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渊叮嘱道:“我交给你的“棋易武学”你已经学透六七分,剩下的你要在好生体会。尤其是遇到对手比你强的时候,那个时候你一定要好好体会“棋易心法”的独特之处,一旦了解,受用无穷。”
萧月哲点点头,说道:“月哲谨记魏叔叔的教诲,日后一定勤加参悟“棋易心法”,并用它锄强扶弱,除暴安良。”萧月哲说着,暗暗的握紧了拳头。
罗段坤见魏清渊说完了,也不忘唠叨几句,“月哲,你此番前去江湖,一定要谨记这些。第一,不要轻易的在别人面前展示你会武功,这样子能够省下很多麻烦。第二,要特别注意一些出没在荒山野地的妇人小孩老人,这些人往往是身怀绝技之人,绝对不能够小觑。第三,江湖险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一定要多多提防。”
萧月哲一边聆听教诲,一边默默记下这些。罗段坤继续说道:“这是我这些年来行走江湖的经验,这里面有各大门派的介绍,以及一些江湖名宿的资料,你带在身上,该有用的。”罗段坤说着,递给萧月哲一本小册子。萧月哲接过册子,放到怀中,说道:“罗叔叔放心吧。”
罗段坤不言,只是把头扭转到一边。薛浪走到里面一间屋子,为萧月哲收拾包袱。而马啸风也趁着这个时间走到萧月哲面前,说道:“月哲,我虽然是你师傅,但我更想说你是我的知音。我做的曲子,也只有你能够深明其意。这把清影琴伴了我整整十八年,现在我就把他赠予你,希望你能够善用这把琴。”说着马啸风就把手里的那把琴递给萧月哲。
萧月哲知道这把清影琴是马啸风的至宝,他对这把琴一直是爱不释手。如今他把这把清影琴赠予萧月哲,看来他的退隐之心很是坚定了。
萧月哲抬头凝视这马啸风的脸,手底下不敢接过清影琴。马啸风看萧月哲不接,说道:“拿着吧,月哲。这把琴伴了我多年,如今我和你几位叔叔退隐这山林,这琴对我来说用处不大了。我要你带着这把琴,是希望你替我去洛阳办一件事情,这把琴就是信物。”
马啸风说着,把琴交到萧月哲手上,说道:“你帮我把这把琴送到洛阳的春秋阁。你到了那里,把琴拿出来,自然会有人找你,你把琴交给找你的那个人就好了。”
马啸风说着可是眼神中还是弥漫这不舍,毕竟这把琴对他来说有着非凡的意义。萧月哲接过那把清影琴,说道:“放心吧,马叔叔。月哲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把这把琴送到的。”
这个时候,薛浪已经帮萧月哲把包袱收拾好了。薛浪和萧月哲是感情最好的,平日里薛浪对待萧月哲更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如今萧月哲要走,最舍不得的人自然是他。
薛浪慢慢的走进来,眼神中透出些许的不舍。萧月哲看着薛浪,眼中泛着泪光,说道:“薛叔叔,月哲要走了。”薛浪将包袱递给萧月哲,说道:“一路上小心吧。包袱里面有一点干粮,还有一些药,你随身带好,对你会有帮助的。”
萧月哲接过包袱,看着几个人,眼中莹莹闪闪。这四位师叔,对待自己就犹如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自己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又在这里授他武艺,教他读书,让他变得知书达理。可以说,在他人生路上面,因为遇见了这四位师叔,让他的人生变化许多。
萧月哲想来感慨万千,总是有说不出的感觉。他看着四人,一一拜别,循着夜色就离开这里。萧月哲一边借着月色离开,心里面一边念叨:“几位叔叔,月哲离开了,你们一定要好好保重。待月哲的父冤得到昭雪,月哲定会回来,好好侍奉几位叔叔,颐养天年。”
萧月哲走到山谷入口的那棵大榕树下,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整整三个月的山谷,长啸一声,惊起夜宿的鸟儿,似乎是在与薛浪等人告别。
良久,密林深处传来一阵一阵的啸声,与萧月哲的啸声相合,与夜风飒飒相合,与他们心中侠义之气相合。
萧月哲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这座荒山,去到滚滚红尘之中。
一夜无话,待到东方既白的时候,萧月哲已经走早了一处小小的村庄。村庄大约只有十来户人家,都是简单的土坯房。萧月哲走到村口的一家农舍,轻轻的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一阵响动,然后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问道:“是谁啊?这么早就来敲门。”萧月哲一听声音,大概的听出来里面是一位老人家。他朗声说道:“我是路过的,希望可以讨碗水喝。”
“稍等。”里面的人说到,接着就是一阵穿衣的声音。过了很久,屋子里面才探出一个脑袋,是一个花甲的老人。
老人一看萧月哲长得清俊明朗,看起来不像是坏人。才慢慢的打开门扉,将萧月哲让进屋子里面。萧月哲显得有些拘谨,随着老人小心的走到堂中。老人搬来一张椅子,指了指说道:“坐吧,我去给你倒水喝。”
萧月哲点点头,有些羞涩。老人也没有理会这些,转身走进厨房。萧月哲就趁此机会,打量起这间屋子。他环顾一下四周,眼光落在了挂在客厅的那幅画上面。
萧月哲盯着那幅画,仔细的观赏起来。这画画的是一株兰花,只见这兰花花叶纤细,花蕊含苞待放,栩栩如生。萧月哲和马啸风学过几天绘画,但看这老道的笔力,就知道作画之人绝非平庸之辈。
萧月哲好奇的问端着水出来的老人,“老伯伯,墙上的画是你画的吗?”那老人看了一眼萧月哲,道:“不是,我是个山野的粗人,怎么能够画出这么好的画,这是我们村子里面一位教书先生画的。”
“哦。”萧月哲颔首说道,他心念到:“这人绝对不简单,有机会一定要拜访一下。”萧月哲微微的露出笑容,继续和老人攀谈起来。萧月哲随口问起道:“老伯伯,今年收成可好?”
老人家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似乎对萧月哲问的这个问题有些不解。萧月哲原来居住在临安城郊的时候,也常常回到附近的村子去帮工,常常回和那些老人谈谈今年的收成之类的话题。
老人叹了口气,道:“这年头哪里还会有什么收成可言!战乱不断,朝廷课税那么多,再好的收成也到不了我们手里面,全都拿去交了税。”老人的叹息在萧月哲的耳边回响着,萧月哲似乎听到了临安城郊老百姓一样的话语。
想到这里,萧月哲的眼角已经微微的有些湿润。老人家一看萧月哲面露暗色,知道触动了萧月哲内心深处的一些地方,也不再多说下去。
萧月哲喝完水,想要拜别老人之时,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萧月哲警觉的站了起来,老人家也跟着站了起来。老人家探头看了外面一眼,说道:“你快躲到屋子里面去,是些村子里面的地痞流氓。
萧月哲知道自己是局外人,自然不太好插手这件事情,他只好依老人之言退到了里屋。老人走出去,开了门。从门外走进来几个二十出头的穿的花花绿绿的青年,他们手里面提着明晃晃的刀子,凶神恶煞的站在屋子内。
老汉上前说道:“你们想怎么样?”老汉话刚说完,从人群中就走出一个人。这个人大约只有二十一二,腰间挂着一把九环大刀,长的尖嘴猴腮,一副奸邪相。他嘴巴上面叼着一根草,手里面把玩着一块石头。
那人走出来,话也不说,抬手就是一拳打在老人的身上面。老人家六十几岁那里经得住年轻人一下子,老汉一下子坐倒在地上面。那个人一脚踏在老人家的肩膀上面,说道:“我说李老,你就乖乖的把东西交给我,免得多受皮肉之苦。”
那个老人家骨气硬朗,那里会屈服,他啐了一口,说道:“你想都别想。”那个男子也不多说话,冷冷一笑,踩在老人家肩膀上的脚猛地一用力,老人家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老人家重重的摔在墙角,开始不住的咳嗽起来。萧月哲一见,当下想要冲出去制止这群人,可是老人家在墙角看到,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插手。
萧月哲只得静观其变,通过门缝继续看着事态的发展。老人家咳嗽声在那群人的嬉闹声中,显得有些无力。萧月哲心里面对这些人恨之入骨,可是他是局外之人,不方便插手。
那个男子再次走到那个老人家的身边,低下头,恶狠狠的说道:“怎么样,你交还是不交?”老人家不言不答,只是把脑袋转到另外一边,不去理会。
看到老人如此倔强,那个男子阴恻恻的笑了。他掏出一把匕首,在老人眼前晃晃,说道:“我看你是死鸭子嘴硬,不给你的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