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才是萧月哲最想听到的,记得他刚入到项燕云府中时,听到项燕云说魏福要教他识字读书时,心里面足足欢喜一整天。可是之后救项离,自己受伤,然后来到七湖天府,发生种种,似乎读书认字之事离他越来越远了。可是现在罗段坤提出来要教他读书认字,他心里面别提有多开心了。
看着萧月哲欢喜的样子,罗段坤知道他的绝学或许也有着落,因为当年老府主邱寒炎教罗段坤武功之前,是让他阅览百家著作之后,关了他整整三年,让他每天摹写天下书法家的字,才传授的他一套颇为奥妙的心法,配合他一身的易理术数,独步天下。
薛浪见其他人都把自己的武功亮了出来,他却不知道给从何教起,他一身全是医术,武功一道只是足以自保而已。但是他的“回天八针”可以说是天下最可怕的暗器手法,所有人都畏惧的武功。他笑着说道:“月哲,你看过几位叔叔的武功之后,可有什么看法?”
萧月哲静静的想了一会,开口说道:“月哲资质愚浅只想到一些。几位叔叔的武功各有特长,但是都足以名震天下,他们的武功分别来自于,棋道,音律,书法,都自成一家,但是都有相通之处。”萧月哲说着,一边仔细听着的魏清渊也不觉称道。其实第一次当他说出苦斋大师的拳法是从佛法中悟到的,他就知道萧月哲悟性很高。加上现在,他看过各家武功之后,能够说出他们的武功来路,这已经很了不起了。要知道,他们几人在江湖中行走多年,鲜有人能够说出他们的武功来自什么地方。
薛浪颔首笑着,萧月哲见没有人打断自己,知道自己说的不假,他的信心一下子建立起来,他滔滔不绝的讲道:“魏伯伯的武功,来自棋道。讲究阴阳和合,出入有致。马叔叔的武功来自音律,讲究的随性随意,无所阻滞。罗叔叔的武功来自书法,他的武功讲究的是刚柔并济,见人见性。”
大家都对萧月哲投去了赞许的目光,薛浪说道:“你说的很对,他们的武功却是如此,那你可又想到其它什么东西。”萧月哲把所有的东西在脑海中慢慢的整合一边,发现了里面的共同之处,他缓缓说道:“武功来自于生活,它可以从生活的各个方面悟到。不管是琴棋书画,还是武舞医书,都可以从中得到启示,悟出自己独一无二的武学。”
魏清渊听萧月哲这么一说,突然之间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萧月哲说着,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陷入到自己的思考之中,所有人都开始回忆自己一生求武的过程。才发现,自己辛苦了那么久,还不如这孩子一夕的顿悟。
过了很久,薛浪才长叹一声,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小师弟能够一人学会我们八个人的武功,只怕他早就和月哲想的一样,大化之境,天下大同啊。”
萧月哲有些不解,但是还是听的出其中一些端倪,知道自己刚才一番话或许让这几个人一下子悟到了很多东西。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在一边看着,等待着几个人从沉思回来。
几人思考完之后,就开始传授各自武功的内功心法,以及一些运气的法门。就这样,萧月哲在这个山谷里面,每日听着四个人的尊尊教导,过了整整三个月。这三个月的时间,萧月哲有脱胎换骨的感觉,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走上了和他父亲一样的道路。
三个月一晃眼便就过去,萧月哲已经有一个粗野的乡下小子,蜕变成为和他父亲一样的风流倜傥的谦谦君子。现在的他,能说会道,精通音律,书法,医学,易数。加上薛浪每天在这山谷中为他找来各种各样的奇珍,为他洗髓伐筋,如此下来,萧月哲已经武功进步神速,大有一日千里的感觉。
这一日,他遵照魏清渊的吩咐,前往瀑布的地方练习他的心法。魏清渊的心法练起来很有趣,刚开始的时候他让萧月哲盘膝坐在溪水之中,任由溪水冲刷。由于春暖将至,小溪的源头大概也是冰消雪融,溪水一日比一日大,萧月哲不久便感觉到自己在水中有些坐不住了。然后,他告知魏清渊,魏清渊就传了心法口诀给他,他遵照口诀运气在身,这样子练了半个多月,他又可以在溪水中不动如山的坐着。之后,魏清渊才把他带到一处瀑布,要他坐在瀑布下面练功。刚开始只觉得瀑布之水打在身上犹如刀刮斧劈一般,日子久了,随着他的“棋易武学”进步,瀑布打在他的身上他也已经浑然不知了。
今天他也如常去往瀑布练习心法,可是当他快要到瀑布时,下面竟然传出几声娇媚的女子的笑声,只听得一女子说道:“小师妹,你的肌肤可真的好,又白又嫩。”那女子话音刚落下,却听的另一个女子咯咯笑了几声,才说到:“大师姐,你的肌肤也不差啊。”
萧月哲一个人热血少年,咋一听到女子如此对话,不禁浮想连篇。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一股热气直冲自己小腹下面,他知道这是自己起了淫思,急忙一敛心神,把热气缓缓归入丹田。直到心情平复下来,那女子的声音也没有了。他以为女子走了,就往瀑布走去。
可是刚走到瀑布,就见瀑布水潭子下面几具白花花的躯体,身上只是穿着肚兜,他一下子失了神,步子一不小心,踩在以段枯枝上面。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那平日里听起来毫不在意的声音,今日在萧月哲的耳朵中听起来却十分响亮。那些女子闻见,大喝一声:“什么人?”萧月哲知道自己被发现了,那张俊俏的脸上面唰唰的冒红。他拿起衣袖遮住自己的脸,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看的。”那些女子一听是男子的声音们都慌做一团,瑟缩在水里面,丝毫不敢动弹,都怕自己一不小心走了光,便宜了臭男人。
那个被叫大师姐的,喊道:“你快离开这里,往远处走,不许回头。”萧月哲本就是无心之失,此时听到女子这么说,犹如得了赦令,赶紧往回的路上走。那些女子听的步子走远了,赶紧从水里出来,穿好衣服。就犹如流星一般向萧月哲离开的方向飞去。行了一会,就见萧月哲喘气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面休息。萧月哲心理面急了,居然连罗段坤的轻功也忘记用了。萧月哲还没有休息完全,就看见三四个女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都用很怨恨的眼神看着自己。
萧月哲仔细扫量一番来的女子,不说各个长得国色天香。但都是姿色出众,其中尤其以一个女子为最。那女子约莫豆蔻之年,弯弯的柳眉下面一双夺人心魄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那双眼睛中透出一股子灵气,眼光清莹流转,容色澄澈如冰泉,清如一泓秋水。双目之下,高挺的琼鼻,红润的嘴唇,任何一项都符合男人审美标准。那女子一见萧月哲一直盯着自己在看,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那张原本就美艳不可方物的脸,一下子更好看了。
萧月哲施了一礼,道:“在下绝非宵小之辈,适才听到姑娘们在此沐浴,我就转身离开了。并没有做出任何冒犯姑娘们的举措,如果姑娘们不信,在下愿意对天发誓,如有假话,愿遭天谴,以雪姑娘们的清白之躯。”
萧月哲话刚说完,里面年长一些的那位女子,就走了出来,说道:“我们都是黄花闺女,岂容你这种鼠辈偷看。你自己做决定,是我们动手,还是你自己动手。”萧月哲可没有想到来人会如此不讲道理,他盯着那女子扫了一眼,心想到:“这女子虽然长的标志,可是心肠真的犹如蛇蝎。”萧月哲顿了顿道:“姑娘有话好说。在下真的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如果姑娘非要在下有个交代,那就请姑娘自己动手。”
那女子见萧月哲说话甚是倔强,一时间也是气涌心间,诧道:“你做错了事情还不愿接受惩罚,这是何道理。莫说你没有看到,就是看到了,只怕你也没有胆子承认。”
萧月哲一听,觉得此人有些蛮不讲理,顿时也是有些冒火,他本就是如此,做过就是做过,没做过就是没有做过。如果受到诬赖,他就会很是动怒。他也不甘示弱,挺胸抬头的往那里一站,说道:“大丈夫非礼勿视这些道理在下还是懂的。如果姑娘非要治在下一个偷看的罪名,那么恕在下恕难从命。如果姑娘是因为适才受到了惊吓,要在赔礼道歉,在下愿做三拜九叩之礼,向姑娘赔罪。”
那女子一看萧月哲如此说话,丝毫不给她留点情面,顿时有些恼火,道:“这里本就是我派的地方,你擅自闯入这里本就是死罪。今天本姑娘,就让你看看我的手段。”
萧月哲也不是怕事之人,他淡然的冷笑,道:“不知者不罪,这里一来没有贵派弟子看守,二来没有铭牌告示,在下如何知道这是你派的地方。再说了,就算是,在下就不可以拜访一下吗?”萧月哲字字如钉,将那姑娘的言语一句句定了回去。那女子原本娇花容颜,一下子仿佛笼罩了一层寒冰,她的目光中已经闪动着怒火,全身上下散发出凌厉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