待会儿将她带出去的话,应该,不会冻死吧!
忽视掉屋子里的装饰,凌然没敢疏忽,走到那女人前面,女人正在熟睡,那张脸漂亮的有些不像话,这张脸,让凌然感觉万分熟悉,只是她明白,这人,绝对不会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
为了防止女人醒过来,凌然还是给女人扎了一针,只是看到绑住女人双脚的细铁链,还是一阵无奈,这沐大人也会金屋藏娇,说出去还真是不见得会有人相信。
撬开锁住女人的锁链,凌然将女人用被子裹着,便迅速的从密室出去。
这一切都太过顺利,顺利的让凌然有些难以置信。
只是凌然怎么也想不到,她的顺利,到此为止了。
推开书房的大门,凌然便感受到了周围浓烈的杀意,轻巧的转了个身,躲过了对方那散发着寒光的刀刃,凌然露出一抹冷笑。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啊!难怪。”
因为右手扛着一个大美人,凌然之能用并不擅长的左手战斗,她并不恋战,只是对方却没有放过她的念头,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凌然从窄袖里滑出自己的骨扇,这个时候再心慈手软可就没命了。
她没关心按原计划殿后的人为什么没有出现,只是扛着那并不轻巧的美人儿,从中杀出一条血路,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如同蚂蚁一般将自己团团围住,凌然的脚下,则是一片尸体。
“这位小美女,好吧,小姑娘,我劝你还是放弃挣扎吧!只要你放弃挣扎,我们不会让你吃太大的苦头的。”
最先站出来的是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和周围穿着严谨的众人格格不入,那身如同狐狸一般狡黠的气质更是不同,漂亮的不像话,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撕破他这虚伪的笑容,做一些让人开心的事情。
“顾涟先生?”竟然连他都惊动了啊!看来今天,自己也得在这里扒层皮咯,凌然轻轻转动着手中的骨扇,眼神并不友好。
“姑娘竟然知道在下,为何还要反抗呢?”顾涟眯着眼,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心中却在猜测站在自己对面人究竟是谁,是个姑娘,武器还是一柄骨扇,该是那人,只是这脸,和传说中的有些出入啊!摸着下巴,顾涟却在盘算着如何拿下凌然。
“就是因为知道站在对面的是顾涟先生,所以我才更想要试试呢!”轻轻舔掉唇边的鲜血,心中的杀意更深,顾涟啊!真是完全的没有想到,竟然会以这种方式见面,还真是,让我惊喜啊!
“看来姑娘执意如此了,那也只能对姑娘用强了啊!动手吧!”
顾涟话音刚落,周围执刀的死士便一拥而上,换做是平时,凌然定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此时身上还多了一个人,要确定这个人的生命安全,多了些顾虑,总归,对凌然少了些优势。
身上的伤口逐渐多了起来,凌然越到树上,忽然叫停。
在下面看戏的顾涟以为凌然放弃了,便示意那些死士停手,“怎么?想开了?”
“不,我只是在想,这个人很重要吧!你说,如果我将这个人杀了的话,你们还能交差吗?”
凌然将然放了下来,换成单手抱住,并不锋利的骨扇抵在对方的脖颈上。
沐常德既然金屋藏娇,那就说明这个人占据着至关重要的位置,在局面上不说有怎么样的影响,至少对沐常德此人影响颇深,不然对方也不可能调动这么多的侍卫保护此女。
凌然不敢保证对方会不会真的在乎这个女人,但是如果不在乎的话,她倒不如直接杀了,虽然很对不起这个女人,但是,她不可能因为一个不确定的因素而将自己置于死地,她,可是很惜命的。
“你大可以试试,于我而言,她不过是个张的貌美但无关紧要的美人儿罢了。”顾涟站在下面脸上带着笑,那样子滴水不漏,凌然很难从他的脸上观察出什么。
“她对你的确无关紧要,但对于你的主子,就未必了吧!”
她的骨扇抵在对方的脖颈上,鲜红的血液在月光下更加的瘆人,从骨扇上慢慢的滑落到凌然的受伤,又滴在屋檐上。
地上的人沉默了,似是在抉择,片刻后顾涟耸了耸肩,似是认输,“好吧!你赢了,你放了这个美人儿,我放了你,如何?”
“那你让所有人退下,你上来接住这个美人儿怎么样?”
凌然并不放松警惕,反倒是更加的警觉,不怪她如此,顾涟此人实在是太过诡计多端,她上过对方太多次当,没法对这个人不警惕。
“我不会武功,如何上去,不如你下来如何?”
双方都没有动静,一个站在屋顶神色嘲讽,一个站在的树下漾着一脸略微诡异的笑容,明亮的月光逐渐消失,一瞬间,天地彻底的暗了下来,只是在等月亮拨开云层的时候,局势已然大变。
原本围在凌然周围的死士此刻只剩下一片尸体,凌然的手里也不再有什么人质,再一看,哪里是没有,分明是人质被仍在了脚边,生死不明。
而原本站在树下的顾涟此刻也站在了屋顶上,手执长剑,一双眼睛眯着,但是却依旧能看出里面的精光。
两人都在沉默,谁都没有出手,最终还是顾涟忍不住开口,“姑娘这身手倒是厉害啊!难怪姑娘的同伴舍得扔下姑娘一个人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