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飞卿也笑着作揖道:“玉姑娘客气,在下也曾听惠兰提起过姑娘,如今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玉子洛笑一笑道:“先生说笑了。”
两人找不到话题说,只好笑笑,气氛略有尴尬,好在鱼惠兰看出来了,说道:“说起来王爷怎么还没回来?”
善和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符合说道:“是啊,皇兄去的有好些时候了。”
玉子洛看着善和,发现善和眉心处点了一枚朱砂痣。走近开口打趣道:“姐姐怎么眉心点了朱砂,我还以为姐姐不愿意点呢。”
崔盈盈、鱼惠兰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枚朱砂痣,朱砂痣小而浅,若不细看还真容易忽略掉。
崔盈盈想起来这是玉茗堂中的壁画里的玉环里的妆面里的美人痣,便开口笑道:“我们方才打趣说这是哪家的仙女儿,竟这般舍得入这凡尘中来。”
善和小脸一红,羞涩道:“妹妹休拿我开玩笑,这还有人在呢!”
善和这一提醒,崔盈盈才想起来还有温飞卿在,随即立马捂嘴,眼睛偷偷瞄着温飞卿的方向,似乎想看看温飞卿的反应。
这是万俟长庚开了,他淡淡开口道:“走吧。”又将一件绣着昙花的玄青锦披风递给了玉子洛,玉子洛将披风接过,芍药又将披风接过,帮着玉子洛系好。
万俟长庚看你的山茶说道:“出门也不带着,也不怕冻着。”随后又将目光移到玉子洛身后的离昕,只是眼神却与之前不同,万俟长庚看着离昕如在看犯人一般,仿佛能将人看透。离昕被这目光盯着有些发悚,犹如赤身站于风雪之中,让人无处可逃,寒冷袭身。
“皇兄,该走了。”善和上前问道。
万俟长庚应了声“嗯”遂即转身往外走去。
众人也都跟着万俟长庚走了出去,鱼惠兰四人并排走在一块,温飞卿一人走在最后,略显孤单,而万俟长庚走在最前。鱼惠兰四人同乘一辆马车,丫鬟们乘最末尾的一辆,万俟长庚同乘温飞卿一辆。
马车上设有矮桌坐席,桌上放置这茶水器皿,更置有糕点,供途中食用。
万俟长庚的那辆马车气氛略微尴尬,温飞卿也有心想要找些话题。
“王爷,从来没听过京畿有过东湖?可是王爷新建?”温飞卿笑着说道。
“朋友送的。”万俟长庚淡淡说道。
温飞卿脸上的笑容险些话不住了,好在能撑住,“王爷的朋友真大方,不知东湖还有多远?”
“到了就知道。”万俟长庚淡淡说道。
温飞卿被堵得都没话说了,只好干咳了两声,又道:“王爷……”话还没说完,万俟长庚直接道:“你是皇兄派来的人?”
温飞卿迷茫了,他不明白万俟长庚从哪判断出他是其他王爷的人了?更何况他本来也不是啊。“不是,王爷误会了,微臣不是。”温飞卿愣是挤出了一微笑说道。
万俟长庚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温飞卿,双手环胸道:“向来不媚世的你如今回京又为哪般?”
温飞卿竟无语凝焉,世上竟如此之人!温飞卿一抹苦笑说道:“王爷误会了。”万俟长庚没有说话,斜睨了温飞卿一眼,随后自顾自的喝起茶来。
温飞卿见着万俟长庚没有反应,随后一本正经的说道:“王爷可知江南临水州地动?”
临水郡地动时他在边塞御敌,只听下面的人说临水地动,崔相国及其长子主动请缨南下赈灾,后来回京他也就没关注过这件事。“曾听闻过。”
温飞卿又道:“那王爷可知半月前,距临水州百里的乌翎州地动了。”温飞卿边说边观察着万俟长庚的神情,见万俟长庚不做声,便又继续道:“皇长子在朝上以临水与乌翎相近为由,举荐了崔相国父子前往乌翎赈灾,皇长子所谋何事,王爷想必比微臣清楚。”
万俟长庚拿着杯子的手逐渐加了力度,皇长子使得了一个好计谋啊,一石二鸟,既显了他用人之处,若崔家父子成,加官晋爵少不了,更是欠了他的人情,若不成,正好除了崔家父子。崔家迟迟不表态,自然是碍了眼,以皇长子的性格定然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更不会赌一个结果,崔家父子怕是回不了京都城了,只是用乌翎州数万百姓安危作为牺牲,皇长子怕是丧了良心。“那你呢?”
温飞卿道:“微臣是来找王爷的。”
万俟长庚冷笑,两人从未有过交集,今日的交集也是鱼惠兰递了书信,他看在玉子洛面上才答应的。“找我?”
温飞卿笑着说道:“正是。”
万俟长庚看这温飞卿道:“为何?”
温飞卿道:“因为受人所托,助王爷荣登九宝。”
万俟长庚自嘲的笑了笑道并将茶杯下。“我无意与皇位,不必费心了。”
温飞卿将一枚玉佩双手交与万俟长庚,说道:“只要王爷需要,微臣随时效忠于王爷。”
万俟长庚看了一眼那枚玉佩,心中一紧,便将玉佩拿了过来,细细端详着。那枚玉佩万俟长庚曾见过的,是一枚打着淡蓝色络子的翠玉,一般大小,上面雕刻着兰花图,兰花雕刻精细,栩栩如生,背面刻着一个‘岚’字,那他母亲的闺字。儿时他曾问起他母妃这玉佩从何而来,他母妃只说是故友相赠。他拿着玉佩,心中满是震惊,这枚玉佩应当在那晚的大火中焚了,怎么会在温飞卿手上!万俟长庚压下心中的震惊,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将玉佩收于怀中,道:“我收下了,多谢。”
温飞卿笑着说道:“王爷客气了,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万俟长庚没有再理,依旧自顾自的喝茶,温飞卿也没在生硬的强聊。