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一闪而过的那张脸,很熟悉,却又十分陌生。
几年前他见过那张脸。
王爷大婚的时候,他们都在。
那些人进去闹洞房,她盖头被人弄了下来。
那张脸,长得很好看。
淡妆浓抹,一身红嫁衣衬的她人比花娇。
可是,清澈明亮的双眼里,满是害怕。
而现在,还是那张脸,却再也没了曾经低眉顺眼的样子。
即便一个人,她也像一个即将登基的女皇,脚下都是她的地盘,走得很大气。
她真的变了。
“你在想什么?”夜瑭发现夜晟有些走神,疑惑地问到。
夜晟摇摇头,“没什么,王妃真的是变了。”
“你也觉得是吧,也是,她的变化这么大,想不觉得都难。好了,不是有眉目了,先进去告诉王爷。”
冥幽是被沉骨叫过去的。
那会儿她还在被子里。
因为昨天沉骨的话,御九歌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事,所以,她回来,就有意缓和两人的关系。
应了那句“床头吵架床尾和”。
或者说,情人之间没有什么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如果真的解决不了,就两次。
所以,滚了一晚上床单,两人默契地和好如初了。
这也是冥幽起来能一副好心情的原因。
大概最不美妙的就是,大早上那个女人就抓她过去做苦力了。
而且,她都到了,那个女人还没有起来。
沉彩和她在外面等着。
“你主子是不是有毛病,自己都还在睡,就让我过来,做什么?”
沉彩看她一眼,没有辩解,似乎对冥幽这样说沉骨并不在意。
她姿势恭敬地站在外面,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
冥幽念叨几句,往最近的一个椅子上坐了下去。
沉骨在里面,看着死死抱着自己的姬湛,有些无奈。
大早上的,撒什么娇?
“姬湛,让我起来。”
“不要。”
“我有事,你等我说完了我在回来。”
“不要,冷。”
“就一会儿。”
“我冷。”
冥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你主子到底出不出来,不出来我走了。”
沉彩依旧不说话。
冥幽直接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沉骨,沉尊大人,你到底出不出来?沉骨,出来。”
过了一会儿,沉骨才从里面走出来,第一句话,就是“闭嘴!”
是你大早上让我过来,来了又让我在这里等了半天,现在还让我闭嘴,还有没有天理了?
也幸得冥幽没有问出来,不然,一向不可一世的魔神大人肯定会来一句,“本尊就是天理。”
冥幽心里再怎么不爽,还是闭了嘴,愤愤不平地看着沉骨。
“有什么事赶紧说,以为我愿意待这里?”
沉骨没有看她,而是看了看沉彩。
“一会儿你们两人将昨晚沉彩留下的尸体送到沈骁那儿去,还有你看到的那些,都告诉他。”
“是。”沉彩低着头回答到。
沉骨说完,就要走出去。
冥幽:“……就这个?”
沉骨没有回头,“你还要什么?”
“这么点小事你不会让她自己去?你都忙着睡春觉,大早上的叫我过来有没有天理啊?”
沉骨终于回头,睨了她一眼,“春觉?你以为本尊和你一样,如果不是本尊帮你,你能睡?还有,你刚才说的那件小事,从今天起就归你了,如果一个月你能破解了,本尊就让墨衣帮你,如果不能,本尊就让她自己去查,当然,这样她也就不能帮你了,你自己想想。”
说完,转身走了。
“沉骨!”
冥幽在后面叫。
沉骨脚步都没有停顿,直接离开了。
冥幽回头,看着沉彩,在想要不要拿她出气。
沉彩根本不在乎她的目光,“鬼君,请。”
沈骁这两天忙得焦头烂额了。
皇帝将那些事分下去,几天都没有进展。
东沟梅林里设了守卫,可第二天早上那里照样有尸体。
守卫们还说辞一致的说,他们没有见到人进去。
审讯了也没有结果。
皇帝一怒之下真的摘了好几个大臣的官帽。
结果就是,他发现没有用的人了。
当然,不是说朝中没人了。
而是,没有人愿意掺和到这件事里了。
皇帝一问谁愿意去查,所有大臣都避之不及。
毕竟前面被罢了这么多人,即便皇帝许诺丰厚的奖赏,还能连升三级,都没人愿意冒险。
皇帝无奈之下,就想到了沈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