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薇在说这段话的时候,只觉得每一句话就像是一把剑,直直的插在自己的心脏上面。那疼,疼得钻心刺骨,疼得刻骨铭心。付曼彤看着秦怀薇那张美丽,但是此刻却充满苦痛的脸,心中不由的心疼。付曼彤说道:“大师姐,你误会了。萧月哲之所以会对我这样,,只不过觉得我很像他的妹妹而已。至于你,你也该听到了,他对你和对我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秦怀薇丝毫没有被这句话所打动,她苦笑一下,道:“确实,她对我的感觉,和对你的感觉自然不一样。我每一次一出现在他面前,总是给他添麻烦,在金风寨,要不是我他的行踪就不会败露。在洛阳,要不是我,带着五帮八门的人来救他,说不一定它可以全身而退。”
付曼彤听到秦怀薇这自怨自艾的话,摇摇头说道:“你说错了,大师姐。我想萧月哲他不会怪你的,我们都看得出来你喜欢他。”秦怀薇此时已经是泪眼婆娑,付曼彤走过去,掏出手帕,给她把眼泪擦掉。付曼彤说道:“记得第一次,在百花谷遇见他,你和他比剑输了之后你就变了。我听师姐们说,在他把你们从金风寨救出来的时候,你把自己最爱的那一块手绢给了他,还说如果日后有难,叫他来百花门找你。他让你呆在破庙里等他消息,你却一个人孤身犯险,潜入到海砂帮暗中帮助他。他一人独对海砂帮众高手,你又不放心,带着五帮八门的人出来救他。在他用计把海砂帮总堂弄垮的时候,也是你游说四帮八门的人,让他们帮助萧月哲的。在他受伤之后,你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边上,甚至于自己收了内伤,还强接下洛晟瑞一掌。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你一直在他身边照顾他。如果你不喜欢他,有必要为他做那么多吗?”
付曼彤的一席话,犹如千斤巨锤,捶打在了秦怀薇的胸膛。秦怀薇幽幽一叹,说道:“如此说来,你们都看出来了。可是那又有什么用,他的心里面又没有我。”
付曼彤看看秦怀薇有些幽怨的脸,说道:“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我看萧月哲对你还是有点感觉的。”付曼彤安慰着,可是这个时候她的心中却也不自觉的涌出酸楚,她暗暗问自己,难道我也喜欢他?”付曼彤一下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自思道:“他是大师姐喜欢的人,我怎么可以抢得。当年要不是大师姐把我救了,只怕现在我已经是青楼娼妓,哪里来的百花们弟子可做。”
付曼彤心中思念着秦怀薇当年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她也不好意思再去想和萧月哲有关的事情。秦怀薇看看四周,突然想到:“额,他身上有伤,如何下得了床。现在这个时候该还是饿着肚子的,我光顾着自己了,却忘了他。”秦怀薇对付曼彤说道:“付师妹,你去里面陪陪他吧,我出去走走。”
付曼彤拦住要往外面走得秦怀薇,说道:“大师姐,还是你去吧。抽个机会,把自己的心迹表明给他,至于接不接受你的爱意,那全在他身上。至少,说出来给他听之后,你心里面不会觉得遗憾。”
秦怀薇被付曼彤一说,心中也不由的升起一股勇气,她举步就往萧月哲住的屋子走去。付曼彤在后面看着,不由得微微笑了。可是脸上笑着,她心中的那股子滋味又该与谁去说呢?
秦怀薇走进去,看萧月哲躺在床上,仰头看着屋梁上面,轻声问道:“在看什么呐,那么出神。”萧月哲把头转过向秦怀薇,说道:“嗯,你看上面,有只蜘蛛在结网。”秦怀薇一听到蜘蛛,呀的一声就叫了出来,连连退了几步,比见到强敌都要夸张。萧月哲看着她那张粉脸惊悸未定的样子,笑笑说:“不用那么怕吧,这小小的蜘蛛难道会比洛晟瑞还要可怕。你对洛晟瑞都可以面不改色,怎么看到小小的蜘蛛就这样子了。”
秦怀薇撇撇嘴,说道:“你不知道,从小到大我最害怕的就是这些毛茸茸的丑东西。”萧月哲一听,笑着问道:“为什么啊?难道小的时候你被蜘蛛咬过哦。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可是我还没有应说过,一朝被蜘蛛咬,十年怕见到的。”
秦怀薇听的萧月哲风趣的言语,忍不住噗哧的笑了。萧月哲看她笑的样子,犹如三月桃花瓣娇艳,说道:“你看看,你这样笑起来多好看。干嘛总是板着一张脸,给人觉得你不近人情一样的。”
秦怀薇听到萧月哲夸自己漂亮,心中就像是吃了蜜饯一般甜。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到桌子前面,端起那碗还有余热的粥,说道:“你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了,吃点东西吧。”
说着,秦怀薇就端着粥走到床前面。萧月哲挪挪身子,努力的坐起来。他想伸手去接碗,可是他的手上面敷着草药,实在不方便去接。秦怀薇看他的样子,说道:“你就这样子躺着吧,我来喂你。”
萧月哲一听,说道:“那怎么好意思。”秦怀薇笑了笑,反诘道:“难道你嫌弃我,实在不乐意的话我去叫付师妹过来喂你吧。”萧月哲赶紧阻止道:“算了算了,不要麻烦她。”秦怀薇看他的焦急的样子,那也是又好气又好笑。萧月哲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就闭了嘴巴。
秦怀薇从碗中舀出一小勺的粥,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一吹,让后喂到萧月哲的嘴里。萧月哲第一次和秦怀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心头也是砰砰直跳。
萧月哲看着秦怀薇的眼神让秦怀薇双颊绯红,秦怀薇轻声问道:“你看什么呢?”萧月哲咽下粥,说道:“没有,只是看到你的样子,让我觉得想起了一个人。”
秦怀薇抬眼看看萧月哲,又把自己的头低了下去,说道:“哦。”萧月哲仔仔细细的看看,说道:“真的,你们长得有点像。”秦怀薇还是简简单单的“哦”了一声。
秦怀薇正在左右思忖着自己该怎样和萧月哲去表白,可是却迟迟的找不到从何下口,就像是一只老虎好不容易逮到一只猎物,却是一之刺猬,不知道给如何下口。
萧月哲再说到:“你们的眼睛很相似,都像是会说话一样。”秦怀薇还是“哦”的回应了一句。她心里面暗暗骂自己:“这是怎么了,平时一直都是敢说敢做,怎么偏偏这个关键时候却一个词也说不上来。”
萧月哲看秦怀薇满腹的疑惑,问道:“秦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如果有,不妨说出来,或许萧某可以帮你分忧。”秦怀薇心中啐了萧月哲一口,道:“你个呆子,你要是真的能够分忧的话,现在那里还要我这么说话啊。”
两人就像是在经过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之后,突然在茫茫人海之中相遇,一时间千言万语涌到秦怀薇的心头,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真的叫她自己又恨又恼。
萧月哲见秦怀薇不言,从始至终都是用“哦”来搪塞自己,心里面有点不痛快,也不说话了。这屋子一下子静了下来,只听到两人舒缓的呼吸声。
看到事情发展成这样子,秦怀薇有些恼了。她的贝齿咬着自己的下嘴唇,都快咬出血来了。萧月哲看看秦怀薇的样子,说道:“秦姑娘,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秦怀薇终究还是说不出口,她苦苦的一笑,道:“没有。你刚刚说我和一个人很像,那人可是你的心上人吗?”秦怀薇突兀的问道,吓的萧月哲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萧月哲理理心绪,说道:“这个怎么说呢。我和她同生共死过,自然和其它女子所不同。只是如果说是心上人的话,只怕是我心里有她,而她心里面没有我。我不过一个粗野的乡下小子,怎么配得上她?”萧月哲这话似在自嘲,又像是在慨叹。
他抬起头,看看秦怀薇那张脸,说道:“秦姑娘,你说我好笑不好笑。我和她只不过见过一次面,而我对她却是念念不忘。我在百花谷学艺的时候,常常在睡梦中梦到她。现在再见湖中飘摇,心里面更是记挂她。可是每次遇见她,我的心就象是打翻五味瓶一般。看到她开心呢,我就开心快乐。看到她稍有损伤,比伤在我自己身上还要痛上一百倍都不止。可是,现在我却不敢再去找她。”
萧月哲在一边说的真的是长吁短叹,说道激动都显得有些哽咽了。在旁人听来,或许不过是一个少年对一个少女深深的情思,可是在秦怀薇听来,那一瞬间仿佛被一千把利刃刺穿自己的胸膛,那么快,快的连疼都感觉的不到了。她此刻只好把自己喜欢萧月哲的话统统咽回到自己的肚子里面,半晌连话也不说了,只是无声的静默,仿佛一尊雕像,一动也不动。
萧月哲正要问她怎么了,门外付曼彤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她走到秦怀薇的跟前,在秦怀薇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秦怀薇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站起身来,对萧月哲说道:“你好好休息,我们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