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说,再说了,再说了!
看着他们似乎都过着有与我不同的生活,再想想自己,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丝莫名的哀伤来!这种人生的差异真的好特别,即便是我想不出它的特别到底在哪里。
在上海的日子其实很多的时间是被打发掉的,即便是凌晨三点到早上六点的这段时间。我不明白斯淇为什么会这么的讨厌睡觉,而她的一句话似乎也让我感觉到了睡觉的可怕,她说,我不想把我的生命消耗在睡觉上面,我不想我明明失掉了那么多的生命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而似乎这个理由并不能让我彻底改掉那个曾经让我度过那么多时间的习惯,因为那么多的时间里我真的不知道该要做些什么,我喜欢在一睡一醒之间发现自己又丢掉了些许的时间,即便是这个时间永远没有定数,可是,它在一睡一醒之间却是永远相等的。
斯淇说,活着的人就永远不要和死去的人比,因为他们在花一辈子的时间睡,而我们却在花一辈子的时间想要去睡!
又是一个哲人,可是,一辈子的时间到底是多长呢?
似乎庸庸碌碌的人总是诸多的借口,他们总是感叹时间于自己的不公,他们总是觉得天下的霉运尽是自己走的,他们也总是认为自己像是在地狱里一般忍受着时间对他们的煎熬,无病呻吟!
而我,于他们更不如!
于是斯淇带着我,每每夜阑人静的时候,我们就跟乞丐似的的穿梭在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来回于只属于城市的灯红酒绿,废寝忘食!
斯淇是北方人,北方以北,狼族后裔,一个叫做长春的地方,她说那里有好多的雪,口渴了随便走到哪儿都可以随手捞起一把往嘴里塞。我在想如果真是那样,那我和蓝雪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虽然对于斯淇的杜撰我并不是很相信,但我总还是会忍不住要拉住她问,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问得多了斯淇也就不再重复她那句我都可以一字不差的背下来的台词了,只是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就是骗你的,然后再不回答我!
北方以北,到底是哪里?
14
收到他的短信是四月的最后一天,上海正下着倾盆大雨,那天早上房间里的水管突然爆裂了,“哗哗”的水一直从浴室流到卧房,我和莫姐姐正窝在床上叠着千纸鹤。
直到水漫到了床脚我们才发现,莫姐姐很是惊悸,拉起我就往外跑,满床的千纸鹤便掉在水里洒了一地,于是我又赶紧拖着湿漉漉的鞋子跑回去捡,手机便是在那个时候轻轻地震了一下。
他只发过来了短短的几个字,灵儿,是你吗?
我一看就知道是他了,于是想了很久终还是没有回,编好的话又被我一个字一个字的按掉,然后蹲下去把已经湿透的纸鹤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