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妃微微勾起的唇角,天然就知道她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了,脸上不动声色,可是眼睛看着王妃的却露出一丝狡黠。
王妃强忍住心中的笑意,想了想说道:“具体到底什么情况也还不知道呢,我已近差人去请王爷和城儿了,家里发生这样动刀动剑的事情,总得有个男人在场才好。然丫头,来,坐这里,我慢慢说给你听,我来了之后我亲眼看到的。”
王妃的咬文嚼字让天然心里一笑,于是配合的说道:“是,媳妇洗耳恭听。”
王妃和世子妃说话,还是叙述事情的经过,若是以前路侧妃自然会插嘴说上两句,可是自从她出了禁闭之后,王爷就没有去过她那里一次,管家的权利也没有还给她,这已经让她很不安了,再也不敢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的惹是生非,凡事都会酌量一下。就比如她刚才明明听着天然的话不对劲,可是却没有出口反驳,因为她听到王妃说王爷会来,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她不想再让他讨厌自己,至少先拉回他的心。
“我来的时候呢,就看到路侧妃已经歪倒在地了,头上还流着血,旁边站着二少爷,还有硕德八剌,还有你身边的那个叫华露的丫头,三个人扭打成了一团,看上去似乎是二少爷拿着剑要杀硕德八剌,华露拼命的制止,嘴里还喊着什么,你不要血口喷人,他根本没有动手,明明是她自己跌倒的,我奉了世子妃的命要护他周全,你要杀他,先杀了我。二少爷果真提剑要砍华露,结果硕德八剌替她挨了一剑,这时三人看到我来了,才停下手。
我就让人请来了大夫,给路侧妃做了包扎。然后分头派人给你们送信,你来的时候,他们三人又争论起来,所以那把剑就架在了华露的脖子上。”
王妃说了这么多,天然终于明白了,感情她老人家真是说话算话啊。只说了用眼睛看到的,一句没有说从别人嘴里听到的。这就有意思了,王妃不肯出这个头,反而把自己干干净净的摘了出来,高明啊&;#8226;
这样的话,即使王爷来了,王妃也可以说,自己啥都不知道,这一招自己要好好的学一学。天然自然不会拆王妃的台,顺意的说道:“原来母妃也什么都不知道啊,既然已经给王爷和世子爷送了信,那咱们是不是等他们来了,再好好的问问事情的经过,免得说两次挺麻烦的。”
“我真有此意,你连着赶路也辛苦了,权当休息一会吧。”王妃淡淡的说道,心里却道,这个儿媳妇果然是太上道了。猪一样的队友,只能拖累你,狐狸般的伙伴,却能让你倍感轻松与惬意。
书雪和华浓早已经知机的去泡茶了,回来的时候,一人手里端着一个描金红漆的托盘。进了石亭,书雪给两人奉了茶,华浓又给两人摆了一个果蝶,还有一盘茶点心,天然强忍着笑意,这两个鬼丫头,也不地道。
天然抬起头来看似漫不经心的扫过路侧妃和杜月笙的脸,果然有些变色了。任是谁,在看到她们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得闲适,只怕都会心里微慌吧。
王妃和天然惬意的闲聊,有一句没一句的,天南海北的,说的很开心,聊的很惬意,只见路侧妃和杜月笙的脸越来越黑。
眼看着就要忍不住的时候,杜月城居然和王爷一起回来了,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但是在看到王妃和天然平安无事的时候,不约而同的都松了口气。
杜月城跟在王爷的身后,大步的进了石亭。天然看到王爷,忙站起身来行礼,杜月笙也过来给王爷行了礼,一时间情况又有些变得微妙起来。
杜月城把天然轻轻地拉到一边,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接到消息时吓了我一大跳,急着就从骑兵营赶了回来。”
天然看到杜月城额头上的汗,拿出自己的帕子递给他,让他擦汗。杜月城伸手接过,拭完汗,又把帕子递给天然。天然伸手接过,低声说道:“具体的情况还不知道呢,就等着你们回来审案了,有些事情,你们不在不太好处置,毕竟牵涉到了二少爷。”
杜月城冷哼一声,说道:“只要你没事就好,别的才懒得理会。”
天然只是微微一笑,抬头正巧看到,路侧妃正挣扎起来可怜兮兮的给王爷行礼呢。不得不说,年纪一大把了,居然还装柔弱,真是让人觉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只听王爷说道:“起来吧,身上有伤就好生的坐着。”说完这句就不再理会她,而是转过头去,看着王妃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妃和天然说了一样了话,只听她道:“具体的情况还不知道呢,妾身等着王爷回来审案呢。这样动刀动枪的事情,还是你们男人来审比较好。”
并肩王黑眸一扫,那凛冽的寒光顿时让人觉得心中一颤,一一扫过众人的脸,这才说道:“到荣庆堂去,着这里不嫌丢人吗?”
一声令下,众人顿时移驾荣庆堂正厅,等到一一落座,王爷看着站在大厅中央的杜月笙,硕德八剌还有华露,冷冷的问道:“光天化日之下,堂堂王府后院,居然会发生这样荒唐的事情,拿剑的拿剑,流血的流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包括路侧妃在内的当事人,彼此互看一眼,在接到杜月笙的暗号后,路侧妃首先哭诉道:“回王爷的话,妾身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我不过是在后花园散步,经过假山的时候,不知道硕德八剌和华露正在那里相会,一不小心撞破了她们的好事,那硕德八剌就想要杀我灭口,被她狠狠的退到了假山石上,额头这才撞破了。若不是笙儿来寻我,只怕我就见不到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