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然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他走道楚籁面前,指着楚籁的鼻子说道:“楚籁,你最好别太猖狂。这里是七湖天府,不是你海砂帮的地盘,还轮不到你撒野。魏苑主硬吃你一记重拳,已经给足你面子,你还想怎们样?”
听到这句话,楚籁的脸上又开始泛起杀气,要不是忌惮魏清渊在一边,只怕他早就再次大打出手。楚籁横目一瞪邱然,道:“没什么,我只想求个公道而已。我们都是七湖天府邀请来的,那么大家就应该一视同仁,没有正邪之分。如果七湖天府不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只怕日后在江湖上面也会难以服众。”
一听到关系七湖天府声誉,魏清渊的脸色立刻就显得紧张起来。他心里面想到:这样子下去不是个办法,若今日不给这个楚籁一个台阶下,只怕日后江湖上面定会传出有损七湖天府声誉的流言蜚语。魏清渊一想到叶疏狂提及七湖天府声誉时那一脸的严肃,心里面不由得掂量起来。
魏清渊走上前,做了一辑,道:“这件事确实是在下不对,还请楚兄海涵。七湖天府素来都对武林同道一视同仁,今日是我念及昔日恩怨,才会做此错事,还望楚兄大人有大量,留下来。待到我小师弟之子丧礼结束,武林同道商议完大事之后,我定当负荆请罪。”魏清渊把所有的责任往自己身上一揽,一来是为了可以缓解崆峒派与海砂之间矛盾,使得海砂没有借口为难邱然。二来又能够给楚籁一个台阶下,使海砂不至于有损面子。人在江湖飘,看中的往往就是这些名声,声誉。
有道是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一屈一伸立刻彰显武林枭雄的本色。魏清渊这么说,在场的都是一脸惊愕,谁都没有想到魏清渊会赔礼道歉。楚籁心神一敛,清了清嗓子,说道:“负荆请罪就不必了,我只是希望大家可以和睦相处,造福武林。今日只是就此作罢,我们不会再追究这件事。我在此也给崆峒派认个错,是我言语冲动了。”
楚籁也是一个识时务的人,看到魏清渊都主动给自己台阶下了,他也只好顺这梯子往下爬。楚籁说这话,心里面也是盘算了好久的,他心里面清楚,在这些大门派面前,自己的海砂不过是蝼蚁一般,已担惹怒其中一方势力,自己的海砂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邱然见楚籁先开口认错了,自己也表了一下太,免得别人说自己仗着自己是大门派,紧抓着别人的小辫子不放。邱然一抱拳,道:“楚兄弟说的不错,我们今日是要共商大事,造福武林。该撇开门户之见,和睦相处。”这种顺梯子下楼的事情数都会做,邱然心里面就是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眼下这个局势,也不得不低一次头。不然,一旦魏清渊不高兴,只怕崆峒派日后也会又灾祸。
在场的每个人心里面都怀着心事,彼此也是心照不宣。整个亭子的气氛一下子显得有些尴尬,给人一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就在大家觉得有些尴尬时,叶疏狂携着少林的苦斋大师一起出现在院子中。叶疏狂远远的就看见亭子里面的人脸色都显得有些不愉快,快步走到亭子中。问道:“魏师弟,这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魏清渊扫了四周一眼,欲言又止。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这件事情,说大也不大,说笑也不小。好在此刻邱然上前解围,说道:“拜见叶府主。我们适才是有一些误会,不过现在都已经解决了,多亏有魏苑主在。”
邱然为魏清渊解围可不是阿谀奉承,他只是觉得刚才魏清渊把所有的责任揽过去,不想欠魏清渊人情而已。站在一边的楚籁听见邱然这么说,立刻会意过来,说道:“是的是的,刚才有些小误会,现在都已经说清楚了,也就没有事情了。”
叶疏狂也不是笨蛋,一听便知其中有深意,也不想去追问这些。就说道:“既然这样,那是再好不过的。我们都是武林同道,行走江湖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的,大家都是一家人,说开了就没事情了。”叶疏狂说完,立刻一转话题,道:“听说我薛师弟酿了一种独特的药酒,味道甚是好喝。我曾有幸,尝过一盅。我看今日大家难得一聚,不如就趁此像我师弟讨些彩头,给我们大家助助兴。”
“哦,叶府主位高权重,山珍海味肯定是吃了不少,连叶府主都说是佳酿的酒,小可倒是很想尝尝。”楚籁究竟江湖经验丰富,一见叶疏狂转移话题,他也立刻跟着见风使舵。
楚籁一说,大家好像都有点嘴馋了,只有苦斋大师在一边苦笑着。叶疏狂一边同大家一起笑着,一边说道:“你们看苦斋大师,一看就知道很想尝尝这佳酿。可惜了,大师是出家人,不能饮酒。不过大师放心,我六师弟煮菜的手艺很是了得,只怕比洛阳的大酒楼的师傅都要好。我已经命他为大师备下斋菜,大师尽管放心。”
苦斋大师双手一合,道:“有劳叶府主费心了。”叶疏狂摆了摆手,说道:“哪里,我也只是略尽地主之谊。”苦斋大师颔首而笑,不再多言。
魏清渊走到叶疏狂身边,道:“大师兄,适才……”叶疏狂没有让魏清渊说下去,他立刻接口到:“不要说了。此事放在心理面就好,不要说出来让大家不开心。”魏清渊诺了一声,就往院子里面走去。
一行人陆陆续续的走下虹桥,往薛浪的杏林医苑的主院走去。几人一边走,一边漫谈一些武林轶事。不多久,就走到了主院之中。
杏林医苑的主楼是一座两层的木楼。整座木楼是以上好的杉木为框架,再以榫卯手法衔接各个楼面。整座楼别漆成了红色,屋梁,柱子,门窗都漆满了朱砂。主楼共分上下两层,一楼是用青石铺成的地面,一块块青石被裁成规整的正方形,一块一块的铺在地面上。在楼的下面还有一圈围廊,围廊上面雕刻着许许多多的图案。屋檐采用的是南方比较常见的飞檐造型,屋檐上翘给人一种清新明快之感。在楼顶四周还挂有铜制的六角风铃。微风拂过,叮叮咚咚作响。
在主楼的右侧还有一间小屋子,紧紧的挨着主楼。那里就是萧月哲刚进七湖天府时住的地方,那里必须通过主楼才可以进入。而现在萧月哲的遗体就被放在主楼的厅堂之上,那里有薛浪,罗段坤,马啸风三人守着。陈楚云,魏清渊,冯海,则被遣派到各处打理事物。
叶疏狂和几位走进灵堂,一下就被灵堂肃穆庄严的气氛所渲染,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出喘。叶疏狂走到前面,点燃一柱清香,拜了一拜,然后把香插在香炉中。然后对身后的武林人士说道:“我小师弟的孩子不幸遇难,如今我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望在场的各位见谅。”
说完,叶疏狂的眼角竟然涌出一颗热泪,慢慢的滑出眼眶,沿着叶疏狂略显粗旷的脸部,慢慢的落下。所有人看在眼中,都不禁为这位重情重义的叶府主搞到惋惜。叶疏狂也把自己的演技发挥到极致,把一个失去孩子的痛苦演绎的十分完美。
薛浪在一边看着,心里面不禁骂道:奸佞小人,我看你的戏还能怎么演下去,我今天就看看你要怎么把你伪君子的面目展示给所有人看。薛浪心里面对叶疏狂那是恨之入骨,巴不得当中揭穿这个伪君子,可是无奈手中没有证据。薛浪与罗段坤一直守在这里,就是防止萧月哲中途醒来。萧月哲是关键人物,无论在何处都是一枚重要的棋子。
在场的所有人都跟着叶疏狂为萧月哲上了一柱清香,以示自己对死者的吊念。可是又有几个人心里面是真心为了这个可怜的孩子吊念,他们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在七湖天府的压力下,才给这个晚辈上香。
众人依次上完香之后,陆续入座。叶疏狂是此次商议的发起人,坐在左边的第一位,也象征着他是这里地位最高的。次席坐的是少林的苦斋大师,左下第二位做的事崆峒派的邱然,右下第二位做的才是海砂的楚籁。其余几个随着楚籁和邱然来的师兄弟,都在叶疏狂的安排下,去了厢房休息。
大家刚刚坐定,叶疏狂就说道:“此次邀请大家前来,不但是因为我师侄的丧礼,更重要的是希望和大家商议一件事情。”叶疏狂轻描淡写的说道。可是这么一说,崆峒派的邱然立刻发难,邱然问道:’既然我们商议的是整个武林的事情,为什么现在到场的只有我们崆峒,七湖天府,少林,海砂几个代表,其余几个门派的代表都不在,我们私自开会做决定,是不是有些草率了。”邱然可不是省油的灯,他一听叶疏狂的口气就知道叶疏狂心怀鬼胎,相必是要谈及武林地位的问。
在场的人心里面都清楚,自从七湖天府的武神萧逸公案之后,七湖天府在武林中的地位,那是一日千里。七湖天府在武林中的霸主地位变得岌岌可危,尤其是老府主邱寒炎一死,七湖天府更是群龙无首,眼看着就要变成一盘散沙,叶疏狂力排众议,登上了七湖天府新任府主一职。叶疏狂一上位立刻采取一系列的措施,稳住了七湖天府的局面,可是七湖天府由于一直处于动荡之中,实力早已不如从前。以前江湖中人都是挤破脑袋都想拜入七湖天府门下,可是现在江湖上面七湖天府的威名早已不再。相反的,少林,武当,崆峒,峨眉,一些门派实力开始如日中天,更有赶超七湖天府之势。叶疏狂虽然当今天下鲜有敌手,可是他与武神萧逸的武学造诣还有很大一段距离,这也是为什么七湖天府近年来实力下降的原因。加上当年武神萧逸的公案的影响,七湖天府如今在江湖中的号召力那是越来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