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拉住灀灵的手,说道:“灀灵,别去管他。估计他之前受了什么刺激,不是疯了就是傻了。让他缓一缓吧,过些日子或许就好了。”
灀灵听到老人家的话,看看少年的模样,心想到:“可惜了,他长得这么俊俏,傻了疯了太可惜了。”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三人家就在这奇怪的氛围之下吃完了饭。少年人一吃完饭就我往外面走去,依然是一句话也不说。灀灵怕他会出什么事情,就跟了上去。少年走了几步,走到河边,找了一块巨大的鹅卵石,坐在上面,低头静静的看着眼前缓缓流淌的河水,一动也不动。
灀灵看到这个画面,不由的叹道:“他究竟经历什么,怎么会变得这样子?”可是,一看到少年怪怪的样子,却怎么也问不出口,只好就这样子静静的躲在一边看着他,以防止少年做傻事。
这样子过了几天,少年一直如此,不言不语的坐在河边静静的看着河水,到了吃饭时间,就回到灀灵的屋子里面吃一点饭。灀灵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每天多做一点饭。
一直到了第四天夜里,少年如常一样坐在饭桌上面一言不发的吃着饭。老人家一边吃饭,一边对灀灵说道:“灀灵,明天就是你爹爹的喜宴。”老人家说了一句话,看一眼灀灵。
这一夜竟然是分别之夜,灀灵做梦也没有想到。灀灵就坐在少年的边上,此刻的灀灵双眼微红,直要哭出来一般。可是,那个少年依然没有任何言语上面的安慰,甚至于一点表情也没有。
那个老人家继续说道:“爷爷把你送回去,是想要你好,你到了你爹爹那里,要听你爹爹的话,别再像在爷爷这里一样,不然的话,只怕你的新妈妈会说你不是。咋们虽然不是嫡亲,但是总也不能辱没了你妈妈的名声。”
灀灵摇摇头,捂着自己的耳朵,喊叫道:“我不要听,我不要听。爷爷不喜欢灀灵,灀灵不要听。”那样子真的是见者流泪,闻者伤心。老人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孩子,你要懂事知道不?”
坐在灀灵身边的少年对两人的对话充耳不闻,自顾自的把碗里的饭吃完,然后低着脑袋就出去了。灀灵知道他这是去河边继续看着河水,也不管。但是,如果她继续呆在屋子里面只怕还要听爷爷说话,她也不说话,跟着少年就出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的门,当灀灵走到河边的时候,看到少年一个呆呆的坐在河边,望着河水中那一轮皎洁的月光。她慢慢的摸到少年边上,坐在少年身边。
她幽幽的说道:“呆子,你喜不喜欢你爹爹?”那一声说的极轻,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清。其实她也不是说给少年听到,跟多的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因为,她知道她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个少年人是不会说话的。
她偷偷的看了一眼少年,之间他一双俊目落在河中,眼中流淌着盈盈的皎白,说不出的让人着迷。她挪一挪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的身体更加靠近少年,她轻轻的拿手拉住少年的粗壮的手臂,轻轻的说道:“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妈就去世了。我爹爹说我妈妈和外人私通,就要把我给杀了,好在我爷爷相信我妈妈是清白的,就把我救了出来。我和爷爷相依为命,在外面生活了十多年。一直过的很艰苦,我知道是我拖累了爷爷。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爷爷要把我送回去?我和他这样子在一起不好吗?我们就这样子快快乐乐的生活一辈子不好吗?”灀灵越说越激动,慢慢的变成了呜咽,到了最后变作了嚎啕大哭。
她轻轻的趴在少年人的怀中,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到了清晨时分,她依然趴在少年的怀中,只是身上面多了一件少年人的单衣。
她抬头看看少年,少年人依然盯着河水,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灀灵挪了挪自己的身体,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和少年在外面孤男寡女除了一个晚上,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少不了闲言闲语的。
少年人松开自己的手,示意灀灵起来。灀灵瞪着自己的大眼睛说道:“昨……昨……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不许和别人说,不然的话我就……我就……“灀灵从来就没有说过什么威胁人的话,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看到少年人拎着脑袋看着她,脸上直感觉热热的,话也不说了,跑着回去了。到了晌午时分,灀灵和老人家一起走了出来,灀灵对老人家呶呶嘴,说道:“爷爷,他怎么办?”老人家看看少年,想了想说道:“他这样子痴痴呆呆让他一个人呆在这里真的不放心。把他一起带上吧,吃过喜宴之后,我在把他带回来就是了。”
灀灵一听,走到少年人面前说道:“呆子,你和我们一起来吧。不然你一个人要挨饿的,我们要离开好几天的。”说着,灀灵伸出自己的纤纤素手,想从石头上把少年拉起来。可是少年却犹如浇筑在上面一般,纹丝不动。直把灀灵的手拉痛了也无济于事。
老人走到少年人身边,感觉到少年浑身上下,气息源源不绝。他看了一眼少年,叹道:“后生可畏啊。”说着,他走过去,拉住少年的手臂,大喝一声,把少年从岩石上拉了起来。
少年人被老人一把拉起来之后,眼睛一直看着老人,好像在问老人,“我好端端的坐在这里,你干嘛压迫把我拉起来。”老人家看看少年,说道:“和我走。”
仅此一声,少年人就像着了魔咒一般,跟着老人家缓步而行,直看的灀灵连呼神奇。三人结伴而行,沿着山间小路走了大概有两日左右,到了一处极大的市镇。
少年一路之上依然一言不发,但是相比较先前而言,他的脸上面逐渐有了表情。可是,每当灀灵试探的问他叫什么名字的时候,他就会表现的非常难受,甚至于有些狂躁,显然少年的记忆深处,很不想记起自己是谁。
三人走了半天,终于停在了一栋硕大的宅邸面前。这宅子处在市镇的郊区,本来应该没有多少人来往的。可是,今天这栋宅子张灯结彩的,到处都挂着红绫,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可见这宅子的主人是个相当有名望的人。
老人家拉着灀灵走向大门口,刚走几步,却被守门的家丁拦住。那个家丁用很鄙夷的眼光看着两人,说道:“请柬呢?”老人家环顾一下四周,看到进去的人手底下都拿了一张请柬,唯独三人没有。老人家扫了家丁一眼,说道:“烦请你通报一下你们主人,就说绝刀圣手付清名前来求见。”
在场的人一听到付清名的名号,都不觉得身子一颤。这个付清名可是武林六绝之一,武功高强不说,更难得的是为人仗义,江湖之上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是,那个家丁可是一点都不知道这付清名为何人,他不屑的说道:“我们家老爷说了,我们今天请的客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们今天门客不下三千,要是每一个人都和你一样要我通报的话,你还要不要我活了。”
原来,这个老人就是名震江湖的付清名。付清名笑了一下,说道:“你说的是,只是老朽今天前来是有事情要办的。既然你不愿去通报,那就请你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我们自己去找你们家主人就好。”
那个家丁一脸严肃的说道:“不好意思,没有请柬不能能进去。”老人家笑了一声,问道:“你确定?”那个家丁浑然不知自己将要面对什么可怖的事情,大声喝道:“我说了,没有请柬你们别想进……”
这个“去”字还没有说出口,他已经飞出丈许。谁也没有看到付清名是怎么出手的,只看到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丁飞出丈许,落在地上面。
更难得的是,这一下那个家丁虽然飞出丈许,但是却是毫发无伤,足见付清名武功之高。那个家丁一看自己,知道自己遭了高手,也不敢自己做主。走一步,摔一下的往里面走去。
付清名左手拉着少年,右手拉住灀灵,就往里面走去。三人走了不到十步,已经给这栋府邸的家丁团团围住。灀灵和没有看到过这个架势,她瑟瑟的缩在少年人身后。
付清名看看这群家丁,浑然不把他们放在眼中。这群家丁虽然将三人围住,但是都忌惮这老人的武功,谁都不敢靠近,只是把三人包围在一个圈子里。
付清名也不着急,随意的站在那里。过了半晌,里面已经急匆匆的走出来一群人。为首的一个人,四十左右,长得略微发胖。但是,他走路时步履矫健,稳重如山,内家功夫绝对是高手。再后面随意的站了许多人,各个都是武林中人的打扮。
那个中年人走到场中,一见付清名,上前一拱手,说道:“付前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付清名看到那个中年人,说道:“不妨,沈慕诚。我今天前来,还带了一个人来和你喜酒的。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沈慕诚一听,似乎预想到什么,脸上面一下子没有刚才的样子,现在却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