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上了眼药水,也不敢停留,互相搀扶着往前走去。
“呕…”穆晨干呕了起来,这是中了催泪弹后的生理症状
“姐,我们还能恢复吗?”
“放心吧!几个小时以后就没事了,”穆清说道。
还好这里不是山林,这一路上没有再碰到其它野兽,否则他们两个就凶多吉少了。
终于在天亮之前走到一个集镇上,找了家客栈休息了一上午。
第二天继续赶路,这次穆清再也不敢在野外过夜了,能赶到城镇就住在城镇,赶不到就找个农户借住一宿。
…
胡家庄,
桑瑜经过几天的修养,伤口恢复的很快,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行走完全没问题。
也没什么行李,身上穿的是老农的麻布衣,拿起床头的青铜剑一手捂着胸口往外走去。
老农姓胡人称胡老汉,无儿无女,一个儿子几年前进山打猎被毒蛇咬死了。
此时正和夫人站在院子里喂鸡,桑瑜走过来抱拳行礼:“多谢老丈救命之恩,如有机会定会报答。”
胡老汉放下簸箕,问道:“壮士,你这是要走了吗?你还有伤在身何不等伤痊愈再走?”
“多谢老丈,我还有急事,不能久留就此告辞。”桑瑜对着两口子单膝跪地行了一礼。
胡夫人回屋拿出几个栗米面饼子,用一块麻布包裹递给桑瑜:“小伙子,看到你我就想起了我的儿子,要是还活着和你差不多大了,这几个饼子你带着路上吃,一切小心。”
桑瑜看着手中的饼子,眼眶一红,感激的点了点头:“您老保重。”说完转身走了。
刚走到门口便来了一群人马,个个身穿铠甲,手拿青铜剑。
为首的戎长坐在高头大马上,看到桑瑜楞了一下,而后手握青铜剑一指桑瑜道:“就是此人,拿下。”
一声令下,其余士卒翻身下马就去捉拿桑瑜。
桑瑜一看是晏国士卒拔腿就跑,可他毕竟伤口还没愈合,这一跑伤口裂开,没跑多远就被士卒抓住了。
四个士卒把他按倒在地,戎长跳下马,指着胡老汉夫妇说道:“窝藏朝廷钦犯该当死罪,砍了。”
“是”两个士卒应声向老两口走去。
夫妻二人吓得抱在一起瑟瑟发抖,胡老汉扑通一声跪下道:“几位军爷请绕了小的一命吧!小的真不知他是朝廷钦犯啊!求你了军爷。”
胡王氏也跪下求情。
“不要杀他们,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与他们无关…放了他们…”桑瑜被按在地上疯狂挣扎,想动也动不了。
那戎长对三人的求饶声置若罔闻,两个士卒也不敢违抗军令,硬是举起青铜剑刺在了两人的胸口。
可怜两位老人,一生心地善良到头来却死在自己国家的军人手中。
“不要…我要杀了你们…”桑瑜双眼赤红,恨意在胸口蔓延,拼命的挣扎却无济于事。胸口被鲜血染红。
这就是封建王朝的统治,他们有什么错?要错就错在太善良了。
晏国王室政权早就腐朽,晏王只知道自己享乐从不在意别人的生死。
在他的治下这些士卒也同样不把百姓的生命当回事,对他们而言只听从上面的命令就行。
晏王对国家的治理措施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他情愿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大王有令,把他带回王都,五马分尸以儆效尤。”
戎长一声令下,几个士卒把桑瑜押进囚车。
……
“哥,你看那半山腰处有座庙宇,要下雨了,咱们过去住上一宿吧!”穆晨指着左边的一座小山道。
穆清发现这个世界好多山,连绵起伏,犹如一条条巨龙。
“好,”天空阴沉沉的,一朵乌云遮挡了阳光,用不了多久就会下雨。
庙门上写着“小徽山寺”四个大字,庙门大开,院内是一鼎大香炉。
再往里走是一个大殿,大殿内有免费香烛,几位香客正在上香,穿着粗布麻衣像是附近的百姓。
香案上方坐着一位菩萨,双目慈祥,手中托着一本经书,也不知道是哪位菩萨?
门口处有个功德箱,旁边守着一位小和尚,穆清走出去放进去一把刀币。
小和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多谢师弟。”
穆清楞了一下也没多想,还以为这小和尚把自己也当成和尚了,所以才称作师弟。
上香,恭敬的磕了三个头。穆晨也跟着一起磕头。
刚一转身,身后站着一位老和尚,那老和尚一身袈裟,长眉长须,正面带微笑的看着穆清姐弟。
穆清楞了一下,随即双手合十行礼道:“你好大师,我兄妹二人路经此地,天要下雨了,因此来贵寺借宿一宿,还请大师行个方便。”
那老和尚回礼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两位贵主驾到,老衲岂敢怠慢,贵主请随老衲去后院禅房。”
这话说的让两人愣住了,听这意思怎么像是特意等着两人的。
两人跟着老和尚,穆清忍不住问道:“大师此言何意?莫非大师认识我俩。”
老和尚边走边说道:“老衲法号法能,是这小徽山寺的主持,施主身份尊贵,老衲也是今日才有幸遇到。”
这意思就是说以前并不认识,可他为什么口口声声说自己身份尊贵,还喊什么贵主?
而且穆清注意到,法能说话的时候身体微恭,特意落后一步,这很明显是把自己地位放在他之上。
为什么?穆清提高了警惕。
这里是封建社会,礼仪制度非常严谨,而自己和穆晨也只不过是个逃犯而已。法能的态度如此恭谨,穆清不得不多想啊!
后院是个独立的院落,院内中间一条石子小路,两边种满了青竹,假山,环境雅致清净。
中间一个很大的禅房,东西两边各有三间僧舍。门口左边有个石桌,周围一圈石凳,石桌上放着茶壶茶碗。
法能大师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贵主请坐。”
穆清注意到他故意坐在下首处,把主位留给了自己,这明显不合常理。
穆清并没有上座,而是退而求其次坐在了下首处。
法能大师暗暗点了点头,给两人倒了杯茶:“两位贵主,尝尝这山里的灵茶,可入的了贵主的口。”
穆清轻轻呡了一口道:“好茶,甘而不甜,满口留香。”突然画风一转道:“不知大师为何称我和妹妹为贵主?还望大师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