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非常缺。”玉子洛看着万俟长庚非常认真地说道。她现在可是身无分文,自然缺钱。
“我最不缺的就是钱,皇上的赏赐不能变买,不然……”万俟长庚说着做了一个抹脖的动作。
“这么严重啊!”玉子洛装作恐慌地样子道,随后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道:“还是得卖。”
玉子洛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紧接着万俟长庚又补充道:“诛连九族。”
玉子洛看着万俟长庚,顿了顿问道:“买卖双方相同?”见万俟长庚点了点头,又道:“那皇上会杀自己的儿子吗?”万俟长庚还是点头,玉子洛叹了口气,将簪子丢回去,转身坐到了椅子上,道:“原打算卖给王爷的,如今看来只能留着积灰了。”说完端起了茶喝了起来,宫女端着托盘退到一侧。
万俟长庚听着玉子洛的意思像是她不喜欢这些钗环,寻常女子爱首饰衣料,皆视如性命,怎到了玉子洛这儿倒成了随意丢弃的玩意儿了。“你不喜欢?”
“不喜欢,戴着太重,放着占位,样式是好看,可惜不能换钱,这样跟破铜烂铁有什么分别?”玉子洛不以为然的道。
“巧了,我也这么觉得。”万俟长庚微微一笑道。随即便唤了人传膳,完后对玉子洛道:“用完午膳,再去王府如何?”
玉子洛咬了一口糕点道:“客随主便,王爷说什么便是什么。”
用完午膳,玉子洛觉得有些乏了,睡午觉果然是不能少的,就连喝口水都想打着哈欠,万俟长庚见玉子洛有些乏了,便带着玉子洛到了寝殿。玉子洛也没多想,只以为皇宫的寝殿都那么的豪华,便欣然躺下午憩。万俟长庚也有些乏了,抱着薄被一旁的榻上小憩着。
玉子洛醒来时,已是未时了,万俟长庚还未醒,夕阳透过帘子打在了万俟长庚脸上,为他添了几分仙气,玉子洛凑近了一看才发现万俟长庚的睫毛真长,此时的玉子洛心中踊跃出了三个字:睫毛精。
看完,玉子洛立马后退到了檀木圆桌旁,不然万俟长庚要是突然醒了那可就尴尬了。果不其然,玉子洛才坐下万俟长庚便醒了。
“王爷醒了。”玉子洛有些尴尬道。
“嗯。”万俟长庚应道。
这时宫女打了帘子进来福身道:“启禀王爷,王府已经打点好了,收拾完便可过去。”
万俟长庚起身整理了自己的衣衫道:“嗯。”
随即那宫女起身,拍了拍手,立马有六个宫女端着水和漱盂进来,服侍着两人洗漱。收拾完后便出了轩竹殿,乘着马车到了肃明王府。
自宫门到肃明王府,一路上的喧闹,讨价的,还价的,叫卖声,热闹无比,早上来时虽然人多,但却没了商铺买卖,不似这般热闹。过了两刻钟后,马车停了下来,万俟长庚扶着玉子洛下马车,她抬头便见明晃晃的四个大字——肃明王府,视线往下移便是两个威严的大石狮子,两个高挑精致的石灯柱,她悄声叹道:“果然是皇家,宅子都这么气派!”这府宅可比她家的宅子气派千百万倍。
万俟长庚看着匾额,又看看了身侧的玉子洛道:“气派?这曾是已故缃勇王爷的王府,自然是气派奢华。”语气带些自嘲,也是,他也只配住这种府邸了。
玉子洛不曾听闻缃勇王爷,故而好奇:“缃勇王爷?”
万俟长庚解释道:“缃勇王爷是前朝最受宠的王爷,生前荣华极致,王爷也是极尽奢华,可惜死于不治之症,无后嗣,王府也就空了出来。”
说着,这时出来一个年近四十的先生,小跑着出来行礼道:“奴才林海参见王爷,王爷金安,老奴来迟还请王爷降罪!”
万俟长庚应了声“嗯”他才起来道:“王爷请。”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进了朱红大门,跨过高门槛,到了第一道宫门,有许多丫鬟小厮在宫门前等着见主子。
“奴婢(奴才)见过王爷,王爷万安。”一群人齐齐行礼道。
“嗯,这是玉姑娘,见她如见我。”万俟长庚扫了一眼众人道。
“奴婢(奴才)见过玉姑娘。”众人行礼道。
玉子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你们好……”
万俟长庚依旧板着脸道:“散了。”
众人齐齐应道:“是。”
等众人散了之后,林管家引着两人到了银安殿。一路上玉子洛过了五道门,每道宫门的影壁上的雕花皆不相同,抄手游廊前的花草也是个不相同,游廊柱子上还有些浮雕蟒纹,极尽奢华。银安殿脊安吻兽,十兽九仙,外加压脊七种,落日余晖打在琉璃绿瓦上显得颇为神秘。银安殿在所有屋舍除西北一角的八角楼外中最高,显得格外雄伟。
银安殿上,万俟长庚上座,玉子洛居左一侧,坐下便有丫鬟将茶送了上来。林管家在殿中央恭敬道:“回禀王爷,所有屋舍均以收拾完善,王爷可要居晋安斋?”
万俟长庚开口道:“我喜静,且晋安斋属已故缃勇王爷,虽着琉璃绿瓦,陈设珍贵,但仍旧空着便罢,我居莲池左一侧的拦梦轩,姑娘居右一侧的听雨轩便可。”
林管家用手袖蹭了蹭脸上的虚汗,道:“奴才这就去吩咐,奴才告退。”他可知晓这位主子的脾气秉性,平时话少,惜字如金,突然话多起来但是让他渗了不少冷汗,唯恐下一句便是要折了他的老命。
林管家才转身走了没两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转身行礼道:“回王爷,王爷和玉姑娘的贴身丫鬟可要重新采买?”
“不用,宫里来人。”万俟长庚喝了口茶道。
林海道了声“是”便退出了银安殿,出了银安殿,冷汗连连,倒叫他擦的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