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莲平日里很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次他隐居在燕京,下处可是只有我们才知道的哦。”若芙笑道。
十一还是不语,只是剑锋更深了些。
“哎,你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呢,”若芙撅了噘嘴,道,“好嘛,我这就带你去找你家的李沫儿,再去找神医依莲,为她解掉身上的毒,你看这样可好?”
十一把宝剑收了回来,扬了扬下巴,道:“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收拾好了立马跟我走。”
“不要这么绝情嘛,毕竟到了李姑娘那里咱们还要扮演一对有情人呢。”若芙见十一收了剑,立马又嬉皮笑脸起来。
十一冷冷地逼视若芙。
若芙叹了口气,道:“哎,你还真是冷漠呢。可是我凭什么要帮你们?就凭我长得美吗?告诉你吧,帮你们也是有条件的。”
“说。”
“条件就是——事成之后,你要跟我去一个地方,”若芙对着十一眨了眨眼,“是个好地方噢。”
“?”十一挑眉表示疑问。
若芙笑道:“呐,我一直心悦公子,所以特地要将你带回老家,感动吧?”
“我不信。”十一断然道。
若芙撇撇嘴,说:“哎,既然如此,那么公子……我也答应你一个条件好了。”
“以后不许再跟踪沫儿,不许再去探听她的任何事情。”十一不假思索道。
“李沫儿,李沫儿,又是李沫儿,”若芙无趣地踢开脚边的一颗小石子,道,“你就不会为自己求点什么?”
“不要说废话。”十一冷冷道。
“好吧,那么,我答应你的条件,”若芙笑容灿烂,“那么,作为交换,也请你答应我的条件吧。”
十一正思量,若芙趁机道:“你要知道,我能够知道这么多事情,必然不是没有能力的人,而我可以向你保证,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十一沉默许久,终于点头。若芙见了笑得更是开怀。
“本来为了让你履行契约,我应该让你吃下点什么东西的,”若芙掏出一枚红色的药丸,上下抛弄,又道,“不过,对于你,就算了吧,我相信你的人品。”
说罢,她便将那药丸重新纳于袖中。
十一道:“快点,不要再磨蹭了。”
若芙叹了口气,道:“急什么,人现在就在旅馆歇着呢,又不会跑。”
她袅袅婷婷地走回房间去了,十一在原地,立成一杆雕塑。
若芙的动作倒是很快,没有到一炷香的时间,她就飞身赶回。
“回来的速度倒是不慢。”
“总不能让您等候呀。”若芙笑道,言语中竟然存了一丝恭敬。
十一只当她又在疯言疯语,瞥了她一眼没有回话,迈开步子就往外走。
“唉,等等我。”若芙穿着裙子,没办法跟上大步行走的十一。
十一依旧维持着原本的频率。
“你走在我前面,知道那李姑娘现在住在哪里吗?”若芙眼睛一转,问道。
十一背影一僵,停下脚步。
“对嘛,要让我走到前面才对。”若芙笑着,越过十一往前走去。
两人一路无话。
雨已经渐渐地停了,只是天色已黑,街道上的店铺纷纷关门,已经没有几个人。
两人走到一家“来福客栈”面前。
“就是这儿了。”若芙拍拍手。
两人走进客栈。
若芙敲了敲掌柜的柜台,问道:“掌柜的,你们这里的地字二号房在哪?我们同那位姑娘是朋友。”
掌柜的指了指,若芙道了一声“谢过掌柜”,便带着十一向上走去。
十一侧头不露声色地望了若芙一眼。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连她住在哪个房间都一清二楚?
本来他认为她只是在诓骗他,好哄他与她同行。李沫儿中毒这样的话太过于荒谬,但是涉及到她的人身安危,即使是再拙劣的陷阱他也要去闯一闯。
可是到了现在……
现在,这个女人的背景一下子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到底是怎样的势力,才能够发展出如此恐怖的力量?连每个人的隐私,去过哪里,喜好什么,住在哪里,将要去哪,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十一的心中对若芙默默警戒了两分。
若芙却像是脑后长了眼睛一样回头看十一,笑道:“这才只是冰山一角而已,等到以后你才会发现我更多的好处呢。”
十一将头撇向一边,表达自己的厌恶。
若芙竟也不以为意,她清秀的脸上此刻浮现着艳丽的笑,好像不再伪装的白色罂粟。
两人很快上了楼梯,到了李沫儿的房门之前。
“接下来,就看你表演咯。”若芙笑道,然后用力拍响了李沫儿的房门。
拍了三四下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门后露出十一魂牵梦萦的脸。
她似乎才睡后不久,此刻衣衫随意,头发有些碎乱地搭在肩前,两眼却是清醒而冷静的。
十一在她宛如新雪一般的目光下垂下头来——他终归是要欺骗她了。
“十一?你到这里有什么事?”李沫儿将头转向十一,没有理会扑地大哭的若芙,直接问道。
十一沉默了一下,断断续续道:“我……被王爷……辞退了……所以……到这里……来找您……”
李沫儿腮上要笑不笑地看着十一。
十一越发说话不利索了,他干脆不说,低下头。
若芙一把抱住李沫儿的腿,道:“王爷薄情!十一大人在王府兢兢业业十几年,到头来说逐就逐,一点情面不留!就是因为今天王爷看十一大人神思不属,所以如此!李姑娘,求您收容我们吧。”
“你们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若芙眼珠一转,道:“都是王爷说的……王爷说李姑娘就住在来福客栈地字二号房,说我们既然如此心心念念李姑娘就来找她吧,不要在王府中开小差,反而碍事。”
“箫翎当真如此说?”李沫儿脸上分明带着不信的神色,她只盯着十一。
十一却没有反驳若芙的话,只是道:“您曾经说属下与王府有牵连,现在我已干干净净,无所牵挂,愿追随姑娘,誓死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