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敏清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可是她却咬着牙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她咬着牙说道:“苏晴雪刚刚说了她只看到我一个人,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连累你的。”
“不连累我?”林锦源却没有就此放过丁敏清,他皱着眉冷冷说道:“你倒是说说看你要怎么做才能不连累我?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有撇清的可能吗?满京城谁不知道你是我的小妾?”
以往丁敏清虽然知道自己充其量不过是林锦源的一个妾室而已,可是每次林锦源都会哄骗她,表示只要他顺利登基为帝,不管怎么样他是绝对不会亏待丁敏清的。
而丁敏清向来心高气傲,也总是安慰自己此时这么做不过是当下的权宜之计而已,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段日子以来两人都避免提到妾室相关的事情。
可是现在林锦源不仅提了,还提的如此的直白,这让丁敏清感觉自己自尊心就像是被踩在土壤里了一样,已经低到了不能再低的程度。
如果按照她往日的脾气,此时定然是要和林锦源好好理论一番的,甚至还要说出一番威胁之语,势必让林锦源低声下去的求她不要离开自己,这样才符合她白教教主嫡传大弟子的身份。
然而此刻的丁敏清,早已经失去了白教这个最大的容身之所,如今天地虽然依旧辽阔,可是除了林府她却再无任何容身之所。
是以她觉得再悲愤再难堪,可最终她也无法开口反驳林锦源的话,毕竟那话虽然难听,却也是血淋淋的事实。
丁敏清盯着水面一动不动,对于林锦源的话采取默认的意思,可是她的双眼已经血红,里面全是对苏晴雪的恨意。
她在心里恨恨的想,如果不是苏晴雪,林锦源怎么会对自己如此冷酷?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她什么都不如自己,可是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将她捧在手心?
在她心里师父是再生父母,可是师父的心却是长的太偏了,不管教众的呼吁,硬是让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苏晴雪登上了圣女之位。
还有林锦源,在她心里林锦源是她此生的唯一,是她在白教浸润十几年却依然戒不掉的执念。
然而在林锦源的心里,他永远为苏晴雪留出了一方净土,丁敏清甚至怀疑林锦源之所以这么急切的想要夺取皇位,很有可能是因为他想要登基为帝后将苏晴雪据为己有。
想到这里丁敏清在心里疯狂的呐喊,苏晴雪你凭什么?你抢了我的圣女之位就算了,你居然还敢抢我的男人?这一生我与你势不两立,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林锦源还沉浸在刚刚的事情之中,他对丁敏清的心情一无所知,只是觉得莫名的烦躁,他很想继续发泄下去,可是看了看低眉顺眼的丁敏清,他却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个女人他已经忍够了,可是现在她对他还有用,他就算再不喜欢也不能做的太过分,至少在大业未成之前要让她维持对自己的那份痴心。
想到这里林锦源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他伸出修长如竹的手掌将丁敏清的手握在手中,他用空着的一只手拍了拍丁敏清的手,然后才温柔的笑道:“敏清,刚刚我说话太急了,你没往心里去吧?我那些话都是随口说说的,你千万不要当真。”
说完之后,林锦源低着头深深的在丁敏清的手背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吻。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有这么亲密的举动,甚至他们早已经将男女之间所能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做过,按理来说丁敏清应该觉得很习惯才对。
可是从林锦源握住她的手的时候她就开始在打颤了,而这种打颤在林锦源低头吻她的时候达到了极致,她几乎要坐立不住了。
不知道怎么的,她感觉此时的林锦源给人的感觉不像是一个人,反而更像是一个怪物,她的手就像是被冰块握住了一样,他的那个吻也像是冰块一样。
丁敏清抬起头惊疑不定的看着林锦源,她有一种强烈的想要转身逃走的冲动,她的直觉一遍一遍的告诉她眼前这个人是个危险人物,让她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可是丁敏清听不进去任何声音,她摇了摇头将心底深处的不安驱赶走了,然后抬起头对着林锦源露出了她此时所能露出的最灿烂的笑容:“相公,你不用说我都懂的,我知道你担心苏晴雪看到我可能会影响到你的大业。”
“你知道就好。”林锦源将丁敏清拥入怀中,他在丁敏清的额头落下了一个鹅毛般清透的吻后说道:“敏清,还是你最懂事,不仅能帮我成就大业,还可以做我的解语花,我真不知道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丁敏清又开始浑身颤栗起来了,只是这一次不再是恐惧,而是兴奋。
她已经记不清楚上一次林锦源对她软玉温存是什么时候了,这巨大的幸福感让她甚至没有发现林锦源的吻是多么的敷衍,也让她完全没有想过抬头从林锦源的神情里确认他说的这番话是否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
另外一边苏晴雪和即墨御寰靠岸后叫了一辆马车直奔即墨府而去,路上即墨御寰还忍不住调侃苏晴雪,不是说好了要他背着回府的吗,怎么这会儿又要求坐马车了?
苏晴雪笑眯眯的看着即墨御寰,待看到对方不自在了她这才轻飘飘的回了一句:“我这不是怕你体力不支吗,担心会累到你嘛。”
即墨御寰的脸色当场就黑下来了,他恼怒的说道:“苏晴雪,你会为你的这句话付出代价。”
“这什么跟什么啊,我明明是一片好心。”苏晴雪心中有不祥的预感,面上已经是满头黑线了。
“你居然敢说我体力不支?”即墨御寰再次开口,只是这次说完之后他再不看苏晴雪,只是将视线投注在窗外。
苏晴雪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她吐了吐舌头并不是很在乎,也掀开了一侧的车帘朝外看去。
如果她有预知未来的能力的话,说不定她会后悔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
原因很简单,马车停在即墨府的门口时,即墨御寰先她一步跳下了马车,然后不由分说的将她打横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