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路非凡坐在家里的门槛上,呆呆的看着天空,不敢相信昨天发生的种种,整个梧桐里就自己跟秦小姐过关了,可以去修仙了,路非凡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路非凡伸出自己的手使劲捏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啊,真疼。
难道这是真的,我就这就可以跟着去修仙了!听说仙人会飞,以后啊就可以飞在天上,在云里睡觉了,路非凡畅想着以后的生活嘴角不由上扬,对了还可以跟秦小姐一起修仙,想到这不觉口水要掉下来,口水不断的涌出,呲溜一声,路非凡猛吸一口,从美梦中醒来,赶紧用手把嘴角两边一抹,探头张望,还好没有人发现,不然就丢人丢大了,路非凡心想。
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路非凡站了起来想看看是谁来了,探出头张望,只见不远处一白衣少年骑马而来,双手怀抱木剑,头颅高昂,不是吴亮又是谁,吴亮走到路非凡面前停下,并未下马,反而打量着昨天这个唯二通过测试的人,看着这个比他小几岁的青年,路非凡见来人并未说话,自己突然开口也不太好,也盯着这个人直看。
过了良久,“我们明天要离开。”吴亮开口,“嗯,”路非凡应着,“你要跟我们一起走,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在村口集合。”“嗯?”路非凡疑惑,言罢吴亮见少年没有反对拉扯了一下缰绳,准备回去,“呢个?”路非凡举起只见的右手,“什么事?”吴亮疑惑的问到。“要准备盘缠不,路上的花销谁出?”吴亮闻言一怔,重新打量着少年,突然仰天长笑:“哈哈哈哈~”然后举起马鞭向上一扬狠狠地抽在了马屁股上,马吃痛,扬起马蹄飞奔而去,“哎哎,到底要不要带盘缠,你说清楚啊?”
远方的笑声更盛了,“唉你说这人咋不说清楚再走。”路非凡懊恼的说到,“算了,还是带一点吧,不然跟着他们去了没钱吃饭咋办。”想到这,路非凡欢欢喜喜的向屋内走去。
屋内,路父正站在三个雕像面前,望着这雕像阵阵出神,良久,长叹一口气:“没想到时间这么快,也许今生再也见不到他了,这次他出去之后我的存在也不再有意义,你准备怎么安排我?”许久没人答话,“也对,你应该也不知道怎么安排我,也不想见我。我的存在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好似听到了什么,路父偏着头,向房门望去,“爹,爹,之前测试的仙人给我说我们明天就可以跟着他们走了。”路非凡推门而入,兴冲冲的向路父走过来,路父转过身来:“呢就好,呢就好,你就跟着他们去吧。”路父摸着少年的头,慈祥的看着他,“以后我就可以成为仙人了,到时候赚了钱就可以好好跟你买个大房子,再也不住这个破房子了,再给您老找个伴咋样?”
路非凡眼巴巴的望着路父,“你这小子,要找你老子我早就找到了,那还用你来操心。”路父一瞪,蒲扇大的双手作势要拍来,路非凡赶紧一缩,小声嘀咕:“我就说说。”“嗯?”路父虎目圆睁。“我去收拾包裹去了。”路非凡见此赶紧找了个借口溜了。路父放下扬起的手掌,盯着路非凡远去的方向久久不语。
“带两件衣服就可以了吧,自己穿一件,路上换洗,要不还是都带上,”路非凡很苦恼,“算了就带两件吧,中间不够,花银子买就好,不知道这些银子够不够花,不够花咋办?”少年邹起眉头:不知道修仙究竟是怎么样的呢?少年望着窗外的天空,蓝蓝的天空,不由陷入遐想。
远处,秦家宅院,屋内张至诚盘坐于床榻上,双手环抱阴阳,紧闭双眼,随着呼吸,鼻中喷出一条白浪,凝而不散,然后又鼻腔深吸一下,周围的的空气泛起阵阵涟漪,若是路非凡在此恐怕会大惊失色,世上怎会有如此之人,可惜无外人来观之,书桌上的书页随着空气的涟漪哗哗作响。良久,房间终于恢复安静,张至诚收功,“呼呼呼~”
长吐一口白浪,睁开双眼,看向旁边的门窗,微微一笑叹了口气:“进来吧。”只听见一人轻“喝”了一声,窗户突然被打开,一人翻转入屋,稳稳的落在张至诚的面前,定睛一看,不是吴亮还是谁,只见他嘴上叼了跟绿草,笑吟吟的:“张师兄你好耳力,我已经很注意了,但是还是被你察觉到了,恐怕师兄已经开了耳窍,距离大周天怕是不远了。”
“吴师弟你天资聪颖又勤劳过人,刚才若不是你故意发出声响,恐怕我也难以察觉,恐怕你还在我之前达成大周天吧。”“哈哈哈,师兄果然好眼力,那是当然的,小小的周天之境恐怕还拦不住我。”吴亮一脸得意。
张至诚感觉有点跟不上这位师弟的脑回路,不由岔开话题:“刚才你去见了,你觉得怎么样?”“豆蔻年华,倾国佳人,配你正合适!”吴亮一脸得意。张至诚摇摇头:“师弟,说正经的。当初只是想着来看看还一下秦世伯的人情,没想到居然在这里找到了两个好苗子,也算是不虚此行了,也算对师傅有个交待了。”
“切,老头子又要有的忙活了。”然后就窜出到了窗外,然后就听见屋顶上哗啦哗啦的瓦片的声音,张至诚抬头望着震动的屋顶,笑着高喊到:“别把别人屋顶踩坏了要赔的!”声响骤停,但是随后,屋顶的瓦片像鱼鳞一样起伏,声音像波涛一样有层次感。
张至诚低下头来,书案前,拿起一张纸,上面写着,路非凡,15岁,梧桐里人士,父母双亡,孤儿。张至诚盯着这一行字看了一遍又一遍,听着头顶层次鲜明的起伏,嘴里不停重复念叨着:“路非凡,15岁,梧桐里人士,父母双亡,孤儿。”念着念着,右手骤然捏紧。
路家小屋,路非凡还在整理着他的行头,路父推门进来,“凡凡,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爹,我都收拾好了,明天就可以出发了。”路非凡兴奋的回到。“哦,收拾好了,就出来吃饭吧。”路父转身向大堂走去。
“哦,好的,就来。”路非凡把包裹打个了结,用力的拉了拉然后放在肩上试了试,“不错。”路非凡满意的点了点头,轻轻的放下包裹,向门外走去。路非凡走到饭桌前,定睛一看,桌上摆了自己最爱吃的烧鸡,还有红烧鱼,还有一碟花生米,一壶酒。路非凡口水直流。
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急忙拿起筷子向烧鸡伸去:“爹,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做这么多的菜。”“啪.....”路父把路非凡筷子拦住:“急什么呢,来给我斟酒。”“哦...”路非凡委屈的站起来,走到对面,拿起桌上的酒慢慢倒在了路父身前的小碗中,酒倒了七八分,“给你自己也倒一点,我们父子俩喝一喝。”
“额.......不想喝。”
“好吧,我一个人喝。”
“我还是喝一点吧。。。。。”
“嗯......”
路非凡提起酒壶给父亲倒上,“好了好了,够了,”路父伸手一抬,挡住路非凡的动作,端起酒杯头一昂,灌入口中,手缓慢的放下,昂着头紧闭着的双眼,好像在细细评味,“哈~不错,今天老孙家的酒倒没有兑水。”路父慢慢低头,睁开了双眼,只是眼圈却红了一片,“应该是酒辣的吧。”路非凡心想。
“继续倒啊愣着干嘛。”路父说到,路非凡回过神来,继续给父亲斟满,“坐着吧。”路父接过酒壶。终于可以吃了,路非凡赶忙坐下,撕了一个鸡腿便往嘴里塞,“慢点慢点,没人跟你抢。”路父慈祥的看着他,然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爹,你怎么不吃菜啊?”路非凡手里拿着鸡腿,疑惑的说到,路父见此拿着筷子捏了几粒花生米,慢慢的吃了起来,路非凡见此也放下心来继续狼吞虎咽,以风卷残云之势扫荡着桌面。
路非凡半躺在椅子上,头斜在一边,轻轻揉着自己肿起来的小肚腩抱怨着:“吃太饱了,晚上怎么睡得着啊。”“叫你慢点你吃这么快,看你等会怎么休息,今天不早点睡觉,明天看你怎么出发。”路父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骂道,“嘿嘿,还不是爹做的太好吃了。”
路非凡笑道,“你这小子。”路父由怒转喜。收拾完碗筷,路父端了个凳子坐在路非凡身旁,从腰间摸索出一根烟斗,点燃,猛吸了一口,慢慢向外一吐,一个烟圈慢慢腾起:“这次你出门,不比以往,可能会有点久,你爹身子骨老了,也不能跟着照顾你。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听到没?”
“嗯。”路非凡满不在乎的回了一句,路父也不在意,“出门在外不比家里,在家你还可以使使性子,在外面是没有人会让着你的,也没有人会容忍的小性子,你要自觉,不要冲动,有些事忍忍就过去了,凡事没有必要争强好胜,不要给别人添麻烦,明白吗?”“我明白。”路非凡低沉的回道,“也不是说让你啥都忍让,年轻人嘛要有股冲劲,就算失败了也没事,顺着自己的心意就行,你不用担心家里,你老爹还干的动,还能再干三十年呢,在外照顾好自己就行。”路父拍了拍路非凡的肩膀。
路非凡鼻子一酸,忍不住抽泣起来,“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的,爹相信你,可以的,兴许你回来了,你都有一堆弟弟了。”路父哈哈大笑,起身离去,路非凡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鼻子喷出一个小泡,路非凡赶忙用手擦了擦:“爹,我不想去了,我要留下来陪你。”路非凡喊到。
路父背对着他:“傻孩子你还能陪你爹一辈子吗,雏鹰总要长大的,你难道想窝在村里一辈子吗?出去外面见见世面,我会等你回来。”然后大步离开。
“我记住了。”路非凡在心里默念,门外的月光照了进来,印在少年稚嫩的脸上,几缕泪痕划过一道道的痕迹,分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