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谁也不知道此刻在这南疆边缘之地,一直黑色的铁骑就像一群黑色的幽灵,正在悄无声息地奔涌而进。
他们好似夜间的孤狼,将一切可以摧毁的东西都毁去,誓要发泄出他们本来的狂妄和不羁,因为他们的到来,一场席卷南疆的战火也正悄无声息地酝酿着。
当风雨欲来之际,在南疆洛国的大地之上,有那么一座屹立了数百年的城池,同时也是整个洛国南部的门户之地-边城。
而此刻边城的大街上,一道奇怪的身影正在漫无目的地朝着前方走去。
那人双眼中正透露着无尽的迷惘和震惊,而他正是那个自黑风寨后山万丈深渊之下的枯枝败叶之中爬出的家伙。
当然也正是他将坠入深渊的溪竹以一种常人无法想象的姿态带了出来。
“洛国?”
到了现在,他终于开始对于自己所处的环境不再怀疑,只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曾明白是什么样的力量将他带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即便是回想着他生平所学,在他之前那个世界的历史之中也从未有过关于这个国度的任何记载。
越是深思与回忆,他的的眉头便越发紧缩,在他的记忆之中,他曾经与一群奇人进入到了一座奇怪的古代地宫,发现了一个足以震惊世界的秘密,也彻底颠覆了他们曾经的认知。
“到底发生了什么!”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抬头望向这异国他乡的夜空,忽地双拳紧握,只觉在他的周围忽地刮起一阵寒风,他也渐渐意识到他在苏醒之后竟拥有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
“是尸毒!”
当他双眼缓缓闭上之时,心中或许又有了答案,那地宫埋藏着的存在太过可怕,在他昏迷之前同他一起进入地宫的人已经全部遇难,唯有他被其中的存在所伤,而后又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走到了地宫的最深处,然后他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也看到了一道奇怪的大门。
于是他所有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一句话:“千年古今现,魂启界门中!”
地宫最深处的秘密便向他彻底打开,而他在踏入那界门之后便彻底失去了所有的意识,同时也彻底离开了他所熟悉的那个文明世界。
这一切的结束或者说新的开始,直到那倒霉的家伙出现之后一切都彻底变了。
......
充满了躁动和迷惘的一夜,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地方悄然度过。
又是在那不知名的山洞之中,当平静的夜过去,那个抱着自己包袱的年轻人脸上渐渐出现了一丝奇怪的笑意,看来是做了什么有趣的怪梦,正当他收了收自己的身子时又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
迷糊中的眉头微微皱起,眼前也开始出现了忽明忽暗的光线,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自己的面前晃来晃去。
他本能地用手遮住自己的双眼,但过了一会儿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见他此时双眼猛地睁开,然后在那山洞之中变突然响起了一道刺耳的尖叫声。
在他的面前,溪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提前清醒了过来,此刻溪竹身上披着自己给他盖上的衣服,手中正拿着昨晚他烤在火堆旁边的红薯,一边吃一边看着自己!
那年轻人醒得很突兀,两人都被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之后只见溪竹迅速又用右手一下子捂在了对方的嘴上。
“叫什么叫!”
溪竹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只是下一刻他很快便被那年轻人推开,然后又见对方猛地起身,朝着山洞得一旁退去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没想到......没想到啊,在这种地方我也会遇到你!”
溪竹边吃着红薯又继续带着几分不大正经地开口说道,同时还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眼前的那个年轻人。
说起此人,那可是冤家路窄啊,原来这年轻人不是别人,这不就正是当初他第一次去那蕲县许氏族府的时候遇到的那个笨手笨脚的蠢贼吗!
“你......你要干什么!”
对方见了溪竹得反应,又有些吞吞吐吐地问道;
“昨晚......”
溪竹正想说话,又可能是因为吃得太过着急,又不小心打了一个饱嗝,这才接着说道:“是你救的我?”。
只是那个家伙并没有回答他,脸上的防备之色并没有消退。
“嗯?”
溪竹叫他没有反应,又就转过头看着他,手中的红薯已经被他吃完了,丢掉最后的一点红薯皮,然后又把手指伸到自己嘴里吸吮可两下。
“你不说也行,既然是你救的我,那么以前的恩怨我们就一笔勾销了......”
溪竹说道,只是见自己说着这般爽快,对方脸上的神情却是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你难道是一个结巴?不对啊,当初许府外看到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溪竹皱起眉头,又回头看了看山洞之外自顾自地说道。
“你......你才是哑巴!”
就在溪竹疑惑间,对方终于开口,只是声音听上去有些清秀,显得又有些过于文弱,倒不像是一个做贼的家伙。
“嗯......”
听到对方终于开口,溪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随后突然抱起双手,而后想了想又将右手又伸到了自己的下巴挠了挠。
“好吧,那么我问你,这里是哪里?”
“你......你到这里来还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那年轻人神色语气突然又变得有几分奇怪地问道。
“别磨蹭了,我知道了还问你干什么,快说我还要赶着会家!”
溪竹脸上露出不耐烦,似乎已经在忘记了昨天是谁救了自己,其实溪竹平日里虽是吊儿郎当,可是这家伙的心眼倒也并不坏。
之所以会迫切地想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就是因为他现在整个人已经有些蒙圈了,好不容易遇上个看似正常的家伙,却还和自己有些过节,实在是天意弄人啊。
“你到底是不是蕲县人?”
见溪竹的反应,那家伙犹豫着又有些吃惊地说道;
“蕲县?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是便是蕲县大竹村的溪竹公子是也!”
溪竹一愣,随后立马摆出一副神气模样,语气也多了几分底气,正想继续说下去,却是被那年轻人的一句话给噎住了。
“那你来边城做什么?”
“边城......你说什么边城?”
似乎从对方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什么,溪竹忽地神色一变急切地问道。
“这里就是边城啊,我走的是小路,这前方不远就会汇入到前方的官道之上了,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再过小半日就可以抵达边城了!”
那年轻人就像是在看着傻子一样看着溪竹。
“边城?原来边城这么近的吗?”溪竹一惊,低声呢喃道;
“近?”
对方再次用有些惊异的目光打量着溪竹,随之他脸上的戒备之色也淡去了许多。
“按理说我们只出发了半日的光景,算上这些折腾也不过一日的路程,难道很远吗?”
溪竹并没有回答那家伙,只是突然再度皱起了眉头开始小声嘀咕道。
“你......你不会是生病了吧?”
“你才生病了,我这就要回去了,快给我指条路!”
溪竹突然回过身子,睁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家伙说道。
“我从蕲县出来,一行十几天才快到边城,你现在要回去?”
“什么!”
溪竹再度大惊,见他猛地转身跑出了山洞,看着此刻的外面阳光明媚,群山锦绣,这前方又有一条小道蜿蜒而去,虽说来往或许没有多少行人,但这条山间小路却是不会作假的了。
“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溪竹抬头望着天空突然失声说道。
他又怎么会知道那日绝壁下还有一个家伙带着他仅仅用了不到三个时辰便跨越了常人起码行半月有余的距离,来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边城境内。
若非对方最后觉得有些不妥,恐怕此时他已经出现在了边城之中。
当然这发生的一切已经足够让溪竹彻底崩溃,谁曾想,这坠下绝壁没死,却是落到这边城之地。
荒唐,这对于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说都实在是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