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玉子洛这般,万俟长庚只好弯腰将玉子洛抱上马。玉子洛被万俟长庚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着了,虽上了马,但仍手足无措。
万俟长庚在玉子洛身后低着头单:“拿稳缰绳,不要松手。”
玉子洛慌乱地握住了缰绳,胸腔内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万俟长庚又悄声补充道:“多吃些,太轻了。”
万俟长庚不经意的一句话,让玉子洛从脖子红到了耳根子。
玉子洛小声的应了声“嗯”,万俟长庚便策马而去。
善和在一旁偷笑着,因着狩猎完后便去主帐烤着猎物吃,遂看着曼文、离昕道:“先随着本宫去主帐等着你们姑娘吧。”
离昕、曼文福了福身应道“是。”
万俟长庚同玉子洛一同乘马进了猎场内围,万俟长庚身上背着守卫递给他的弓箭。这时万俟长庚突然道:“你帐中有蛇?”
玉子洛不知万俟长庚从何得知此事,有些惊奇地问道:“王爷怎么知道?是曼文还是离昕,还是善和姐姐说的?”
万俟长庚微微一笑道:“听你说的。”
玉子洛笑道:“原来王爷诈我呢!”
万俟长庚笑道:“不,帐中的话,我全听到了。”
玉子洛道:“一字不落?”
万俟长庚答道:“一字不落。”
玉子洛嘟囔着道:“原来王爷还会听人墙角呢。”
万俟长庚笑道:“我本无意,奈何声大。”说完还不忘嘱咐一句:“日后小心。”
玉子洛小声应道:“知道了。”
随即万俟长庚便微微侧身,在玉子洛身侧搭箭开工瞄准了树后的鹿。
玉子洛感觉身后一凉,有些害怕。“王……王爷,你在干嘛,我感觉身后凉飕飕的。”
万俟长庚道:“开弓,你莫要动。”
玉子洛听万俟长庚在准备放箭,声音更是颤抖,她害怕要是一个不小心,她小命就没了。“王……王爷啊,我不敢动啊,你别乱动才是。”
身下的马也在乱动,导致万俟长庚迟迟不发箭,正当万俟长庚准备发箭时,鹿早已被人抢了先机,先射中了。万俟长庚见此只好收起了弓箭。
玉子洛看着倒下的鹿,看着血从伤口如溪流般缓缓而出,鹿眼渐渐黯淡无光,她明白这是生命在流逝。
大皇子从不远处驾马而来,爽朗笑道:“长庚,这狩猎带着女子,容易丢了猎物,战场上丢的可是性命。”
万俟长庚也不理他,带着玉子洛驾马转身便离开了,一路上万俟长庚不成言语。
玉子洛想问万俟长庚是不是因为没有打到鹿的缘由才不说话,但一直不好开口,最后忍不住才道:“王爷,您是不是想要那头鹿?”
万俟长庚抚了抚玉子洛的额头柔声道:“我没想打那头鹿,在想着别的事儿罢了,你仔细些别被吹着了。”说完,将身上的黑锦绒毛滚边披风解了下来,披到玉子洛的身上,并帮玉子洛系好。大皇子的话中有意,回想曾在边塞时,差点被一名女子杀死,如今想来会不会是京都人做的手脚?
随后寻了一片平地,万俟长庚翻身下了马,道:“我帮你牵着马,你握稳缰绳。”
玉子洛笑着应道:“好!”
万俟长庚就这样牵着马,带着玉子洛学骑马,时而放手,让玉子洛自己独自骑马,自己则在一旁看着,一边说着骑马的注意事项。
晚膳在主营帐里吃烤肉,烤的都是今天新打到的猎物。皇帝居上座,皇后伴其左侧,皇后左下便是慎皇贵妃,右下侧是慧贵妃,其余的皆按着品级长幼置座。皇帝冬猎带了皇后,一位皇贵妃,一位贵妃,两位妃子,皇子五人,公主两人,礼部官员,还邀了皇后母家太常寺卿蒋雨廷,慧贵妃母家太史局正史贺铭,崔相国家,韦国公等,加上随行而来的公子小姐,皇室子女共三十一人。
玉子洛先前太紧张没注意,如今一看,皇帝身边的个个皆是美人,但又各有各的风韵,美的独特。
皇后体态丰腴,蛾眉螓首,面庞较为圆润,颇有富贵之相。给人一种很和蔼亲切地感觉。梳着牡丹髻,银凤钗的坠子末尾的红宝石坠至眉心,哪怕一袭绿衣也难压贵气。绿色层次分明得当,对襟袖上绣着一株桃花,裙摆上也绣着昙花样式,就连对襟掐牙子上也绣着散花。
慎皇贵妃身材纤瘦高挑,肤如凝玉,小巧的瓜子脸,柳眉星眼,朱唇皓齿,但不知为何在玉子洛看来美则美矣,但却多了一丝丝的妖,是那种妖艳地美,不如皇后看的舒服。
剩下的也都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资。
当下玉子洛心中萌生了一种想法:“当皇帝真好!”
话说回来。
每桌都放置着炭火矮桌,矮桌由上好的红梨木打造,中间置有铜火盆,火盆上罩着铜网。
猩红的炭火上烤着新片好的鹿肉,肉滋滋作响,撒上孜然,香味如同钩子一般,勾着人们的馋虫。
玉子洛坐在万俟长庚身侧,看着片好的鹿肉不禁想到今日所见的那头死在自己面前的鹿,心中很不是滋味。
万俟长庚见玉子洛未曾动筷,启声问道:“怎么了?”
玉子洛看着万俟长庚,附在万俟长庚耳旁道:“我想起了今天被射死的那头鹿,心中不是滋味,吃不下去。”
万俟长庚看着玉子洛,玉子洛看着万俟长庚,又看向了周围,发现众人皆在看着她。玉子洛缓缓的收回了手,坐正了身子,方才的举动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万俟长庚换了双筷子,挑了块肥瘦相间的肉,烤好,蘸好了蘸料。“转过来。”万俟长庚用手遮住了玉子洛的眼睛。“张嘴。”将肉晾好,送入玉子洛口中。
烤肉入口,玉子洛便不由自主地嚼了起来,烤料入味,肉质鲜美可口,外焦里嫩,香嫩多汁,附着在肉上烤料在口腔内崩发出它原有的味道,香味如同飓风般席卷味蕾,纵使烤肉咽下也回味无穷。
“王爷!好吃!”玉子洛开心地点头道。
万俟长庚柔声道:“好吃就多吃点。”
离昕原想上前帮着玉子洛烤肉,但万俟长庚却在玉子洛身后摆了摆手示意离昕退下。
就这样,万俟长庚一边烤着肉,玉子洛一边吃着肉。用完膳后去宫女们端着痰盂浓茶锦帕热水进来。
万俟长庚小声嘱咐道:“茶盅浓茶漱口,热水净手,锦帕拭干。”
玉子洛看着万俟长庚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随后玉子洛小心翼翼地用浓茶漱了口,用手帕遮住自己将茶水吐在了痰盂内,最后净手、拭干。
最后宫女又上来了一杯清茶,玉子洛小声地指着茶盏问万俟长庚道:“能喝吗?”
万俟长庚也小声答道:“可以喝。”
玉子洛喝了口热茶,整个人放松了下来,终于松了口气。幸亏没有出什么差错,不然可就给万俟长庚也给自己招惹祸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