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万物,终究不是一成不变的,经过了时间的悄无声息的冲逝之后,你就会发现身边的一切一切都与以往大不相同,世事多变,终是难料!
这一晃,就到了光绪三十四年,也就是公元1908年,这个时候的大清国,才真的如风雨中的浮萍一般,飘飘荡荡的,不知将会有个怎样的归处。
唐浩霖独自坐在二楼的屋子里,细细的翻看着那本不太近人意的账簿。
这几年大清国内忧外患、纷乱不停,百姓们也跟着遭了殃。民心不稳,社会上的经济也连带着不景气,但就唐浩霖的“幻姿坊”来说,这几年的生意也没有了往日里的繁盛。
“踏踏踏”,一阵上楼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是胡子航拉着从京城里采购新样式的布匹回来了,待自己将货又细细的盘查了一遍入了库之后,便从楼下走了上来,还没的走到门口,便先开口喊道:“大哥,我回来啦!”
唐浩霖听见门口传来胡子航的呼声,便紧忙的起身打开了屋门,惊喜的说道:“哟,子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胡子航一进了屋门,便虚了一礼说道:“刚回来,大哥,我走的这些天里,你有没有在家里想着我啊?”
“你说呢,你这一走就是半个多月,我在家里能不惦记着吗?”
唐浩霖一说完,看了看胡子航的神情,又关心的问道:“子航,你这回回来的日子怎么照以往晚回来了两天,可是路上出了什么事耽搁了吗?”
“哦,没什么,只是这回拿货的时候,有几个花样儿的布料少了几匹,所以我就在那儿多等了两天。”
“嗯!没出什么事情就好,你可不知道,自从你到了京城之后,就再也没给我来信,我这心里总是有些不自在。”
“哈哈,大哥,这你有什么不放心的,难道我办事,还能出了什么差错不成?”胡子航冲着唐浩霖宽慰的说着。
“哎,那也不能太大意了,眼下这世道乱,小心一点儿总是好的!”
“好好好,大哥,您就放心吧!”胡子航一说完,便从袖口里抽出了一张带着字迹的信纸,放在了唐浩霖的面前说道:“大哥,我这回回来啊,还顺带着给咱们布庄带回来一个大生意呢!”
唐浩霖看着被胡子航放在桌子上的信纸,不解的问道:“子航,这是什么啊?”
“您看了不就知道啦!”胡子航故弄玄虚的回答着。
唐浩霖见胡子航没有说出答案,便自己展开了信纸细细的阅读了起来,这一阅,更是叫唐浩霖大吃了一惊。
原来,这张信纸上写的是奉天府下辖的督练处关于采购军需用品的一应物资的详解单,而这张单子上所要采购的,则是军服制造所需要的军需物品。
唐浩霖看着这张单子,小心翼翼的冲着胡子航问道:“子航,你告诉大哥,这张单子你是从那儿弄来的?”话一说完,唐浩霖的眼睛便紧盯着胡子航,等待着他的回答。
胡子航看着如此紧张的唐浩霖,特意的放松了一下心情,“唉呀大哥,就这么一件小事,你至于弄得这么紧张吗?”
“子航,给官府提供物资,而且还是军需物资,这可不算是一件小事啊!”唐浩霖看着胡子航心中并没怎么在意,又加重了语气说道:“你快告诉我,这张单子你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
“大哥,您先别急,听我慢慢的跟你说,它这张单子啊,是我刚回来的时候,在街上……”
原来,这张军需采买的单子是胡子航在刚一进盛京城的时候,恰巧碰见了刚要回府衙的曹知府,曹知府掀开了轿帘看见了正押运了一车布匹的胡子航刚要回布庄的时候,曹知府在心里一合计,便在街上叫住了胡子航,叫他转道跟着自己一起回府衙。
胡子航心中虽感奇怪,可也不好当面拂了知府大人的面子,便调转车头跟着曹知府一起来到了府衙。
一进了屋里,两人相互寒暄了几句之后,曹知府便拿出了这张关于军需布料购买的单子,开门见山的问着唐浩霖的“幻姿坊”有没有能力完成这笔单子。
胡子航见单子上的布匹数量着实不小,算得上是一笔大生意,加之这又是给官府办事,可自己一人也做不了主,于是跟曹知府借口说自己得先回去跟唐浩霖商量商量,看看两地能不能调开这么些的货,而后便接下了单子,转回来与唐浩霖商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