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这么办事的?明天再找不来人,我就先拿你祭灵!”
秦玉溪看着盘旋在天花板的那团黑雾,心里发怵身子略微发颤。人若被抽取了灵魂,就只剩一副空壳子,跟活死人没什么区别。
她哪里有本事不露痕迹的骗个人给他吸食,肖雅例子在前,她不敢说出实情。
含糊到:“学校人虽然多,但我总得先挑出符合你要求的人然后再想办法给你带过来。而且现在校内老师轮流值班,更不利于我动手。”
恶鬼压着嗓子吼叫了一声,拢着黑雾绕着吊灯转了几圈,突然冲着秦玉溪来。
秦玉溪看着一团黑雾怒气冲冲撞过来,吓得后退,一不小心绊倒在地。以为自己要被那恶鬼吞噬掉,她吓得抱起头。
“我不管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借口,这个星期内,给我带个人回来!否则,我说到做到。”
黑雾骤然停下,与秦玉溪相隔不过十公分,刀刮喉咙一样的声音响在耳畔,就像是听见黑板被指甲刮到了的声音,刺耳难听,让人心里无端厌烦烦躁。
“是是,我、我知道。”
黑雾哼一声突然消失,秦玉溪松开环抱双腿的手,无力倒下。招鬼容易送鬼难,那恶鬼性情暴虐不好对付,秦玉溪仰躺在地上,后悔痛哭。
——
“许久未见,岚岚真是越发漂亮了。瞧这漂亮的小脸蛋,在学校不少男生追吧。”宋云看着严家小姑娘出落的水灵,心里颇高兴。暗道自己眼光不错,给儿子长了个漂亮媳妇。
见自家儿子仰在椅子上没个正形,玩着手机也不和长辈打招呼,桌下推了推他的腿,低声呵斥:“真真,注意礼貌。”
徐桢动了动腿,抬了下眼皮子,冲严岚勾唇,给她加了块红烧肉,放下筷子继续玩手机。
宋云气得咬着后槽牙,见严家夫妇一脸错愕,维持着脸上得体的笑容,对两人笑道:“真真爱吃红烧肉,兴许觉得这家肉做的不错,特意让岚岚尝尝呢。”
严家夫妇了然,笑着点头。
徐桢老大不高兴,一大早就被掀起来参加什么颇什子聚会。定娃娃亲的时候他并不知情,否则一定竭力阻拦。
家里那个小醋坛子,连他跟女生说句话,眼神就幽怨的不行。要是让她知道自己还有个“未婚妻”,不得搅混了醋海,让他还怎么胡作非为?
他看了眼严岚,眼神暗示了,见她唯唯诺诺态度犹豫。算了,这件事还是他来开口较好。
站起身,对着圆桌那边交谈甚欢的三位,徐桢开口:“妈,叔——”
“徐桢!”
徐桢皱眉疑惑看着严岚,上一回不是说好了,她怎么出声阻止他?
宋云看了眼自家儿子,眼神示意让他不要胡闹。徐桢只当没看见,刚要开口,严岚抢了话。
“阿姨,爸妈。我和徐桢有点事要说,我们出去一下。”说完,不等三人答应就率先拉着徐桢出去。
“严岚,上回不是说好了,你要反悔?”
严岚看着面前眉清目朗,俊俏非凡的少年,心中隐隐伤痛。她喜欢他,他却要退婚。
那一次在图书馆,她跟在他后面时,心里止不住的猜想。
他让她出去干嘛?
想和她和好吗?还是离别太久,发现自己喜欢上她了?这不切实际地大胆猜想惹得她心神荡漾,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可还是抑制不住的开心。
万万没想到,他开口的第一句是:严岚,小时候家里给我们订过娃娃亲,我们退掉吧。本来也就是玩笑话,切莫当真。
切莫当真……
徐桢,你怎么不早点说呢?早点说的话,我就不会守着这娃娃亲自认为你是我未来老公,抑制不住地喜欢你,认为我们迟早会在一起。
严岚喉咙干涩,“哦,你不说我都忘记我们订过娃娃亲了,你放心,我没当真,老早就忘记这回事了。”
徐桢知道严岚强装无所谓,故作坚强。他不拆穿她的伪装,接着她的话道:“嗯。那我们找个时间跟家里人说了。免得他们当真,到时候你我都难办。”
严岚低声“嗯”一声,徐桢擦肩而过要离开时,她开口拦他:“我们好久没见了,要不一起吃顿饭吧?”
徐桢心里念着林漫,想赶紧回去。可触及严岚隐忍又含期待的眼神,拒绝的话在心里绕了半天,难以说出口。最后,还是答应了。
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人,严岚一改常态,不遵循“食不言寝不语”的礼教,像个话痨,一直讲个不停。
从小时候初见扯到初中糗事,东拉西扯,没有连贯性。仿佛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过全是围绕他们成长的故事,好像就要趁这个把小时把前十几年都回忆一遍。
徐桢知道自己对不起她,也没表现不耐烦,耐心倾听偶尔给她补充应和几句。
把人生缩成电影,十几年也不过是占了时长的十分之一,而她,只是个不重要的群演,后面的剧情发展她无权参与。
可喜的是她有幸参与过他的人生电影,可悲的是也只停留在参与过。
刚刚饭席上,看到他的眼神,严岚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他是真的不喜欢她,所以也不会替她考虑。他如果先提出来,让南城的人怎么看她?
徐家发展迅速,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格局了。以前他们是门当户对,严父没有野心,胆子也不如徐伯父大。墨守成规守着公司几十年如一日。
徐伯父生意欣欣向荣,几年时间成为了南城首富,如今是他们严家高攀。一旦被退婚,她就会沦为上流社会的笑柄。那些冷嘲热讽会撕扯她强烈的自尊心,那些人也会随意践踏她挺直的脊背,严岚承受不起。
严岚看着徐桢的脸,每一眼都牢记在脑海里,“徐桢,退婚的话让我来说吧。你说出口,我会被大家笑话。”
本来就是想让她先开口,徐桢没拒绝,“行,那回去吧。”
徐桢最讨厌穿西装,但母亲胁迫别无他法。领口纽扣系上,只觉得脖子被勒紧,呼吸都不顺畅。他解开一个纽扣,见严岚原地不动,问:“还有其他事吗?”
严岚抬头,看见他解开的领口,锁骨中间有一颗红痣,在白皙皮肤上魅惑十足。她撇开视线,脸微红。
“今天先别说可以吗?回去之后我和爸妈直说,让他们打电话给你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