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黑色口罩,全副武装的样子。
手指白到发亮,骨节分明,是双很适合弹钢琴的手。
但还是能根据模糊的轮廓判定这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
人远远地朝着纪容梓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有些空洞。
本来啊!我是不打算来见你的,我做错了事,就该用我的余生来偿还。
但是,我很自私,我控制不住想见你,远远地看着就行了……不敢奢求太多了……
不是不能,不是不想,是……不敢。
因为啊,一遇见她,他自以为的坚固城墙,瞬间土崩瓦解。
他怕她知道他的罪行,然后啊~不要他了,厌恶他!
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像是溺水者与浮木,救与被救……
可是啊~为什么看着这形形色色的人们,偶尔的一个不经意间的小动作,都能让他想起两人的过往……
人又拉了拉帽檐,隐没在了人群中,好似从未来过……
这头御着马的纪容梓感觉到一股有些许熟悉的眼神,往人群忘了一眼,那眼神跟上次在游乐场的,差不多。
熟悉既陌生,太过于孤寂萧条了。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本来上次木马那儿还觉得兴许只是错觉,但是加上前几天频频的熟悉感和这次的,就不能果断下定义了。
因为一次可能是偶然,但次数多了,就不能否认这是事实了。
毕竟就连物理实验,都至少要做三次及三次以上的实验了来避免偶然性了。
纪容梓朝着人群中深深地看了一眼,眸子暗了暗。
转过头来,朝着简玉卿的方向骑过去。
沈彦灿看着来人,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他怎么也想不到刚刚的信誓旦旦,瞬间被打脸,这速度不要不要的。
“小姐姐,要不要这么尴尬,我刚说这马绝对跑不快,这会儿就被打脸了,你这眼神也太好了,我在这块地儿混了这么久,也不是没见过这匹马,怎么就没看出来?”沈彦灿感叹完,还不忘自嘲了一句。
纪容梓被他半开玩笑的语气给逗乐了,轻笑了下,随即对着简玉卿说着“我刚刚突然有了一些灵感,有纸和笔吗?我把它写下来。”
简玉卿随意的态度也认真了几分,说:“我让人去车上拿!”
“好!”纪容梓语气有些迫切!
他们再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骑马需要纸和笔?什么鬼灵感?一旁看着两人一来一往交谈的沈彦灿,整个人是蒙的。
但他也没好意思说出来。
不一会儿,马场的工作人员,就把纪容梓放车上的包给拿了过来,人灵感像是喷涌而来,挡都挡不住。
纪容梓顿了顿,蓦得想到了一幕,随即,手中的笔又开始动了起来。
带人把东西都记好了,三个人又骑着马围着马场跑了几圈,见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才离开了这儿。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照在马场上,三匹马与三个骑马的人齐头并进,纤长的影子映在绿色的马场草皮上,交错着……
随着“咔擦!”一声,画面被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